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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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引路（第2页）

温昭和连忙扶住他："什麽水镜？"

卦师的手在空中虚划，七道银光组成个模糊的轮廓——是面铜镜的形状："药王谷...祭坛...看到...真相..."

他的身体突然前倾，一口黑血喷在石桌上。血珠诡异地流动起来，组成个残缺的星象图。阿沅倒吸一口冷气——图中天枢星的位置，赫然是现在的药王谷主殿。

……这是什麽固定程序吗？话是说不完的，人也是必须晕的

"三天..."林知夏再次昏迷前重复道，"月圆之夜..."

傍晚时分，他们转移到了更隐蔽的山洞。沈诩猎了只野兔，正沉默地剥皮。温昭和收集了些干草铺成床铺，阿沅则用银光闪烁的胎记为林知夏缓解痛苦。

"你姐姐..."温昭和试探地问，"是星陨阁的人？"

阿沅的手抖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们从小在药王谷长大..."她抚摸着变异的胎记，"但周长老常说，我们姐妹是'特别的'..."

洞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沈诩的剑瞬间出鞘，剑锋指向黑暗："谁？"

"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铸剑长老的独眼在火把下泛着精光，"陈砚那小子果然没看错人。"

大汉肩上扛着个布袋，扔在地上时发出金属碰撞声。打开後，温昭和看见里面是几把未完工的短剑，剑身上刻着与素银指环相似的星纹。

"星陨阁的制式。"铸剑长老蹲下来检查林知夏的伤势，"噬心钉...麻烦。"

他从腰间取下个皮囊，倒出几粒银色药丸："暂时保命而已。"独眼转向温昭和，"指环给我看看。"

素银指环在火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铸剑长老的指尖轻轻抚过内侧刻纹，独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老东西...果然留了後手..."

"您认识星陨阁主？"温昭和问。

大汉冷笑："何止认识。"他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疤痕——那是个被灼烧出的星形印记，"当年为了掩护他逃走，我挨了星璃一剑。"

阿沅突然凑近："这个印记...我姐姐背上也有！"

铸剑长老的手猛地顿住："你姐姐...是不是左眼角有颗泪痣？"

少女点头，眼泪突然涌出来："她被周槐带进禁地後就...就再没出来..."

山洞陷入沉默。火堆噼啪作响，映照在每个人脸上。温昭和低头看着指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好像曾经见过这些星纹，在很久以前...

"明天我去药王谷。"沈诩突然打破沉默，"探查水镜。"

"我和你一起。"温昭和说。

少年剑修摇头："指环太显眼。"他看向铸剑长老，"有办法隐藏气息吗？"

大汉从布袋底层掏出个木盒，里面是两枚青铜耳钉："陈砚留下的。戴着这个，能骗过普通噬心钉的感应。"

温昭和还想说什麽，洞外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淹没了所有声音。阿沅往火堆里添了些树枝，银白色的胎记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铸剑长老取出把未完工的短剑，开始用随身工具打磨。剑身上的星纹逐渐清晰，与温昭和指环上的纹路相互呼应。

"天亮前能完成。"大汉头也不擡地说，"够你们闯一次祭坛了。"

温昭和望向洞外。雨幕中的药王谷轮廓模糊，只有禁地方向的紫烟依旧醒目，像一根通向夜空的手指。

素银指环突然微微发热。温昭和低头，看见内侧的星纹亮了一瞬，仿佛在回应远方的呼唤。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闪过脑海——有人曾将这枚指环戴在他手上，说了一句什麽...

但转瞬即逝。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清晨时分，温昭和站在洞口，看着药王谷上空的紫烟在雨幕中扭曲变形，像一条挣扎的蛇。素银指环在他指间微微发烫，内侧的星纹在阴雨天里泛着淡淡的蓝光。

"该出发了。"

沈诩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少年剑修换上了铸剑长老带来的粗布衣裳，青铜耳钉在左耳垂上泛着冷光。他腰间配着那把未完工的星纹短剑，剑格处的凹槽还空着——那是镶嵌星纹矿的位置。

阿沅正在给林知夏喂药。卦师的情况稳定了些，但银色瞳孔依旧没有焦距，时不时会吐出几个零碎的词："水镜...月圆...三日後..."

铸剑长老用炭笔在温昭和掌心画了道符咒："遇到危险就握紧拳头，能暂时掩盖指环的气息。"独眼大汉顿了顿，"但最多维持半个时辰。"

温昭和点头，将药囊系在腰间。阿沅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少女的指尖冰凉："小心周槐的药童...他们的眼睛..."

"我们走小路。"沈诩检查完短剑，递给温昭和一张简易地图，"从药圃西侧绕过去。"

雨後的山路泥泞不堪。两人僞装成药农，背着竹篓慢慢接近药王谷。谷口的守卫比平日多了一倍，每个进出的人都要解开衣领检查後颈——看来是在找紫玉钉的痕迹。

"不对劲。"温昭和压低声音，"他们在排查内鬼。"

沈诩的视线落在守卫腰间的紫玉牌上："新制的通行令。"

两人绕到药圃西侧的矮墙边。墙根下长满了茂盛的星灵草，但叶片都泛着不正常的紫黑色。沈诩拨开草丛，露出一个狗洞大小的缺口——边缘有新鲜的刮痕，显然最近有人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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