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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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暗流涌动的市场（第1页）

赵虎散播的“妖法”谣言，在“安全达”一系列接地气的“科普”操作和真实案例面前，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迅消融。市井间的议论风向已然转变，从猎奇惊恐变成了调侃嘲讽。

“听说了吗？威扬那边说人家的单据是妖符，结果人家林先生直接把单子贴茶馆门口了，上面画得跟年画似的，清清楚楚！”

“可不是嘛！我隔壁二婶还专门去看了，回来说那叫一个明白！比威扬那边嘴上跑马强多了！”

“要我说啊，赵虎这招太下作，打不过就泼脏水，忒不讲究！”

这些议论飘进威扬镖局，赵虎气得又砸了一套新到的景德镇瓷杯，碎片溅了一地。师爷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不敢吱声。

“好！好一个‘安全达’！好一个林可！”赵虎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既然你们不怕鬼，那就别怪老子给你们来点真格的！”他眼中闪过狠厉，之前的计划，必须提前了。

与此同时，“安全达”镖局内却是一片轻松氛围。谣言破除，业务回暖，甚至因为这一波“全城热议”，知名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林可正拿着一沓新印的宣传单页（是他口述，杨华执笔，找书坊批量印刷的），得意洋洋地给镖师们做“岗前培训”。

“都看看，都学学！以后出去，不仅要会走镖，还得会说话！”他抖着一张单页，上面用通俗的文字和简笔画，形象地解释了“为何要验看镖物”、“单据如何保障双方权益”、“标准化流程为何更安全”。

“要是再有人问，咱们那套是不是妖法，你们就这么说——”林可清了清嗓子，模仿着说书先生的腔调，“此乃‘照妖镜’，专照货物瑕疵，防小人讹诈！此乃‘护身符’，白纸黑字，责任分明，保双方平安！”

底下镖师们哄堂大笑，连平日里最严肃的张猛，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两下。

杨华在一旁无奈地摇头，对陈远低声道：“我看他快把镖局开成戏班子了。”

陈远忍着笑：“只要有用，随林兄折腾吧。你还别说，他这套……歪理，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林可耳朵尖，听到杨华的话，立刻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杨老师，这你就不懂了。对付迷信，就得用‘魔法’打败‘魔法’！咱们这是‘科学修仙’，境界高着呢！”

杨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是是是，林半仙您境界最高。不过您这‘仙法’能不能先把后院那堆等着处理的旧账本‘点化’一下？它们可不会自己变成银子。”

林可立刻蔫了，耷拉着肩膀：“领导，申请资金买个计算器……哦不，算盘！我感觉我的脑细胞为了口算这些账目，已经阵亡大半了。”

夫妻俩这一来一往的斗嘴，让整个镖局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然而，谣言的影响并非完全消失。一些特别保守、或是与威扬镖局利益捆绑较深的商户，依然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这天，一位原本谈好要托付一批贵重丝绸的布商，突然派人来婉拒了合作，借口是“家中另有安排”。负责接洽的镖师回来后，郁闷地汇报：“东家，我看他就是听了那些风言风语，心里不踏实。”

陈远皱了皱眉，正要说话，林可却拍了拍他肩膀：“正常，陈兄。信任这东西，建立起来难，破坏起来容易。咱们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丢掉一两个摇摆不定的客户不可怕，可怕的是为了迎合他们，丢掉我们自己的立身之本。”

杨华也点头赞同：“没错。只要我们坚持把现有的每一单都做得漂亮，口碑会慢慢扭转这些偏见。而且，”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有时候，失去一两个小客户，未必是坏事。这能让我们更清楚地知道，谁才是真正认同我们、值得长期合作的伙伴。”

正说着，之前合作过的那位福建茶商会客商大步走了进来，声如洪钟：“林兄弟，杨姑娘！我又来了！这次不光是我的茶叶，我还带来了两位做香料生意的朋友！他们听说你们这儿规矩明白，保障周全，非要跟我来看看！”

他身后跟着两位衣着体面的商人，好奇地打量着镖局内井井有条的景象。

林可和杨华相视一笑。看，市场的选择，终究会偏向更靠谱的一方。

就在“安全达”看似稳步展，逐渐消除谣言影响之时，更深的阴影已经笼罩下来。

悦来客栈的天字三号房，林可和杨华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正准备休息。突然，窗外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异响，像是瓦片被踩动的声音。

林可瞬间警觉，猛地吹熄了油灯，将杨华拉到自己身后，屏息凝神。黑暗中，两人都能听到彼此有些急促的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窗外再无声息。

“是猫吗？”杨华压低声音问，手心有些冰凉。

林可轻轻摇头，眼神在黑暗中格外锐利：“不像。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总觉得有人盯着我们。”之前跟踪的感觉再次浮现，而且这次，对方似乎靠得更近了。

“会不会是赵虎狗急跳墙？”杨华担忧地说。

“八成是。”林可握紧了拳头，“商业上玩不过，就开始玩阴的了。看来，咱们得更加小心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威扬镖局的密室内，赵虎正对着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眼神凶悍的汉子敬酒。

“黑风三煞’的名头，赵某久仰了。”赵虎脸上堆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这次请秦老大来，是想请你们帮个小忙。‘安全达’有趟镖，五日后要经过黑风林西北边的老鸦口……”

那被称为秦老大的汉子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声音沙哑：“少东家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老鸦口那地方，山高林密，出点‘意外’再正常不过了。保管让他们，人、镖两失！”

赵虎满意地点头，将一锭黄澄澄的金子推了过去：“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我要让陈啸天和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知道在这青州城，谁说了算！”

一股凛冽的杀机，在夜色中弥漫开来。市场的暗流之下，真正的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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