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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的光亮照亮了周围,虽然不够明亮但也能勉强视物。
“唉,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应该没有做什么惹了你的事情吧。”纲吉看了一眼周边,这里安静的有些吓人,只好把橘子放到了桥边栏杆的一旁,尽量的说着好话,“如果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的话,我以为你已经接受了我的道歉的。”你身上不是还穿着我的衣服吗,还请你吃了饭,有什么可生气的啊。
“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把戏。”狱寺隼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面色变得更加的阴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居然妄图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俘获我,别想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经历过了一次就不会再对我管用第二次。”
啊?纲吉愣住了,下意识的询问道:“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我干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狱寺隼人皱起眉,他觉得面前这个人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银发少年冷冷的扯起嘴角:
“如果你非要这么问那我就直接把话挑明白说了,你今天早上故意接近我撞上我的吧,然后以此为由把我带回家,然后还给我剥橘子,和我睡同一张床,”狱寺隼人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愤怒,他几乎是带着斥责的口吻突然大声说道:
“你还故意和我有肢体接触,趁我睡着不备挽着我的手臂!!”狱寺隼人说到这脸黑如铁。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警觉性这么差,居然任着一个陌生的家伙和挽玩具熊一样抱住了自己胳膊睡了好几个小时。
“你一定是趁我不备对我下了什么迷魂药。”狱寺隼人摆出了攻击的架势,“现在我已经清醒过来了,不会再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你摆布。”
“受死吧!”狱寺隼人点燃了炸药,“沢田纲吉!”
.
纲吉被这一大嗓门的指控怼懵了。
什么玩意。
我干了什么?我们难道不是只是普通的吃饭睡了一场午觉吗?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奇怪啊!
纲吉的脑子嗡嗡作响。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是我跟不上时代的思维了吗还是说你们黑|手|党的脑回路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这时候输入了什么霸总思维剧情啊。
纲吉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一枚炸药这就直接朝着自己的方向袭来,沢田纲吉匆匆忙忙的躲开了那点燃的化学药物,爆炸声从身后响起,直接在地上炸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小坑。
飞溅的石屑砸在了少年的小腿旁,纲吉的面色一下白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对面的银发少年,搞什么,玩真的?
纲吉下意识的就要转身逃跑,“别想走!”爆炸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沢田纲吉逃跑的动作惹怒了狱寺隼人。
这个家伙,是看不起我吗?狱寺隼人狠狠咬牙,追了上去,同时将手中的炸药狠狠地掷出。
沢田纲吉一开始的反应是往着家的方向回去,但是想到了奈奈,又停下脚步转弯朝着另一个方向。
捕捉到身后的投掷物袭来,棕发少年偏过身子赶紧堪堪的躲开了那枚炸药。
硝烟和硫磺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夹杂着灰尘和火光。
沢田纲吉的敏捷度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他的闪避速度很快,可是身体协调的能力却似乎并不好,接连几次都几乎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很难对付的敌人,就狱寺隼人看来,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学习过什么严格的战斗技巧,比起彭格列十代候选这个响亮的名头下,沢田纲吉本身的表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可即便是如此,狱寺隼人每次以为自己可以直接抓到对方时,棕发少年就像是光滑的泥鳅一样从手中划走。
刚刚明明都已经摸到了衣角,但是又被棕发少年艰难的,看起来吃力且有些拙劣的方式避开了。
狱寺隼人在扔了几轮炸药之后很快意识到了,对方是在耗着自己,炸药不是取之不尽的,在耗下去不出意外就是自己以武器耗尽的失败告终。
失败,再这样下去等待着就是失败的结尾。银发少年看着和自己又重新拉开一段距离的少年。
他站在了原地,面色中带着几分僵硬的阴沉。
沢田纲吉看到对方没有再追赶自己,也慢下了脚步,撑着膝盖微微喘气,他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剧烈运动,加上今天大量的贫血,停下来的时候都感觉有些眼前一黑,恶心的感觉在胃部翻涌。
纲吉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意大利少年,觉得对方也该觉得累了吧,真是的,这么穷追不舍的图什么啊。棕发男孩缓缓直起身子,开口劝解:“要不,要不就这样算了吧。”纲吉吞了一口气,他喉咙火辣的刺疼:
“就算是成功了又怎么样,无论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吧。”
“没有意义……”狱寺隼人的手捏着火药,绿色的眼瞳变得暗淡。
修长的手指骨节凸起,他咬着牙,声音几乎是破碎的:“确实。”
“像是你这样血统出生的人,怎么会理解我……”
拥有着彭格列血统的人,高贵的血统,和自己这个……不过是家族私生子的人。无论是输是赢,什么都不会有改变。
“我还是要打败你,我要赢。”至少,狱寺隼人想,至少证明自己是具有着价值的,银发少年从口袋中将剩余的炸药全部掏出,身上的全部炸药点燃,这里一共有着三倍的炸药,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赴死的决心准备朝着面前的棕发少年扔去所有的炸药。
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炸药实在是太多了,年轻的黑|手|党的攻击方式还尚且稚嫩单一,这让狱寺隼人失误了。炸药散落在了他的周围,这次他实在是过于的不冷静,这份错误几乎是致命。
“你真是疯了!”纲吉震惊无比,也顾不着什么其他了,他朝着狱寺隼人冲了过去,狠狠扯住了对方。沢田纲吉拽住了他一起朝着桥栏的位置翻了下去。
巨大的水花从桥下飞溅上升,砖面上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响。身上的炸药引线在接触水面的瞬间即被熄灭。
无数的水流包裹而上,狱寺隼人感觉到冰冷的水流窜入了他的腹部,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呛水,痛苦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我就要这样死掉了吗?他并不惧怕死亡,黑|手|党总是和死亡相伴,可是也没曾想过迎来的却是这样的死亡。
毫无意义的,没有任何价值的。
就像是他的出生一样。狱寺隼人忍不住朝着渐渐远去的光线伸出手。自作自受,还牵扯了别人,为这个错误的选择的画上如此短暂的可悲的句号。
真的是……
——“愚蠢至极。”
在一片水光潋滟中,明亮的,如火焰般燃烧的琥珀色眼瞳闯入了模糊的视线。
沢田纲吉抓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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