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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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选择权始终在你（第2页）

它的枝干虬结扭曲，如同挣扎的臂膀，伸向洞窟的穹顶。

树上没有一片叶子，只有一些如同凝固的黑色泪滴般的、不规则的水晶状物体，悬挂在枝头，散着微弱的幽光。

而在那棵巨树的树干中心，我看到了“她”。

一个少女的轮廓，被完全包裹在透明的、如同琥珀般的巨大晶体中。她双眼紧闭，面容安详得如同沉睡，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与我在记忆碎片中看到的绝望模样截然不同。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呈灰黑色的长裙，身形纤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整个洞窟，都弥漫着她的气息——纯粹的、被束缚的、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我一步步走到树下，仰望着晶体中沉睡的少女。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握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就是……我的妹妹？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包裹着她的晶体。

“你……来了……”

一个平静的、我无比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

连亦铭不知何时，已然站在通道的入口处。

他依旧是一身素白的长袍，神情依旧是那副惯有的、带着疏离的慵懒，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却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看着我，又看向树中沉睡的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缓步向我走来，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晶体中沉睡的少女，那眼神里有我从未见过的、一种近乎叹息的复杂。

“她叫做奈落，天地初开，法则初定，清浊虽分，然光暗未明，生灭一体。”他停在我身侧几步远的地方，声音低沉，仿佛在陈述一段古老的秘辛，“彼时，有本源曦光，蕴创生之机；亦有终极寂灭，掌归墟之序。二者本为一体双生，维系着万物轮转的平衡。”

他的目光终于落回到我身上，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审视：“你们，便是那最初本源分化出的……双生子。”

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那为何……她会在这里？而我……流落在外？”

连亦铭的视线再次投向那棵死寂的巨树，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怜悯？

“因为‘平衡’本身，对于某些存在而言，是一种‘不确定’的威胁。”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过于强大的‘生’，会失控繁衍，耗尽资源；过于强大的‘灭’，会提前终结，万物凋零。唯有将你们分离、掌控，才能让这方天地按照‘他们’设定的轨迹运行。”

“他们？”我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连亦铭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以为，神烬为何会‘偶然’点化你？我为何会‘恰好’找到你，带你行走人间，认识世界，最终引导你回到这里？”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一切……都是计算好的？”

“是引导，而非完全的计算。”连亦铭纠正道，他的目光锐利起来，“我确实需要你回来，需要你找回完整的力量。。”

他顿了顿，看向晶体：“而她被永久地禁锢于此她的寂灭之力被抽取，用于平衡外界那不断试图扩张的混沌，也就是你之前封印的‘门’的源头之一。”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了冰冷粗糙的树身上。

真相如同最残酷的刑罚。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压抑的怒火与绝望。

“因为时机未到。”连亦铭的回答依旧平静，“之前的你，无法承受这份真相，也无法掌控完整的光暗本源。更重要的是……外部的压力，已经逼近临界。”

他抬手指向洞窟的穹顶，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一股庞大而混乱的压迫感，正从外界源源不断地传来，与这洞窟中的寂灭之力相互冲撞、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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