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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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第2页）

四点半。

我靠！这麽晚了，顾砚今天被他们拉出去也没怎麽休息，自个又拉着他说了那麽久，这不得累死。

陆成舟赶紧止住话头，说了句晚安就按下手机。他翻了身，懊恼地抓抓头发，眉头皱起。

没事聊什麽天啊，顾砚肯定很困了，不应该找他聊天的。

默默在一边反省，陆成舟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

这样不行，这个问题很严肃，他自己说的激动就不顾时间了，顾砚不能这样惯着他，这样两边都会有负担。

明天必须要跟他把这事聊清楚了。

陆成舟兀地把头露出吸口气，脸看起来很红。

憋死我了。

目光放空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陆成舟又把被子盖起来，无能狂怒地在里边打了一套拳。

这二天等顾砚起床，陆成舟迫不及待地就跟顾砚讨论这个问题，像是等了一晚上终于等不及。

‘‘以後晚上你困了就提醒我，’’陆成舟双眼瞪着顾砚，‘‘不然我说起来没头了累的还是你，知道吗？’’

‘‘快说话，’’陆成舟又急切起来，手机被他抓得晃了晃，‘‘你不能这麽惯着我。’’

‘‘惯着你还不好吗？’’顾砚开口。

‘‘不好！’’陆成舟激动着说。

‘‘至少在这件事上不能。’’他的语气缓缓又弱下来。

平时顾砚就够惯着他了，虽然就像顾砚说的惯着他是好，但太满了，陆成舟会愧疚，会觉得顾砚的喜欢让他有压力。

‘‘我会愧疚，顾砚。’’陆成舟低着头，连发尾都透出那人的失落。

‘‘你太好了，好的像我幻想出来的。’’陆成舟音量降低，越说越没底，‘‘我会觉得我配不上。’’

‘‘陆成舟。’’顾砚打断他，声音听着严厉。

他是真的有点生气。

陆成舟怎麽能这样说，他可以说自己让他有压力，可以说自己愧疚，但不能说自己配不上。

他那麽好，配得上一切。要是自己让他有了这样的想法，那就是他错了，他做的过了。

‘‘停一下，’’顾砚默默坐正，紧紧盯着陆成舟，‘‘你说的我听懂了，晚上如果我困了我会跟你说的。’’

‘‘但是，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

‘‘你欠什麽考虑？欠没有考虑我的想法吗？顾砚，你不要总把我放到你的第一位，你生活中的第一位应该是你自己。’’陆成舟渐渐也冒出火，忍不住就反驳了他。

顾砚总是这样，他太在意自己了，在意到不顾自己的身体。

这样不对，他们的感情应该是健康的，不应该是一个人总为另一个人让步。

‘‘顾砚，你为自己想想好吗？这样你吃的消吗？最後几个月就高考了，你这样委屈自己，你的身体允许吗？’’

‘‘我吃的消。’’顾砚毫不犹豫地开了口。

‘‘不！不行，你不要跟我扯你愿意，你是自愿的。’’陆成舟直视对面，‘‘我不愿意，我不接受，我不要你的委曲求全！’’

‘‘我没有···’’

‘‘你敢说你没有？这事搞不定我们就不用继续谈了。’’

‘‘不可以！’’顾砚吼出声。

‘‘吼什麽吼，没有用，你在家好好想，谈这个恋爱是为了什麽。是为了让你每天晚上不顾自己的身体跟我聊天吗？还是为了我不用钱给自己找了个保姆？’’陆成舟一股火冒上头，他猛地拍桌，手火辣辣地疼了一片。

‘‘保姆？你就把我当这个？好，你可以，你厉害，你牛行了没？’’顾砚的声音骤然变大，胸膛不停起伏。

‘‘你更厉害，上赶着就当了。’’陆成舟也吼，像在比谁声音更大，‘‘我是那个意思吗？啊？我问你我他妈是这个意思吗？’’

几秒的沉默。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心头砰砰地跳，喉咙像是有个塞子，堵住了将要说出的话，顾砚的嘴动了动，没能说出话。

‘‘嘟，’’陆成舟手往手机一摁。

通话结束。

眼泪落到屏幕，大滴大滴就往下掉，陆成舟手向两边抹，却是越抹越多。啪的一声，陆成舟擡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疼痛跟酥麻都在脸上，陆成舟的脸红了一片，他心头一阵阵抽痛，喉咙慢慢哽咽哭出了声。

别哭了。

怕被听到，陆成舟只得压着声音，他手紧拽着衣领，像是在湖里溺水，呼吸不上来，脸渐渐没了知觉，陆成舟趴在腿上，蜷缩起来。

为什麽？

怎麽就变成现在这样？我不是要解决问题的吗？为什麽反而越说越乱，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

……或许

老妈说的才是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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