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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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改变太多事情（第2页）

她依旧一身素净青袍，髻严谨，玉簪斜绾。

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一丝极细微的情绪掠过，不是惊喜，不是讶异，倒像是对一件久别旧物的审视。

“……是你，回来了。”

语气平淡无波，仿佛我只是暂别数日，而非一去六十余载。

“是，千金，我回来了。”我按下心头那时光错位的恍惚。

她的目光仍停留在我身上，细细端详，如看一株灵草、一件法器。

忽然，她眼眸微眯，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你的灵台……为何如此亢奋？神识波动，远非金丹修士应有之象。”

我的心猛地一跳，没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了我因记忆冲击、时空错位、急切寻访而导致的内心激荡。

我正想开口解释却见她的眼神骤然沉下，像是想起什么紧要之事，脸上浮现出凝重。

她牢牢盯着我，语加快，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不对……这非寻常。倒像是……”

她顿了一瞬，眼中掠过一丝回忆的光，脱口道：“‘溯神丹’的药力残余被大幅引动！”

溯神丹？那是什么？

我蓦地想起，千金确曾给我数枚丹药，但那不是说有助稳固心神、淬炼神识吗？

“那丹是什么？”我的声音不由绷紧。

“没什么。倒是你最近经历了什么？溯神丹像是被某种同源或更强的‘意念源头’强行引燃、放大，扰了你自身魂息平衡！”

同源或更强的意念源……

白君阳！是他在梦中与我相接！是那些汹涌而来的、“曦寂”的记忆残片！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千金……你为何给我此丹？难道你早知……我的过去？”

千金却无半分慌乱，她那沉寂的眼中，反而掠过一丝复杂——凝重、了然，甚至有一缕无奈。

她缓缓向后靠去，仿佛倦极。闭目片刻，才又重新睁眼，目光空茫地落向远处，声线低沉沙哑：“故人所托。”

“故人？是连亦铭吗？”我急迫地追问。

她却不再回应，只是看着我，轻轻摇头：“溯神丹只是引，而非根源，它能放大感应，却不能无中生有。你的亢奋、你的追寻，终究源于你魂深处的‘渴求’与‘共鸣’。”

她稍顿，一字一句，如石投深潭：“至于那‘根源’何在，又为何与你共鸣……我不便多言。”

“你若真想知道，不妨问问你自己……”

“……或去问问，予你这份‘渴求’之人。”

言毕，她再度转身，背对于我，俨然送客。

故人所托……

根源……渴求……共鸣……

问问自己……或去问予你渴求之人……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未启的锁，非但未能解谜，反而将我推入更深的迷雾之中。

连亦铭，你究竟布下了怎样的局？又想将我引向怎样的终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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