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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你们在屋里时,有位姑娘来找你们,我看门外两位都没有拦,以为你们是一起的,就让她进来了,只不过她没待多久,就走了。”
“姑娘?”周悬脚步顿住,心头划过一丝不好的感觉。
若进来的是杨三白,馒头不可能不拦,但若是沈洛华,馒头还真拦不住。
“多谢夫人。”
周悬似是想起什麽,故意落後杨笛衣她们几步,看向赵正己,“我记得,您还有位儿子?怎麽不见他?”
赵正己忙道,“他不想在这里待,便做游医,去了其他地方。”
周悬点点头,擡起步子赶上杨笛衣他们,走到门口,馒头灰头土脸的盯着对面的鸢心,似是有些不服气。
“江上哥。”
馒头一出声,周悬就明白刚才进来的是沈洛华,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走吧。”周悬拍了拍他的肩膀,揽着他离开了医馆。
找到沈洛华时,她正在不远处的一个首饰摊子,饶有兴趣地挑拣簪钗,见杨笛衣她们朝她走来,沈洛华眼睛蓦然亮起,招呼杨笛衣过去,
“快来,这簪子好有趣。”
沈洛华说着就拿起一支往杨笛衣发间比划,杨笛衣细细瞧着她的神态,“你刚刚去找我们了?”
“对啊,”沈洛华大方点头,“不过看你们在说事情,我就走了,怎麽了?”
杨笛衣笑了笑,“怕你等久了,没事。”
身後周悬等人也听到她们的交谈,暗中松了一口气,没听到就好。
下午一行人浩浩荡荡,将平康逛了个遍,最後还是各自拎着东西回了住的地方。
分道後,馒头便立刻在周悬耳旁叽叽喳喳,不停地吐槽着,
“我去,江上哥,你知道吗,鸢心会武功,吓我一跳,当时我只是稍微动了动,没想动真格的,我哪敢啊,结果鸢心握着一把小刀就上来了,给我吓得。”
馒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太可怕了,平常看着温温柔柔的,下手是真重。”
周悬却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还是训练少了。”
馒头:“........”
馒头不服气,“谁说的,我就是那一下太突然了,没反应过来,等哪天我俩可以直接打一架,我肯定不输。”
这语气,听着三分底气不足的样子,周悬轻轻一笑,“但你也不能保证赢。”
“虽然她是女子,但看着武功底子不错,我从不小瞧女子,胜负,五五分。”
话是这麽说,但馒头还是自觉功夫不到家,晚上自请加练去了,周悬乐见其成,也没管,只是在傍晚开饭前,去了杨笛衣的屋子。
屋内,杨笛衣似乎还在琢磨那个陈刀的画像,她一直对自己画出来的画像不甚满意。
“出什麽事了?”瞧见他进来,杨笛衣放下笔问道。
“鸢心呢?”周悬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在四周查看起来。
“去给方大夫他们送些东西。”
“你信吗?”周悬查了一圈,确认无人偷听,果断问了出来。
杨笛衣明白过来,“你指的是赵大夫所言?”
周悬无声默认。
杨笛衣便笑起来,“五五分。”
虽然听上去言辞恳切,但其中还是有漏洞的,他当年进入永宁堂时,应该还只是个小大夫吧。
以血肉入药此等违背纲常伦理丶不为世人所容之事,谢无药怎麽可能说重用就重用他,太过轻易。
“我也不信,”周悬听时便觉不对,後来问他儿子去向,他虽答得快,但压根没有说具体,“在离开之前,得再找机会,去探探他。”
鸢心确实去给沈洛华送东西去了,是一些她常用的随身之物,那日两队车马分的急,有些忘带走了。
“小姐?”只是刚一进门,鸢心就瞧见沈洛华似乎在出神,怔怔然望着窗外。
鸢心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小姐可是上午被吓到了?”
“不是,”沈洛华微微摇头,看向鸢心,“你怎麽来了?”
“您的一些随身之物,我给您送来。”鸢心将怀中东西取出来整理好放在桌子上。
沈洛华看过去,是她常用的熏香丶头油或一些脂膏,每一件都称得上精致,价值百金,而这不过是她一个多月的用量。
沈洛华沉默半晌,“带回去吧。”
“小姐?”鸢心愣在原地,这些往日不明白沈洛华发生了什麽事。
“以後不用这麽多了,你拿回去,放好吧。”沈洛华似乎不欲解释,只说让鸢心带回去。
鸢心只好收起来,原封不动又带回驿站。
回去时,杨笛衣见到她抱着东西去又抱着回来,不免多问几句,“拿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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