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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杨笛衣摸摸她的头,看向柜台处的人,“小易你收拾一下,今晚我们就去。”
小易闻言从医书中擡起头,淡淡地应道,“好。”
“就你俩吗,夫人,”杨三白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在门外帮你们望风。”
“不用,去那麽多人难免引起他人注意,”杨笛衣微微摇头,“我不甚通药理,带小易是方便查验,寻到有用的东西我们就回来。”
杨三白还是有些犹疑,但到底拗不过杨笛衣,只好答应不去,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杨笛衣笑着应了。
去的地方也无非他处,正是那位故去老人的家中。
前几日杨笛衣寻消息不得,便决定自己前去查验,既然那位老人死于他杀,总有些痕迹会被留下来。
但兵马司封锁了宅子,又看的严,杨笛衣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只好另寻别处,嘱咐杨三白和方景和留意眼熟的兵马司官员。
幸得方景和记性不错,留意到那日带走方雪明的其中一个官员曾进出雪霞院。
杨笛衣使了些银子,得知是云柳接待的他,而刚好明疾堂内便有那位云柳姑娘的预约问诊,杨笛衣顺势应下了。
得知杨笛衣的来意,云柳松了下身子,声音轻柔,
“他找我也只是寻欢作乐,怎麽会和我聊官场那些污糟事呢,姑娘是不是把我看得太重了。”
杨笛衣看了她一眼,平静道,“我记得云柳姑娘对外宣称,孤身一人来的京城,并无亲眷......”
“你什麽意思?”云柳目光倏地警惕起来。
“没什麽意思,只是看姑娘梳妆台上的东西有几分眼熟。”杨笛衣轻轻瞥向窗边的台子,“亦有几分,突兀。”
云柳胸口起伏加快了些,并没有看过去,“他也没提过很多,只是抱怨过那差事又简单又麻烦的,说那老头屋子里也没什麽值钱的东西。”
“其他的呢,比如他们什麽时候换班,间隔多久?”
“我只是一个乐妓!”云柳声音突然变大了些,神情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
“最後一问。”杨笛衣神色依旧。
云柳咬了咬後槽牙,“你就不怕我告诉他?”
杨笛衣轻轻笑了,“我只是带人来为云柳姑娘看病,然後关心我的夫君,问了些不是秘密的事情,云柳姑娘想说自然可以,只是好像没什麽人能为姑娘证明。”
屋内四个人,另外两个都是杨笛衣的人,云柳咬紧唇瓣,只觉浑身的力都卸了下来。
“他只喝醉後,和我提过一次.....”
丑时三刻不到,杨笛衣便带着小易去到了那位老人的住处,远远望去,还有两个官兵在门前看守,似是困极。
“我说,这有什麽好看的,没完没了还。”其中一个抱怨道。
“看呗,”另外一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撑着长矛打盹,“反正无事可做。”
“也是,”另外一个刚想说些什麽提提神,就看到不远处一只小猫迈着小步子朝自己走了过来,“哪来的小猫啊,好看。”
“我瞅瞅,哎,真漂亮。”另外一个忍不住走上前,摸了摸小猫柔顺的毛发。
摸着摸着,其中一个便觉得眼皮沉得有些擡不动,“只不过,我怎麽,有点困啊,”
“正常,这都什麽时辰了,当然,困了。”
两个人摸着摸着,脑袋一栽便睡死过去,杨笛衣和小易瞧了好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走上前去,从官兵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了封锁的门。
只不过他们没注意到他们刚进去,两人方才站过的地方又钻出两个脑袋,正是杨三白和方景和。
“你不是答应夫人不来吗?”方景和瞥了她一眼。
“夫人又没说不能帮她,”杨三白脖子一梗,反击回去,“那你怎麽来了?”
方景和哦了一声,“我又没答应夫人不来。”
“你们说的夫人,是叫杨笛衣吗?”
冷不丁传来一道稚嫩的少年音,杨三白下意识点点头,“是啊......”
话刚说出来就感到身後一阵阴风刮过,两人对视一眼,都下意识攥紧手里的药包,一顿一顿的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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