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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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还在跟姥爷打电话闲聊，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和颜悦色的警察站在自己的面前，反而是陪同他们找过来的校警脸上的表情有些不那么情愿。

西泽尔眨了眨眼睛，神色丝毫不动的继续和姥爷打电话。

“……”挡在他前面的那些警察们一时间全都有些语塞。

过了好一会儿，西泽尔才慢条斯理的挂断了电话，旋即，他又低头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彼得，表示，姥爷给他邮寄了好多好吃的，还没来得及拆封，他自己吃不完，希望彼得能开车过来接一下他——当然，更重要的是用车的话，他们两个就可以把姥爷做的那些美味珍馐一起带走啦！

西泽尔几乎是立刻便得到了彼得很快回复的一条短信息：“刚刚下课，我现在开车过去找你，待会儿见！”

然后，西泽尔才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困惑的微笑，微微歪过头来看着这群警察们。

互相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警察局那两个和颜悦色的警察刚要开口，站在旁边陪同、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校警反而抢先一步，拉过西泽尔，有些愤怒和难以置信的低声向西泽尔说道：“他们居然怀疑你！他们居然因为你帮忙找到了第一现场，并且第一时间向校警报告而怀疑耶鲁的学生，这简直太荒谬了！他们还——”

刚刚那个和颜悦色的警察突然伸手，一把勾住这位校警的脖子，猛地把人拽了回去，阻止他继续和西泽尔说话，偏偏面上却做出了一个哥俩好的动作，使劲搂着那个校警的脖子，爽朗的哈哈大笑道：“嘿，男孩，他可真爱开玩笑！”

西泽尔就算再迟钝，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相信谁的话，更何况，那两个警察表现得实在是太浮夸了，假的他都想笑。

“嗯，那个，作为发现了很多犯罪现场的目击证人，也许，你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那个和颜悦色的警察眼睛十分明亮，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西泽尔说道。

几分钟后，在冷着脸的校警的带领下，西泽尔和那几个警察局专案组的警察一起走到了校警的办公室里。

虽然表面很友好的样子，但是，那两个和颜悦色的警察和西泽尔坐在一起，询问情况的时候，问题的内容却称得上是盘问。

校警几次愤怒的想要阻止，都被对方“哈哈大家都很紧张，我们都想尽快找到那个残忍的犯罪分子，然后将他绳之以法”等各种冠冕堂皇的语句给怼回去了。

西泽尔倒是表现的很淡定。

如果是平日的周五，他通常会自己直接乘车去纽约，可能还会比较赶时间，但是今天彼得开车过来接他，他还得在这里等彼得，所以，时间反而变得悠闲充裕起来。

“你是什么时间发现第一犯罪现场的？”

“给校警打电话前几分钟。”西泽尔回答得相当干脆利落。

“你怎么会知道那里就是第一犯罪现场？”

“我不知道，只是看到了血迹后，觉得这里有问题，所以打电话给校警了。”西泽尔始终对答如流。

而每次都作为他回答结尾的校警，也总是时不时的跳出来帮忙回答：“是的，没错，我们这里有西泽尔同学的报警时间。”

“我们校警这边接到报警后，通常会第一时间把报警信息转给你们，同时赶到第一犯罪现场，保护耶鲁学生的安全！”

噼里啪啦的一大堆问题颠三倒四的反复扔过来，西泽尔的回答始终不疾不徐，条理清晰，内容也很直白。

那两个警察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回答看起来没问题……”

“一个刚成年的学生，被盘问的时候，气息、语速、语调自始至终一点没变，答案也经得起推敲，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你是怎么发现第一犯罪现场的？”西泽尔刚要开口，另一个警察突然故意打断他，试图扰乱他的谈话节奏，接了一句道：“据我所知，在耶鲁校园里，那几个地点都位置比较偏僻。”

“……人来人往一点不偏僻的地方，也不好进行犯罪行为吧？”西泽尔差点把这句话给怼回去，不过，他眨了眨眼睛，还是选择继续心平气和的气死他们，“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个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答案，登时让校警办公室里的警察们全都愣住。

“血腥味？”那两个负责盘问的警察忍不住重复道。

西泽尔认真的点了点头，看起来乖巧急了。

“这怎么可能！”如果有那么明显的血腥味，第一次被害人的尸体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警察就不会漏掉那个后来西泽尔闻到血腥味才发现的第一犯罪现场了。

“我的嗅觉比较灵敏。”西泽尔悠然的靠坐在椅子上，语调平静温和的说道，“那天下午，教授讲完课，我从教室里出来，本来是往校门口走去，打算回家的，结果，半路上，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想到之前的那具尸体，我不免有些担忧，就循着血腥味的方向找了过去，再然后就给校警打电话了。”

西泽尔的课表、以及学校的上课下课时间，再结合他回家的路线和平时的步速，加上西泽尔打给校警的那通电话，整个过程，依然逻辑完美自洽，时间经过也全都能精准的对上。

“这是你发现第一具尸体的第一犯罪现场的经过，那么，第二次呢？”

“第二次？”西泽尔眨了眨眼睛，神态不变，仍旧是从容又无辜的模样，“去上体育课的路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西泽尔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瞅了那个警察一眼，都说了自己嗅觉特别灵敏了。

“……”那两个警察顿时有些默然无语，由于校园里人员密集、人流量大，气味自然也十分复杂，以至于，警察们带来的警犬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西泽尔口中所说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就在西泽尔和怀疑他并且盘问他的警察互相僵持了将近两个多小时之后，彼得也已经自己开车从纽约赶到了纽黑文。

他是知道西泽尔的住处的，都这么久了，自然不会以为西泽尔还在学校里，便直接找到了西泽尔的家里，按了门铃之后，才发现，西泽尔的家中没有人。

并且，那个快递竟然就把特别大的一个大箱子的邮寄物品放在了西泽尔家门前的邮箱下。

彼得有些茫然，把车停在路边之后，直接拿出手机准备给西泽尔打电话。

躲在隔壁家房子里、一直监视着这边动静的几个警察眼尖的根据彼得手指在屏幕上按的位置，大致推测出他是要打电话之后，立刻有了反应，“他可能是要给西泽尔打电话，拦住他！”

彼得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就看到持枪的警察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彼得拿着手机的动作下意识的就是一顿。

那个警察可能是看到彼得也是一副学生打扮，觉得他的危险程度可能不是很高，便有人拿出自己的证件，冲着彼得晃了一下，“纽黑文市警察，这位先生，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等等！”彼得并没有按照警察的思路开口询问他要配合什么的问题，而是指着那个警察还没收进去的警察证件，冷静的反问道：“你们怎么证明，你们是真的警察？”

“……………………”一片诡异的缄默后，那个警察默默的把自己的证件扔了过来。

彼得低头，从红戳、到编号，还有警察证件上的名字、年龄、照片全都认真的看了一遍，还时不时的抬头和这个警察本人的长相比对了一下。

就在彼得终于认真的看完了，那个警察以为他可以把自己的证件还给自己，然后配合警方工作的时候，纽黑文的警察，就心情复杂的看到，彼得单手在手机上，按下了“911”三个数字。

“Excuseme……？”对于彼得报警的反应，警察完全是一脸懵逼。

“稍安勿躁。”彼得礼貌的向这个警察点点头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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