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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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铁与锈的审判（第1页）

磐石之城（原铁锈镇）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哈罗德指着墙上那张由破烂兽皮拼接成的粗糙地图，上面标记着周边势力范围。

“齿轮城，位于我们西北方向约一百五十公里处，坐落在一条干涸的古河道旁。他们是这片区域除了我们之外，唯一拥有完整工业生产能力，尤其是武器和动力装甲制造能力的聚居地。”哈罗德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忌惮。

“他们人口约是我们的两倍，拥有过五十台老旧的‘铁卫-型’动力装甲，以及数量不明的重型武器。城墙坚固，易守难攻。以往我们双方虽有摩擦，但大体保持贸易往来，我们用净化后的水和部分粮食，换取他们的武器和弹药。”

“但自从我们开始整合周边，展现出扩张态势后，他们的态度就变得极其强硬。这次不仅截断了我们的武器零件供应，还公然宣称我们是‘异端邪说聚集地’，扬言要‘净化’我们，恢复废土的‘纯粹’。”

一名“行者之矛”的小队长愤然道：“纯粹？他们所谓的纯粹，就是弱肉强食，用钢铁和火焰奴役弱小！他们根本是害怕我们壮大，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林舟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击着金属桌面，出有节奏的轻响。他刚刚读取完芯片里的信息，那些关于“绿色流星”的记载，让他对齿轮城此行有了更深的想法。

“他们的信仰是什么？”林舟突然问道。

众人一愣。哈罗德想了想，回答道：“他们似乎不信奉任何具体的神只，而是崇拜‘钢铁’与‘秩序’。他们的领袖自称‘大工程师’，认为只有依靠绝对的纪律和钢铁洪流，才能在这废土重建文明。他们……极度排斥任何非他们体系内的凡力量，视我们的‘行者呼吸法’为歪门邪道。”

崇拜钢铁与秩序？排斥其他凡？

林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种排外的、崇尚绝对控制的理念，在某些情况下，很容易走向极端，甚至可能被某些存在利用而不自知。

“准备一下，”林舟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我去一趟齿轮城。”

哈罗德一惊：“主上，您要亲自去？这太危险了！齿轮城防御森严，他们的大工程师据说本身也是一个强大的改造人……”

“无妨。”林舟打断他，“正好检验一下磐石之城新生的力量。挑选一队‘行者之矛’的精锐随行，不需要多，二十人即可。哈罗德，你留守。”

他需要让麾下的人亲眼见证，什么是绝对的力量。这比任何言语都更能凝聚人心，树立信心。同时，他也想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个齿轮城，是否与“腐朽之母”或者其他什么存在，有隐藏的联系。

“是！”见林舟心意已决，哈罗德不再劝阻，立刻下去安排。

半个小时后，一支精悍的小队集结完毕。二十名“行者之矛”的队员，穿着统一的、掺杂了林舟初步改进技术的新型护甲，手持改装过的辐射步枪或近战武器，眼神锐利，气息沉稳，显然都已是呼吸法小成的佼佼者。

他们看着平静走来的林舟，眼中充满了狂热与绝对的信任。行者大人亲自带队，此行必将荡平一切阻碍！

林舟没有多言，只是简单吐出两个字：“出。”

一行二十一人，如同利箭般射入铅灰色的废土旷野。他们的度远普通废土旅人，脚步轻盈而有力，显示出强大的身体素质。

一百五十公里的距离，在全员急行军下，不过大半日功夫，便已临近。

远远地，齿轮城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那并非磐石之城这种由废弃金属拼凑的壁垒，而是真正由混凝土和钢铁浇筑而成的庞然大物！高耸的城墙布满了射击孔和探照灯，城墙之上，隐约可见一台台如同钢铁巨人般矗立的动力装甲在巡逻。巨大的烟囱冒着滚滚黑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机油和金属熔炼的味道。

一股冰冷的、秩序森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止步！这里是齿轮城领地！未经许可，再向前一步，格杀勿论！”

城墙上的扩音器传来了冰冷的警告，数台动力装甲的枪口和城防炮已经对准了他们这支小队。

林舟抬手，让小队停下。

他独自一人，向前走了几步，目光平静地望向那高大的城门，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城墙区域，压过了机器的轰鸣：

“磐石之城，林舟。前来拜访齿轮城大工程师。”

城墙上一阵骚动。显然，“磐石之城”这个新名字和“林舟”这个陌生的称谓，让他们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不屑。

“磐石之城？没听说过！哪里来的乡巴佬，也配见我们大工程师？立刻滚蛋！”一个嚣张的声音从城头传来，是一名穿着军官服饰、脸上带着机械义眼的男人。

林舟眼神微冷。

他不再废话，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对准了那扇厚重的、由合金铸造的城门。

一缕带着万物终结、归于死寂意味的灰色气流，在他指尖悄然凝聚。

城墙上的军官见状，嗤笑一声：“怎么？还想动手？给我……”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林舟的那一指，已经轻轻点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光束的闪耀。

那缕灰气如同穿越了空间，轻飘飘地落在了巨大的合金城门上。

下一刻，在齿轮城守军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扇足以抵挡重炮轰击、象征着齿轮城威严与坚固的钢铁之门，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存在”概念，从接触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度失去所有金属光泽，变得灰败、黯淡，然后如同风化了千万年的沙雕，无声无息地崩塌、瓦解，化作一地细腻的、没有任何价值的灰色尘埃！

微风拂过，尘埃飘扬，露出了城门后那些齿轮城士兵们呆若木鸡、写满恐惧的脸。

整个城墙内外，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林舟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最终的审判：

“现在，可以通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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