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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莫尘一开口,声音哑得可怕:“陵北……你知道那是谁吗……”
&esp;&esp;他死死地盯着对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沾上了血。
&esp;&esp;“那是我后爸……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esp;&esp;陵北明白了一些,眉头深深皱起,渐渐松开莫尘的手腕。
&esp;&esp;莫尘的睫毛轻颤,也不再想着让陵北走,而是握紧了身侧的拳头,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esp;&esp;“你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陵北,你不应该喜欢我的。”
&esp;&esp;这句话一出来,陵北立马想起了当初他和莫尘表白时,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
&esp;&esp;他当时以为是他表白得太突然,对方没有做好准备。
&esp;&esp;现在看来,或许不是因为这个。
&esp;&esp;泪水一滴滴落下,陵北瞬间僵住,不可置信地去碰去擦,烫得他一惊。
&esp;&esp;陵北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到这么慌乱。
&esp;&esp;他抬起莫尘的下巴,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看着我,莫尘,看着我。”
&esp;&esp;“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强加在自己身上。”
&esp;&esp;“他所做的烂事,都跟你没有关系,听清楚了吗?”
&esp;&esp;莫尘没有回应,他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陵北的话,只是愣愣地盯着陵北的眼睛,眸中一片死寂。
&esp;&esp;时间一点点流逝,陵北没由来地感到心慌和害怕,他难以看穿莫尘的想法。
&esp;&esp;这是最可怕的。
&esp;&esp;如果他找不到病根,他又能如何医治?
&esp;&esp;“莫尘,他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对吗?”陵北努力保持理智,引导般问道。
&esp;&esp;莫尘眼中的雾气还未散去,水光潋滟,看得陵北又是一阵揪心。
&esp;&esp;莫尘轻轻地点点头,陵北悄悄松了口气,然后接着问道:“所以,他和你,只有那一纸证明的关系,你不需要有压力,更不能认为他所做的事是你抹不掉的污点。”
&esp;&esp;“懂了吗?”
&esp;&esp;莫尘听着陵北近乎哄小孩的语气,再次点点头。
&esp;&esp;但是他突然又想起什么,眼里刚聚起来的一点光迅速散去,恢复了黯淡,重新变成无底深渊。
&esp;&esp;“那莫长川呢……”
&esp;&esp;莫尘的声音特别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认为陵北不知道莫长川的事,所以说完之后没再开口。
&esp;&esp;可是陵北不仅知道莫长川,而且听见了他说的话,一下子沉默了。
&esp;&esp;莫长川是莫尘的亲生父亲,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esp;&esp;为什么呢?为什么莫尘才活了十七年,就遇到了两个烂人。
&esp;&esp;莫尘不知什么时候攥紧了眼前人的衣服下摆,从一开始的推开变成了拉近。
&esp;&esp;莫尘的视线慢慢往下,落在了陵北的肩膀上,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esp;&esp;一个是不敢让对方知道莫长川,一个是心疼对方的遭遇却又无能为力。
&esp;&esp;莫尘闭了闭眼,试探地往前靠,结果被对方用力抱进怀里。
&esp;&esp;他能感受到陵北抱得很紧,像是要把他嵌进骨血,他的鼻尖萦绕的全是陵北的气息,让他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了一点。
&esp;&esp;他的手臂缓缓向上抬起,圈住了对方的腰。
&esp;&esp;他们在过道里抱了很久,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
&esp;&esp;在这一方天地内,彼此才是最后的依靠。
&esp;&esp;莫尘强撑着勾起一抹笑容,和陵北挥挥手,一定要让陵北先走,后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esp;&esp;等陵北的身影在视线里完全消失,他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
&esp;&esp;莫尘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走的第一步差点腿一软摔下去,他立马扶住旁边的墙壁,缓了一会儿才好。
&esp;&esp;刚才喧闹的楼下现在已经没了人影儿,但是莫尘还是警惕地观察四周,生怕被别人发现,然后大声喊他就是吴建新的儿子,那个被警察带走的人的儿子。
&esp;&esp;莫尘胆战心惊地踏出每一步,楼道里很黑,头顶上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他走得慢,到二楼时突然看见隔壁人家的门口站着几个老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esp;&esp;莫尘不认识他们,一个都不认识,很可能也不是他们这栋楼里的人。
&esp;&esp;见莫尘走过来,他们立马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放大。
&esp;&esp;“快看快看,那就是犯的儿子。”
&esp;&esp;“哎呦可真不得了,我听这栋楼的人说,那个犯一到晚上就敲床,跟催命一样,吵得整栋楼的人都没法睡觉。”
&esp;&esp;“看不出来啊,他儿子倒是长得有模有样的。”
&esp;&esp;“诶诶诶,这可说不准,人不可貌相,那个犯外表看起来不也挺好的吗?”
&esp;&esp;“就是就是,犯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来,指不定会和他爹一样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而且我听说有些东西是会遗传的。”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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