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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镜港的炊烟（第1页）

桑尼号的锚链“哐当”砸进镜港码头的石板缝时，克比正蹲在甲板角落擦刀。那是柄再普通不过的海军制式刀，深棕色牛皮刀鞘边角磨得白，几道旧痕横七竖八爬在上面——有去年在海军基地训练时，磕在木桩上的斜印，当时疼得他攥着刀柄蹲了半分钟；有上礼拜跟海兽缠斗时划的浅沟，沟里还嵌着点海兽的青鳞，他捏着块浸了海水的软布（是早上晾在栏杆上没收的，布角还沾着片小海藻），顺着纹路慢慢蹭，布纤维勾住鞘上的裂纹，扯得“沙沙”响，把海泥、碎木屑和那点青鳞都扫进甲板缝里。

“克比！乌索普！磨蹭啥呢！下船搬补给！”路飞的喊声响得震耳朵，这家伙扒着船舷栏杆，草帽被风吹得歪在头上，橡胶手臂伸得老长，直往码头那头的肉摊指，“你看那肉摊！铁钩上挂的排骨油乎乎的！老板说今早刚杀的猪，散养在红树林后坡的，吃海草和落果长大的！系统面板都跳三遍了——【检测到优质食材“镜港散养猪排”，购买≥o斤可触“鲜肉buff”：体力恢复度+o，持续小时】，听见没？o斤！少一两都不行！上次在鱼人岛没凑够数，buff只跳了半分钟，揍海怪时差点没劲儿！”

克比把软布叠成方块塞进裤兜，起身时膝盖“咔”地响了声——昨天借升海流冲上海面时，为了稳住船身蹲太久，膝盖还酸着。他踉跄了半步，撞在旁边堆着的空木桶上，桶沿磕在胳膊肘，酸得他龇牙，桶里的空玻璃瓶（是乔巴装药膏剩下的）“叮铃哐啷”响了阵。乌索普扛着两个空麻袋从船舱跑出来，麻袋是粗麻编的，边沿用线缝了三道，是娜美怕磨破特意补的，他路过时拍了克比后背一下：“走了走了，路飞催得紧，说肉摊老板中午要收摊回家喂猪。对了，罗宾说让顺便买两斤盐，船上的盐罐快空了，乔巴腌海桑叶要用，他说盐少了药材存不住，上次在香波地群岛就坏过半袋。”

下了船，镜港的风混着咸鱼味和烤饼香扑过来。码头的石板被正午的太阳晒得烫，鞋底子蹭着缝里的碎贝壳，“咯吱咯吱”响——那些贝壳多半是小孩捡来玩又丢的，有带螺旋纹的，壳尖还留着小孩用指甲划的歪歪扭扭的“圈”；有扇形的，边缘被海浪磨得圆润，像块小扇子；还有半块碎瓷片，上面沾着点蓝釉，是码头边老茶馆的碗碎了，茶馆老板今早还蹲在这儿捡瓷片，念叨着“这碗用了五年，可惜了”。路飞早窜到肉摊前，扒着木案跟老板讨价还价，指尖戳着挂在铁钩上的排骨，油乎乎的指尖在木板上留了个印：“老板！这排骨带骨的给我来o斤！精肉再要o斤！凑o斤！便宜点呗？我们是往新世界去的海贼，以后常来！下次来还买你的肉，给你带新世界的果子！”

肉摊老板是个络腮胡大叔，围裙上沾着油和血，举着剔骨刀笑：“小伙子嘴甜！镜港的猪确实嫩，散养在红树林后坡，早上赶去海边喝咸水，傍晚回棚子睡，骨头缝里都带肉香！给你算便宜点，收你oo贝里！比昨天给隔壁渔船老板少要了oo！”他手起刀落，排骨“咚”地掉在秤盘上，指针“唰”地往上涨，“看！足称！o斤排骨，o斤精肉，一点不少！我这秤用了十年，准得很！”路飞盯着老板往麻袋里装肉，系统面板在他眼前闪：【主线任务“镜港补给”进度o：已购排骨o斤、精肉o斤，待购药材≥o种、淡水≥桶、盐斤】，他咧嘴笑：“谢啦老板！下次还来你家买！对了，你家猪吃的海草，是不是红树林里那种宽叶子的？乔巴说那种草能入药。”老板往红树林方向瞥了眼：“可不是嘛！猪爱吃，人也能用，你让采药材的小狸猫多采点，那边多的是。”

乔巴扛着药箱从码头另一头跑过来，耳朵抖得跟小扇子似的，药箱背带滑到胳膊上，一路“哐当哐当”响——箱子里的玻璃药瓶撞在木板上，瓶塞都差点掉出来。“路飞！克比！”他跑到近前，喘得直吐舌头，前爪还扒着药箱盖，“林伯说红树林那边有‘海桑叶’和‘醉鱼草’！止血用的，我去采点！你们帮我看下药箱行不？我怕跑太快掉东西——里面有昨天从鱼人岛带的药膏，是龙宫城药师调的，碰碎了就没了，那药师说全鱼人岛就剩三瓶了。”克比顺手接过药箱放在旁边的石阶上，箱盖没扣严，露出里面半卷绷带（是棉线编的，软乎乎的）和几个玻璃小瓶，瓶身上贴着“止痛膏”“消炎粉”的标签，标签是罗宾用钢笔写的，字迹娟秀。

“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你。”乌索普往红树林方向指，那边的树是胭脂红的，树干浸在浅水里，树根盘得跟麻花似的，“那边树密，小心点，别摔着，水里有小石子，滑得很。”乔巴点点头，攥着药铲往红树林窜——小家伙腿短，跑起来一颠一颠的，草帽绳在脖子上晃，跑两步还回头看了眼药箱，生怕被人碰，跑过茶馆时，还跟门口晒太阳的老阿婆挥了挥手，老阿婆笑着递给他颗糖：“小狸猫，慢点跑，别呛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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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把肉麻袋往乌索普肩上一递：“你先把肉扛回船，我跟克比去买盐和淡水！”他拽着克比往淡水站走，路过林婶的杂货铺时，被门口晒的银鱼干勾住了脚。那鱼干金黄金黄的，串在竹竿上，风一吹“哗啦啦”响，是用镜港特产的银鱼晒的，鱼才手指长，晒之前得用盐水泡半天，林婶正坐在门槛上编渔网，渔网的绳是棕绳，她手指灵活地绕着结，见他们过来笑：“路飞小子，要鱼干不？刚晒好的，给你抓一把！这鱼是今早我家老头子出海捞的，新鲜得很，晒出来比去年的香。”路飞立刻点头：“要！要！系统说带点特产说不定能触支线任务！上次带了鱼人岛的海葡萄，就解锁了‘抗咸buff’！”林婶抓了把鱼干塞进他兜里，鱼干咸香咸香的，蹭得他手心痒，她又抓了把往克比兜里塞：“这小伙子看着老实，也尝尝，补力气。”

淡水站是个老木棚，棚子的柱子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镜港淡水站，海元o年建”，字上还涂着桐油，是去年翻新时刷的。棚下摆着十几个木桶，桶是杉木做的，带着木头香，老板正用葫芦瓢往桶里舀水，水流“哗哗”灌进桶里，溅起的水花打在桶壁上，湿了一圈，桶底还沉着几片柳叶，是风刮进去的。“来几桶？”老板抬头问，他脸上有道疤，是年轻时打渔被渔网划的，瓢柄上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乌索普扛着肉刚过来，接话道：“来五桶！要满的！船上的淡水够喝两天，得备足了，新世界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淡水站，上次在某座岛找淡水，绕了半天才找到个小泉眼。”老板笑着舀水：“你们是往新世界去？最近通道那边不太平，前几天有海贼劫补给船，听说抢了三船粮食，还伤了两个渔民，你们可得小心点。那伙海贼穿黑衣服，船帆上画着骷髅头，看着就凶。”

克比没接话，蹲下来扶着桶——他只是个普通船员，这种事自有路飞、索隆他们拿主意，他只管把自己的活干好。他低头看着桶里的水，水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刀鞘还别在腰上，刚才擦过的地方亮闪闪的。路飞却拍着胸脯笑：“不怕！我们是草帽一伙！谁敢来抢就揍飞他！系统说我现在有‘鲜肉buff’，揍人更有劲！上次有海贼抢我们的糖，我一拳就把他打飞了，飞出去三丈远！”他说着还挥了挥拳头，橡胶手臂“啪”地伸长，差点碰到旁边的木桶，吓得老板赶紧往旁边躲：“小伙子慢点！这桶可贵了！”

远处突然传来乔巴的喊叫声：“路飞！克比！我回来了！”转头看时，见乔巴抱着一大把草叶往这边跑，草叶上沾着露水，滴在他衣服上，湿了一片，手里还攥着个小篮子，篮子里装着几颗圆溜溜的野果。“我采到海桑叶了！还有醉鱼草！”他跑到近前，把草叶塞进药箱，指着草叶给他们看，“你看这海桑叶，叶背是紫的，叶脉是淡绿的，捣成泥止血可快了！上次在鱼人岛，有个海王军士兵胳膊划了道口子，深得见骨，我敷了这个，半天就结疤了，他还说‘比海军医院的药好用’。这醉鱼草是紫色的花，能让小海兽睡觉，上次给海之森的小海狮用，它抱着石头就睡，口水淌得石头都湿了。”他又举起篮子里的野果，“这是林伯说的‘甜浆果’，没毒，能吃，甜得很，我尝了一颗，不酸！”

罗宾这时从码头另一头走过来，手里捏着张海图，海图边缘卷着边，是从林伯家借的，上面用红笔标着潮汐线，还画着几个小叉——是林伯标的暗礁位置。“林伯说穿过玛丽乔亚通道得等涨潮，今晚亥时三刻满潮，比航海日志上早一刻钟。”她把海图递给路飞，指尖点着上面的标记，“这是他记的潮汐规律，‘初三潮，亥时到’，渔民凭浪头就能算时间，比仪器准。他还说通道入口有暗流，得贴着崖壁走，不然容易被卷走，去年有艘商船没贴崖壁，被卷到礁石上撞碎了。”她顿了顿，又指了指海图角落，“林伯还画了通道里的鱼群位置，说那些鱼不伤人，跟着它们走不容易迷路。”

路飞扒拉着海图，眼睛还盯着乔巴的药箱：“知道了！等吃完烤肉就走！系统说穿过通道给oo积分，还能解锁‘潮汐预判’技能！”他突然想起什么，往肉摊方向喊：“老板！再给我来五斤排骨！我要烤着吃！乔巴采了野果，就着烤肉吃肯定香！”乔巴拽了拽他的衣角：“路飞，别买太多了，肉放久了会坏的，船上没有冰窖，顶多放两天。”路飞却摆手：“没事！系统说有‘鲜肉buff’能存久点！实在吃不完，给桑尼号的羊吃！”

克比和乌索普把淡水桶扛上甲板时，弗兰克正站在控制室调试船舵，他裸着上身，肌肉上沾着机油，见他们回来喊：“淡水够了！还差药材和蔬菜！乔巴采的够不够？对了，娜美让我问，买没买针线？她的围巾勾破了，要补。”乔巴抱着药箱跑过来，蹲在甲板上数药材：“够了够了！海桑叶片、醉鱼草株、还有几颗光蘑菇，能当应急灯！蔬菜的话，林婶送了点土豆和洋葱，够吃两顿了。针线我让林婶给带了，她针线筐里有粗线，补围巾够了。”他把药箱放在医疗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把光蘑菇装进布袋：“这蘑菇得小心放，碰坏了就不光了，上次在鱼人岛碰坏了一颗，我心疼了好久，那蘑菇晚上能照出人影，比油灯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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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婶端着海鲜汤来的时候，甲板上已经支起了烤架。汤是粗陶碗装的，碗边磕了个小豁口，是去年摔的，汤面上漂着银鱼干和虾米，鲜香味顺着风往四处飘——林婶说汤里放了镜港的小虾米，晒了三天的，还放了点姜，怕喝着凉。“快吃，吃完好赶路。”林婶把碗往路飞、克比他们面前递，“这汤熬了一个时辰，小火慢炖的，虾味都炖出来了。”路飞正往烤架上摆排骨，油滴在炭火上“滋滋”响，火星子往上窜，他抓起一块排骨就往嘴里塞：“好吃！系统说‘鲜肉buff’触了，体力恢复快了o！林婶你也吃！”林婶笑着摆手：“我在家吃过了，你们吃，我去看看老头子收没收网。”

克比坐在甲板角落喝汤，汤确实鲜，喝着心里暖。乌索普凑过来，手里拿着半块烤排骨：“尝尝，路飞烤的，虽然有点焦，但比船上的罐头强。他烤的时候撒多了盐，你别嫌咸。”克比接过来咬了口，排骨香是香，就是有点咸——路飞撒盐时手一抖，多放了半勺，他没吭声，慢慢嚼着，看路飞跟乔巴抢最后一块排骨，乔巴举着排骨往医疗室跑，路飞在后面追，喊着“给我一口！就一口！”；看罗宾靠在船舷边翻海图，时不时用铅笔在上面画标记；看弗兰克调试引擎，引擎“嗡”地响了声，震得甲板轻轻颤，烟囱里冒出淡白的烟。

远处的海面开始涨潮，浪头慢慢漫过浅滩，把之前露在外面的礁石都淹了，海水拍在码头的石板上，“哗啦哗啦”响。林伯站在码头喊：“潮水快到了！通道要显了！”路飞把最后一块排骨塞进嘴里，抹了把嘴往船头跑：“走！去新世界！”他跳上船头的狮子头，橡胶手臂张开迎着风，草帽被吹得鼓鼓的，系统面板跳成绿的：【主线任务“镜港补给”完成！奖励：系统积分+oo（当前o）、“蒜蓉调味配方”、“潮汐预判”临时技能（持续小时）】，喊得震耳朵：“桑尼号，出！”

克比把空碗放在旁边，起身帮乔巴收药箱。乔巴正把光蘑菇小心翼翼地放进医疗室的柜子里，柜子是橡木做的，带着木香，他嘴里念念有词：“这个放左边，那个放右边，别挤着……这个蘑菇大，单独放一层。”克比帮他把药箱盖扣好，往船尾看——镜港的灯火越来越远，林婶和林伯还站在码头挥手，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茶馆的灯也亮了，昏黄的光透过窗纸照出来，像块暖玉。海风卷着烤排骨的香味吹过来，混着点咸鱼味，桑尼号的船头破开浪花，往通道的方向驶去。

他没多想，转身回了自己的角落，拿起布又擦了擦刀鞘。牛皮刀鞘在风里轻轻晃，旧痕被月光晒得亮，就像这条往新世界去的路——普通，却扎实，一步一步往前走就好。甲板上的笑声、引擎的嗡鸣声、海浪拍船的声音混在一起，他靠着木桶闭上眼，心里踏实得很，连膝盖的酸意都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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