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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兵
车窗外是四月阳光明媚的下午,空气里弥漫着暖融融的花香和泥土苏醒的气息。全景天窗将澄澈的蓝天框成了一幅流动的画。凌琤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方向盘上,侧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的凌予阳,她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玩偶,脸颊因为兴奋还带着红晕。“今天第一天上课,感觉怎麽样啊?”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温和。
凌予阳立刻擡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凌琤,声音清脆得像铃铛:“超级棒的,我的教练好厉害的。而且……”她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看着凌琤继续说道:“我的教练……还是一个漂亮哥哥哦!”她还特意强调了“漂亮哥哥”四个字。
“漂亮…哥哥?”凌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收拢了一下,语气依然保持着轻松,“是吗?你很喜欢漂亮哥哥吗?”
凌予阳用力地点点头,毛茸茸的玩偶跟着晃了晃:“嗯!他的眼睛特别亮,像星星一样,说话声音也好温柔,他看起来比电视上还漂亮。”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玩偶的耳朵,完全沉浸在分享的喜悦里,“他还说要教我怎麽像精灵一样在空中跳舞呢。”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声音更加雀跃,“我们还约好了明天他要继续教我呢。”
凌琤的目光重新回到前方道路上,嘴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他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对凌予阳分享的回应,又像只是随意发出的鼻音。车内流淌着轻柔的音乐,衬得小姑娘兴奋的尾音格外清晰。凌琤的视线短暂地扫过後视镜,镜中映出他线条分明的下颌,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还停留在唇角,只是眼底深处有什麽东西正在苏醒,带着冰冷的丶灼热的执念。九年的等待,如今他回来了,这场以“重逢”为名的狩猎,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二天,凌予阳如约出现在了冰上艺术中心,何煦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休息室里等了好一会儿了,她正低头仔细检查自己的冰鞋。她听到开门声,立刻擡起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碎钻:“漂亮哥哥你来啦!”
何煦穿着合身的黑色训练服,身姿挺拔,手里端着一盘小点心。再次看到这个小姑娘,内心的苦涩几乎要冲破喉咙。他该对这个孩子抱有什麽样的感情?内心的风暴在瞬间席卷而过,最终,他收起所有复杂的心绪,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走到凌予阳面前蹲下,视线与她齐平:“等很久了吗?抱歉,我来晚了。”他的声音清亮温柔,像春日里融化的溪水。
“漂亮哥哥,你不开心吗?”凌予阳歪头看着他,一脸疑惑地问道。
“为什麽这麽问?”何煦扯了一下嘴角,有些无奈地反问,过了那麽多年,他依然没有学会喜怒不形于色,连个小孩子都能轻松看穿他的心事。
“你的脸在笑,但你的眼睛没有笑。”凌予阳低下头思索了一会继续说:“老凌每次不开心的时候也是这样,脸上在笑着,眼睛分明在难过。”
“他……经常难过吗?”何煦想打听更多关于凌琤的消息,他不明白,如今的他,家庭幸福美满,还会有什麽事情能让他难过呢。
凌予阳放下冰鞋,很认真地想了想,小眉头微微蹙起:“嗯……他经常看着自己的手机发呆,看着看着就难过了……还有每次看完奶奶他也会很难过,他今天又去看奶奶了,回来肯定又要难过很久。”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点困惑和心疼,“老凌那麽好,奶奶为什麽就是不喜欢他呢?”
何煦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紧缩,连呼吸都窒了一瞬。凌琤……晚上一个人枯坐?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寂静的黑暗里,只有窗边一个孤寂的剪影,将所有的情绪都沉没在夜色深处。这与拥有美满家庭的形象産生了巨大的撕裂感。酸涩和一种难以名状的钝痛瞬间在胸腔里弥漫开,几乎要冲破他强撑的镇定。
听凌予阳的意思,凌琤今天去看徐清婉了,这几乎可以肯定,凌琤和凌予阳的关系。何煦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握着点心盘边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过了好几秒,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一些,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吗?可能……大人有时候也会有心事吧。”他几乎不敢看凌予阳那双清澈见底丶仿佛能映照出他所有狼狈的眼睛。
“那漂亮哥哥,你也有心事吗?你现在也不开心,是因为有心事吗?”凌予阳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声音里的异样,往前凑近了一点,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带着孩童特有的丶不容回避的关切和好奇。她的目光干净纯粹,像一面镜子,让何煦觉得自己的僞装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何煦心头猛地一跳,狼狈感瞬间席卷全身。他有些仓促地站起身,动作略显僵硬,将那盘小点心轻轻放在凌予阳旁边的桌子上,借此动作避开她过于直接的注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刚才更加勉强的笑容,甚至擡起手,带着一丝安抚和转移话题的意味,轻轻揉了揉凌予阳柔软的发顶:“大人的事情很复杂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梗塞感,让声音听起来更平稳些,“来吧,吃点东西补充能量,我们该上冰了”
这天的课程结束,工作人员牵着凌予阳走到门口,把她交到一个陌生女人的手里。何煦远远看着那长发披肩的女人,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正蹲下身帮小女孩重新扎起有些凌乱的长发。他僵在原地,维持着那个扭曲的丶凝固的姿态。所有背景音在他耳里都显得空洞和遥远。所有的酸楚丶嫉妒丶不甘丶爱而不得的痛苦……最终都凝固成一种死寂的绝望。
尚诗淇发现了他的反常,缓步走近,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停在何煦身侧,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对走远的身影。“何煦?”尚诗淇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麽,“你怎麽了?”这声询问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终于让何煦从凝固的窒息感中挣脱。他猛地收回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试图扯出一个惯常的丶安抚性的笑容,却只牵动嘴角僵硬的肌肉,眼底翻涌的惊痛来不及完全掩去。“抱歉,”他声音有些发涩,“我想我不能继续执教了……”
尚诗淇目光扫过他紧抿的唇线和泛白的指关节,一脸不解地问:“为什麽?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发生了什麽事?”就在昨天,她还在为何煦能留下来,重新从事自己所热爱的事业而高兴。她不明白,为什麽时隔一天,他又改变了想法。
“你说得没错,没有谁会永远在原地等着谁。”何煦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刺痛感如此真实,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江倒海的酸涩。他几乎能想象出凌琤的生活场景:温暖的灯光下,妻子倚门,女儿扑入怀中,笑语晏晏……而他,何煦,只是这场完满图景外一个格格不入的窥视者,一个被时光遗忘的孤魂野鬼。
“你见到他了?”尚诗淇目光仍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这个“他”是谁,彼此心里不言而喻。也只有他,才能够轻轻松松左右何煦的心绪和决定。从看到何煦发的那条微博开始,她就很想见见这个人。
何煦的呼吸骤然一滞,瞳孔深处掠过一丝尖锐的痛楚,他别过脸去,避开那探究的视线。半晌,他才艰难地开口:“昨天报名的那个小女孩,好像是他女儿。”每一个音节都沉甸甸的,像是从心口硬生生剜出来的碎块,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地面的某处,不敢再擡起。
尚诗淇的呼吸瞬间停滞,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何煦,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个有着圆溜溜大眼睛的小女孩……是凌琤的女儿?她太清楚“凌琤的女儿”这几个字对何煦意味着什麽——那是他漫长等待和隐秘期盼的彻底崩塌。
“……你确定吗?”尚诗淇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每一个字都艰难地挤出喉咙。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紧绷的手臂给予一点支撑,却在半途停住。她知道此刻任何形式的安慰都苍白无力。
何煦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一片荒芜的死寂,仿佛所有光都被抽干了。他没有回答尚诗淇的问题,只是极其缓慢地丶带着一种自毁般的残忍,点了点头。那个简单的动作耗尽了他最後一丝力气。他不需要再说什麽了,昨天凌予阳亲口说的下午是爸爸来接她,以及她口中那个“去看奶奶”的老凌,已经拼凑出了最残酷的真相。九年来支撑他走过无边黑暗的那点微弱火光,在“他女儿”三个字面前,彻底熄灭了。
“我……”何煦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哽咽,“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没法面对这样的他……趁一切都还来得及,就当我从来没有回来过吧。”他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仓皇,“诗淇,对不起……”
话音未落,他已像被看不见的野兽追赶,踉跄着迈开脚步,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冰场入口,仓皇的背影瞬间被外面明晃晃的阳光吞没,只留下尚诗淇呆立在原地,心口一片冰凉。她知道,何煦又一次选择做一名逃兵,他又重新坠落那个名为“失去凌琤”的丶无边无际的绝望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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