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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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第4页）

药王谷西侧的露天药池边围满了人。池水变成了诡异的紫红色，水面漂浮着几缕白发——是今早还在采摘星灵草的老药童。

谷主俯身查看尸体，後颈的紫玉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温昭和注意到死者手腕上的红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淤青，像是被什麽生生勒断的。

"是星瘴爆发。"谷主沉痛宣布，"从今日起，所有药童必须佩戴护身符。"

人群中有个瘦小的药童突然尖叫起来："是红绳！张爷爷昨晚说红绳会吸血，自己解下来就..."旁边的药师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回客舍的路上，温昭和故意绕道药圃。几个药童正在老药童死去的地方烧纸钱，火堆旁扔着几根断裂的红绳。

"给你。"最小的药童突然塞给温昭和一块染血的星纹矿碎片，"张爷爷藏起来的。"

碎片背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禁地...养...星..."

夜色降临後，温昭和点亮油灯，将今日所得一一摆在案几上。沈诩坐在窗边，剑横在膝头，目光不时扫向窗外——自从药池事件後，他们的客舍外就多了两个"巡夜"的药师。

"谷主丶周槐丶红绳丶药童..."温昭和在纸上勾画关联，"还有这个。"他指向星纹矿上的刻字。

沈诩突然吹灭油灯。黑暗中，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有人来了。"

窗纸被轻轻戳破，一根竹管伸进来。温昭和屏住呼吸，看着一缕青烟飘入屋内。沈诩的剑无声出鞘，剑锋映出窗外模糊的人影——是周槐的心腹药师。

半刻钟後，确认迷烟已散，僞装昏迷的二人听见门轴转动声。脚步声停在床前，一只冰冷的手探向温昭和颈间。

"幸好没中招。"阿沅的声音响起，"快跟我走！"

她带着两人避开巡守，沿着药圃小径疾行。月光下，少女手腕上的枫叶胎记泛着诡异的红光。

"禁地下面有个地宫。"她边跑边说，"周槐每晚会押三个药童下去，今早死的张爷爷是唯一逃出来的。"

小径尽头是处隐蔽的洞口。阿沅刚要上前，沈诩突然拽住她："等等。"

少年剑修拾起洞口的泥土拈了拈——上面沾着新鲜的星纹矿粉末，还有几滴未干的血迹。

"有人刚进去。"他低声道，"不止一个。"

洞内幽深曲折。借着阿沅的药囊荧光，温昭和看见岩壁上刻满了与洗星池底相似的星纹。越往深处，空气中的星瘴越浓，沈诩颈侧的纹路开始泛出幽蓝的光。

地宫中央是个巨大的血池，池中竖着七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锁着个药童。周槐站在池边，正将星纹矿投入池中。矿石遇血即化，池水翻涌间，隐约可见池底躺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还差三个。"周槐对着虚空说话，"明日就能完成献祭。"

暗处走出个戴斗笠的身影——竟是醉月楼见过的刀客陈砚。他递上个包袱，里面是三条断裂的红绳："天工府来的探子处理干净了。"

温昭和险些冲出去，被沈诩死死按住肩膀。少年剑修的手劲大得惊人，眼中翻涌着滔天怒火，却仍保持着可怕的清醒。他指向血池另一侧——谷主正从暗门走出，手中捧着个紫玉匣。

"时辰到了。"谷主打开玉匣，取出枚完整的噬心钉，"该给我们的'贵客'准备见面礼了。"

阿沅突然浑身发抖。她腕间的枫叶胎记红得刺眼，像是要滴出血来："那是...我姐姐的..."

沈诩的剑骤然出鞘。剑气惊动了血池边的三人，陈砚的斗笠被掀飞，露出那张带着刀疤的脸——此刻他的右眼竟泛着与谷主相同的紫光。

"终于来了。"谷主轻笑，噬心钉对准血池，"正好见证星璃大人的苏醒。"

血池沸腾起来。温昭和的金纹刚刚亮起，整个地宫突然剧烈震动。岩壁上的星纹逐一亮起，在穹顶汇聚成扭曲的星图——正是被改动过的天枢错位图。

阿沅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她的身体悬浮起来，腕间胎记化作锁链缠向温昭和。沈诩的剑光斩断锁链，却被陈砚的刀气逼退三步。

混战中，林知夏的铜钱组成屏障护住药童。温昭和趁机破坏转灵阵的核心符文，却发现阵法仍在运转——真正的阵眼不在这里。

"小心！"沈诩突然扑过来。一道紫光擦着温昭和的衣袖飞过，在石壁上腐蚀出深深的痕迹。

谷主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紫玉壶悬浮在他掌心，壶嘴正对着衆人。腰间的铃铛突然剧烈震颤，与玉壶産生诡异的共鸣。

"果然是你。"谷主的目光落在铃铛上，"星昭师兄。"

沈诩的剑气瞬间暴走。幽蓝纹路从他脖颈蔓延到脸颊，在黑暗中如同发光的蛛网。温昭和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少年剑修化作一道流光直取谷主咽喉。

紫玉壶炸开的瞬间，整个溶洞剧烈震动。温昭和被气浪掀翻，後脑重重撞在石壁上。朦胧中，他看见谷主的面具脱落，露出的半张脸上布满星形疤痕。

"你以为..."谷主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那位就能救得了你们吗？"

林知夏的铜钱突然缠住她的双脚。将一包药粉撒向空中。借着混乱，沈诩抱起温昭和冲出溶洞。

黎明前的山风格外凛冽。温昭和在悬崖边恢复意识时，发现沈诩正用星灵草给他止血。少年剑修的手抖得厉害，草药汁液混着血水染绿了半边衣袖。

"她不是谷主..."温昭和艰难地说，"是星陨阁的...”

“叛徒”

"我们得去查药王谷的典籍。"温昭和撑起身子，"星璃这个阵法恐怕不止是单纯为了天隙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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