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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第2页)

“那你平日里都住在哪儿?是怎么进城的?”卫绛问。

阿柔拉了拉她大臂衣袖,示意她附耳过来。卫绛弯腰凑过去,阿柔仰首,掌拢在唇边,于她耳畔悄声道:

“我不进城,都在郊野。若非要入城,便使出傩步,趁兵卒不备偷溜进去。”

卫绛不信,只当是她不愿说出实情。不过她也不点破,道:

“我倒是有杜县开具的公干符传,可以进城。但我怕那些卫卒与河丞是一伙的,看到我的符传,便知晓我入城了,那就打草惊蛇了。”

“必然是一伙的,咱们得另寻他法入城。否则就只有试着爬城墙了,风险太大。”

这潼关城的城墙起码五丈高,夯土面打磨得光滑,并不好爬。墙头有戍卒驻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彼此相望,若想翻越城墙进去不被发现,只有夜间行动,且得寻得良机才行。

卫绛盘算翻墙可能性时,阿柔已然往潼关渡口人流密集的卸货区行去。她东张西望,似是在寻找甚么。卫绛连忙跟上她,很快猜出她心思。

看来阿柔并不想夜闯城墙,她打算混入城内。

不过周遭下货的全是粮食和布匹,大多装在辘轳车上,由劳工苦力推入城中,无法藏人。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入城之法。

卫绛五感更为敏锐,忽而嗅到一股酒味,她循着味源望去,就发现更远处的渡口偏僻处,有几个漕工正从一艘漕船上卸下数个大缸,并将这些大缸搬到几驾板车之上。那板车相当宽大,且极少见地套了三匹马。

那些大缸之中,一部分装有内容物,用泥封了缸口,有些则是空缸。她老远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猜想多半是贩酒的酒商。酒在今上取消榷酤之前还是官营的,如今一放开,民间确然多了不少私酿酒坊,但因酒税要收到七成,重税之下没有财力背景根本没本钱做这买卖,酒商仍然大多有官府背景。

她拍了阿柔一下,指了指那些酒缸,阿柔眼前一亮,立刻道:“咱们躲进去,你跟我来。”

“且慢。”卫绛拉着她躲在一处堆高的木箱后,一面戒备着周遭的人,一面道,“那空缸是用来做甚么的?”

“莫不是……这帮运酒的还贩缸?”阿柔道。

看来阿柔也不清楚缘由,卫绛道:“不急着去,先观察一下。”

这伙商贩从船上卸下二十多口大酒缸,分四架马拉板车拖运,每驾车都有三匹马出力,否则拉不动。他们将封泥酒缸摆在外围,空缸则放置在中央,从外围不易接触到内圈的缸。然后用抹了泥的竹篦子盖在缸口,假装其内封装了酒。

“这帮人……莫不是贪墨了一部分酒?以空缸滥竽充数?”阿柔眯着眼道。

“你瞧那缸口,有些狭窄,你躲进去似乎问题不大,我恐怕进不去。”卫绛在阿柔脑后轻声道。

“我也进不去呀,车板上一直有人看着,我不可能躲开他的视线。就算进去了,我非得憋死在里面。”阿柔恼道。

“他们就要进城了,咱们上不上?”卫绛见他们已然驾车准备入城,略显焦急地问阿柔。

阿柔一咬牙:“搏一把!咱们躲到车底,扒住车轴。”

二人当即弓着腰向那四驾车快速趋步靠近。卫绛很会选埋伏地,专门找了个堆放圆木的障碍物躲藏,这地方是那四驾马车的必经之地,又是车上人的视线盲区。

一车躲一人,卫绛让阿柔先上,自己跟第二辆车。阿柔将竹篓挂在身前,篓口蒙紧,以防内里的东西滚出来。卫绛也归置了一下身上的刀弓和包袱,以便等会儿悬挂。

第一驾车已然近在眼前,卫绛瞅准时机一推阿柔,阿柔立刻借势贴地滚进了车底,扒住车轴悬起身子起来。此事想来容易,可做起来却竟然非常难。

她双手扒住车轴,起腰抬起双腿,双腿却无处可搁置,起初阿柔只能到处乱蹬,好不容易卡住了车轸边框,着力点却无依凭,很快双脚就砸在了地面上,她不得不再次举腹悬腿,往复几次,恐怕就要坚持不住了。

那板车是大车,车轮粗壮高大,是以车底空间躲进一人还有富余,于是卫绛当机立断放弃了潜入第二辆车车底,寻机转移,去追阿柔的第一辆车。她以码头诸多货物为障壁,身影急速穿行闪烁其间,终于找准时机,跟着一起滚进了第一辆车车底,抬手抓住车轴,以己身为底,将艰难挣扎的阿柔一整个承托了起来。

她手长脚长,双脚外扩,牢牢蹬住车轸后沿,只听嘎吱一声,车子狠狠往下坠了坠,她的体重突然加在车身上,马匹也吃劲儿,四蹄踉跄了几下,纷纷摇头晃脑打起呼噜。

“怎么拉车的?硌着石块了!别把囊袋颠破了。”车板之上的人抱怨驾车的车夫。

车夫道:“这青石板路就是不平整,俺也无法。”

“狼崽儿!你……”阿柔急得想扭头看卫绛,可转不过身,她只能拼命用力往车底板上贴,给卫绛减轻承托的压力。

“我坚持得住,莫说话,保存体力。”卫绛耳语。

她此时倒不觉有多吃力,只是她的后背与地面几无距离,遇着个凸起的石块就得擦着后背,只能强忍疼痛。

大车沉重,行路缓慢,入城还得排队,阿柔很快就无法坚持,几乎是躺在了卫绛的怀里,全靠卫绛托着她悬在车底。她心里焦急,卫绛的手臂一直在打颤,她再强也是有体力极限的。

阿柔想着只要能往车辕上穿一根绳,兜住卫绛后背,当能为她减轻相当大的压力。她腰间就缠着长绳,很是结实。不过问题是,车辕与车板之间的缝隙不足够穿过长绳,她得适当扩大一下。

于是从袖中抖出匕首,往那车板处挖凿。令她想不到的是车板竟然意想不到的薄,几刀就扎穿了,而且她还顺带扎穿了一个皮囊模样的东西,有液体顺着口子就流了出来,洒了她一脸。

竟然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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