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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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言传身教（第1页）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赵王府客房的青砖地上，暖洋洋的。

沈浪刚结束晨课吐纳，正琢磨着早饭吃啥，房门便被“哐当”一声暴力推开。

丘处机黑着一张脸，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道袍下摆还沾着露水。

“志浪！你昨夜去哪了？”丘处机劈头就问，眼神锐利如鹰隼，上下打量着沈浪，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

“贫道昨夜打坐完毕，想寻你商议康儿功课，却遍寻不着！王府侍卫也说未见你出入！”

沈浪心中早有腹稿，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疲惫和歉意，起身行礼道：

“师叔息怒。弟子昨夜……唉，实在是被那完颜洪烈席间提及岳飞之事勾起了心中郁愤，胸中块垒难消。

便趁着夜深人静，独自溜出王府，寻了城外一处僻静山头，对着南方，将那《满江红》……又吼了几遍。”

他说着，还揉了揉嗓子，一副用力过猛的样子。

丘处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表情极其精彩，又是惊愕，又是恼怒，最后竟化开一丝复杂难言的感慨。

他瞪着沈浪，手指差点戳到他鼻尖：

“你……你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在金人王爷的府邸里背《满江红》已是泼天的胆子，还敢半夜跑出去对着金国都城吼？你就不怕被巡夜的探子当细作抓了？砍头都是轻的！”

他气得在屋里踱了两步，拂尘甩得呼呼作响，但语气终究是缓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

“不过……你这股子血性，这份赤诚之心，倒真真是我汉家儿郎的脊梁！贫道嘴上骂你莽撞，心里……却也得说一声好！好汉子！”

沈浪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副“师叔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但下次还敢”的倔强表情，低头道：“弟子一时激愤，思虑不周，让师叔担忧了。”下次还敢！

丘丘处机重重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这份心，贫道知晓了。不过日后行事，还需以保全自身为上！留得有用之身，方能做更多事。”

他顿了顿，神色转为严肃，“贫道在王府盘桓日久，已引起些闲言碎语。且我生性不喜这金人王府的奢靡之气，更不耐与那完颜洪烈虚与委蛇。今日便向你辞行，云游四方去了。”

“师叔这就要走？”沈浪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不舍”内心：自由的味道！。

“嗯。”丘处机点头，语重心长，“康儿这孩子，根骨悟性皆是上乘，只是身处这富贵窝里，心性极易被荣华权势所迷。

贫道性子急躁，教他武功尚可，但论及这‘润物细无声’的引导之功，远不如你心思玲珑，擅讲故事，寓教于乐。

往后教导康儿文武之道、立身处世的重任，就全交托于你了！

务必让他知晓自己乃杨家将之后，体内流的是汉人的血！莫要……莫要真成了金人小王爷！”

说到最后，丘处机语气沉重，眼中带着深切的期望和一丝“全真未来靠你了”的忧虑。

沈浪郑重抱拳：“师叔放心！弟子必竭尽全力，不负师叔所托，不负郭杨两家之义！”保证完成任务，顺便刷点气运值。

丘处机深深看了沈浪一眼，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沈浪龇牙咧嘴，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王府的晨光中，只留下一阵疾风。

送走了这位急性子的师叔，沈浪顿感肩上的担子更重，但也更自由了。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杨康改造计划o”。

他不再局限于王府的演武场和书房，而是带着杨康，以“体察民情”、“增长见识”为名，其实就是“溜娃”。

时常出入中都的市井街巷、茶楼酒肆。

他指着街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汉人百姓，给杨康讲“苛政猛于虎”的道理，杨康：皱眉，嫌弃地捂鼻子；

在茶楼听说书人讲三国演义，他着重分析关云长“挂印封金”的忠义无双，杨康：眼睛亮，觉得关二爷很酷，岳飞“精忠报国”的碧血丹心，杨康：似懂非懂；

甚至在郊外看到金国贵族纵马践踏农田，他也会借机点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杨康：看着被踩坏的庄稼，小脸若有所思）。

杨康起初对市井的嘈杂和气味颇为嫌弃，“师兄，这里好脏！”，但架不住沈浪的故事实在太过精彩。

他就像一个顶级的金牌讲师，将《说岳全传》里陆文龙幡然醒悟、弃暗投明的故事讲得荡气回肠，“师兄，陆文龙的金枪真的那么厉害吗？”；

把《天龙八部》中乔峰身世大白后的痛苦抉择与英雄末路描绘得令人扼腕叹息，杨康听得眼圈有点红；

甚至还将《三国》里诸葛亮的智谋、赵子龙的忠勇信手拈来，穿插其中，把历史课讲成了大型连续剧现场。

这些故事，如同一颗颗种子，悄然播撒在杨康的心田。尤其是陆文龙的故事，每次听完，杨康总会沉默良久，小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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