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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嗣伸手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男女力气悬殊,他用一只手就能按着不让她乱动。
阮明姝不得不睁开了眼睛,眼睛红红的,整个晚上提心吊胆熬红了眼睛,她装作自己还没睡醒,半梦半醒的懵态倒是学的很好,“夫君,我好困。”
软糯的声音,像某种示弱的讨好。
可惜她的夫君,是个软硬不吃的恶毒男人。
沈嗣淡淡嗯了声,手指落在她柔软的发丝,缓慢抚摸,这个温柔的动作却让阮明姝觉得头皮发麻,心里七上八下的害怕。
沈嗣说:“马车就在府外。”
阮明姝闭上眼睛,索性装睡。
沈嗣低头看她,良久过後:“你还要睡吗?”
阮明姝依旧装死。
沈嗣好像笑了声,轻轻地丶低低的声音,充满了愉悦感。
他冷声吩咐门外的人:“魏广,去找根绳子。”
阮明姝瞬间就睁开了眼,圆圆的眼睛睁得明亮,里面不见半分困意,她连滚带爬缩进床角里,“你…你干什麽!?”
小姑娘记性再差,也不会忘记他之前恐吓她说的话。
沈嗣可是说过要用绳子把她绑起来,活生生绑到雍州的!他真的好畜生,怎麽能如此待她?
阮明姝还是有点不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她攒足了气势,怒道:“我可是高阳侯府的嫡小姐!就算嫁你为妻,你也不能这样折辱我,小心我去陛下面前告状。”
沈嗣云淡风轻道:“王妃冤枉为夫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便是去告御状,我也占理。”
阮明姝头昏眼花,被他气懵了脑袋。她活了这麽久还没被人用绳子绑过,“我要和你拼命。”
“嗯嗯好。”
阮明姝眼睛通红,打也打不过他,哪哪儿都不是他的对手。
门外的魏广已经准备好了绳子,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不敢贸然进屋。
沈嗣走出去将绳子拿了进来,阮明姝趁此机会逃进了衣柜里躲着,绞尽脑汁想办法躲开他
沈嗣拽开衣柜木门,看着蜷缩在里面的小姑娘。
他摇了摇手里的绳子,“是我帮你穿衣服抱你上马车,还是就这样绑着你扔进去。”
士可杀不可辱。
阮明姝说:“你捆死我好了。”
沈嗣嗯了嗯,“路上我也不会给你松绑。”
说完这句话,男人便要动手来绑她。
阮明姝哭哭啼啼:“你…你帮我穿衣服,我随你去就是了。”
沈嗣摸了摸她的头发,“好。”
阮明姝被他从衣柜里抱出来,脚指头用力绷紧,怕得蜷缩起来,她穿衣服的时候很乖,没有故意给他找麻烦。
直到被沈嗣抱进马车里都乖乖的不说话,只是那根讨人厌的绳子被她扔的很远。
阮明姝在马车里,不得已开始沉思如何能让自己活下来的法子。
沈嗣去雍州查的肯定不是什麽好案子,官官相护,雍州的地方官要杀了他这个钦差,也在情理之中。
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阮明姝破罐破摔的想,不然她偷偷和雍州的官员勾结,他们要杀他,她可以帮忙递刀子。
如此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不行不行。当官的比她还擅长卸磨杀驴。
阮明姝叹气,唯有祈祷沈嗣能好好活下来,这样她才能高枕无忧。
沈嗣见她从上马车起就板着凝重的脸,难免有几分好奇:“在想什麽?”
阮明姝牙尖嘴利,“在想怎麽杀了你。”
沈嗣的手顺势搂过她的腰,轻笑了声,“你不是试过了吗?”
阮明姝推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沈嗣想了想,“过了年你是不是就快十八了。”
阮明姝最不喜欢别人提起她的年龄,谁不想自己永远年轻貌美呢?她哼哼唧唧装作记不清楚:“我不知道。”
事关重大,沈嗣不会记错,
阮明姝没好气道:“你怎麽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我的年纪?”
死变态,死天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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