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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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流水线轰鸣丹药如雨（第2页）

恰在此时，观测廊道上，负责外联的弟子引着几位“客人”到来。正是附近坊市最大的丹药供应商，“百草阁”阁主赵乾，以及他重金供养的几位丹师元老。他们是抱着最后一丝“眼见为实”的侥幸，以及内心深处不愿承认的恐惧前来。

当他们踏上廊道，目光触及下方那如同神迹、又如同噩梦般的生产洪流时，所有人瞬间石化。

没有药香缭绕，只有冰冷的金属与灵能的气息。

没有丹师焚香祷告，只有钢铁巨兽规律而狂暴的嘶吼。

没有成丹时的宝光闪烁，只有丹药如同廉价沙石般奔涌的、令人绝望的画面。

“那……那是……丹药？”一位白老丹师嘴唇哆嗦着，指着下方那白色的粉末河流和蓝色的丹丸瀑布，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如此……如此之多……这怎么可能？！妖魔！这是妖魔邪法！”他一生追求的，不过是偶尔能炼成一炉上品丹药，视若珍宝。而眼下，他视若神圣的“丹”，正以一种比他吃饭喝水还要轻松平常的方式，被疯狂地、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来！这种数量级的差距，已经不是差距，是维度上的天堑！

赵乾面无人色，身体晃了晃，全靠扶着栏杆才没有瘫倒。他经营的百草阁，囤积的低阶丹药，恐怕还不够下面这流水线半天……不，可能只是一个时辰的产量！而且成本只有百分之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毕生心血构筑的商业帝国，在这丹药洪流的冲击下，如同沙堡般瞬间垮塌的凄惨景象。

林可甚至没有回头，只是随手从旁边经过的一台运输灵械上，隔空摄取了一瓶刚下线的科学辟谷丹和一瓶科学回气丹，送至赵乾面前。

“赵阁主，可验。”

赵乾颤抖着接过，拔开瓶塞。那辟谷丹粉末的纯净，那回气丹丹丸的圆润与蕴含的温和磅礴灵气，无一不在冲击着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些丹药入口，几乎无需炼化，就能被身体完美吸收，毫无滞涩，更无半分丹毒的沉疴感。

“噗——”

那位白老丹师猛地喷出一口心头血，仰天便倒，道心在绝对的数量、绝对的质量、绝对的成本优势这三重碾压下，彻底粉碎。他追求了一辈子的丹道，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渺小。

赵乾死死攥着手中的玉瓶，指节白，他看向林可，声音带着最后的挣扎和绝望：“林宫主……您……您这些丹药……欲以何价流入市面？”

林可终于缓缓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赵乾那灰败的脸上，如同宣判：

“学宫自用之外，余者，按现今市场均价的三成出售。”

三成！！！

赵乾眼前彻底一黑，脑海中仿佛听到了自己商业帝国根基断裂的巨响。三成！就算是成本价卖出，传统丹坊也毫无利润可言，更何况是这种品质碾压的丹药只卖三成！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用工业核弹在清洗市场！是要让所有传统的丹药相关产业，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当然，”林可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波澜，“真理学宫不介意合作。赵阁主可转型，成为学宫的原材料供应商，或区域销售代理。旧有的丹药生产模式，已无存在价值。”

已无存在价值。

这六个字，如同最终的丧钟，在赵乾耳边敲响。他失魂落魄，连行礼都忘了，如同牵线木偶般，被弟子搀扶着，踉跄离去。他的背影，充满了被时代巨轮无情碾过的苍凉与死寂。

杨华轻叹一声，目光掠过下方那依旧在疯狂咆哮、吞吐着海量丹药的钢铁洪流，语气带着一丝天道无情的寂寥：“旧日的帆船，又如何能与这钢铁巨舰，在同一个海洋争锋？只是这转变，太过酷烈。”

林可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那轰鸣的生产线上，那奔涌的丹药洪流，在她眼中，是秩序，是力量，是通往真理之路上，扫清一切障碍的、最直接的武器。

“优存劣汰，此为规律。”她淡然道，声音清晰地穿透轰鸣，“当丹药与法器皆能如此产出时，所谓的资源、所谓的垄断，都将成为历史。”

“这，仅仅是开始。”

厂房之外，天光正好。但所有人都明白，一股由钢铁、符文与绝对理性构成的狂潮，已从真理学宫这座巨大的母体中澎湃而出，它将用这“丹药如雨”的暴力美学，彻底洗涤整个旧世界。那永不停歇的流水线轰鸣，正是为新纪元奏响的、最霸道、最不容置疑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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