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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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非理性扰动（第2页）

“讨论结束了吗？”他问林微漾，语气不算强硬，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林微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言，又看了看面前还摊开着策划案，一种被冒犯的感觉混合着窘迫涌了上来。他这样突然出现，用这种漏洞百出的借口，简直……

“还没有。”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学长还在等我看完最后一部分。”

陆司辰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他沉默地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再催促，只是周身散出的低气压让室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沈言笑了笑，打圆场道：“陆同学要是感兴趣，也可以了解一下我们的项目，是关于校园情感支持的。”

“情感支持？”陆司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目光重新回到林微漾身上，带着一种纯粹的、近乎天真的探究，“你认为，情感问题，可以通过标准化流程和热线电话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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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像是一个真诚的提问，但结合他此刻的行为，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林微漾感到一阵头疼。

沈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依旧平和：“至少是一个尝试沟通和理解的渠道。总比某些……更为曲折隐晦的方式，要来得直接有效，不是吗？”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个被遗忘的“水杯”。

陆司辰的眼神彻底沉了下来。

最终，这场突兀的“送水杯”事件，以林微漾快浏览完策划案剩余部分并匆匆告别沈言而告终。

她几乎是拖着陆司辰离开了活动室。一路无话，直到走到人迹罕至的林荫道旁，她才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压抑着怒气看向他。

“陆司辰，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我的水杯明明在宿舍！”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看着她，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难明的情绪，像是困惑，又像是……某种被压抑的焦躁。

“我知道。”他承认了，声音低沉。

“那你为什么……”

“因为计算结果显示，存在风险。”他打断她，语气带着一种执拗的认真，“单独会面，持续时间过四十七分钟，涉及非必要私人话题及未来规划……这些变量叠加，风险系数会出可控阈值。”

林微漾愣住了。他……他在计算这个？

“所以你就用这么拙劣的借口闯进来？”她觉得不可思议，又有点想笑，“陆司辰，你是在担心吗？用你的模型和变量？”

陆司辰抿紧了嘴唇，沉默了片刻，才有些生硬地别开视线，望向远处沉落的夕阳。

“模型失效了。”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融在晚风里，“从看到那条消息开始，我的逻辑核心……出现了无法解析的非理性扰动。”

他重新看向她，目光灼灼，带着一种近乎坦率的困惑与无奈。

“林微漾，我无法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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