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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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声鹤唳（第1页）

墨尘带来的消息如同冰水泼入油锅，瞬间让小院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丁五味的声音都变了调，“我……我确实去了那里！那掌柜的还问我这几味药配的如此奇特是治什么病的，我就随口编了个水土不服、惊厥失力的症状搪塞过去了……他们不会这就查过来了吧？”

楚天佑脸色凝重，迅问道：“你可曾留下姓名或住处？”

“那倒没有！我付的现银！”丁五味连忙道，“但我这外地口音……模样……他们要是真下力气查，恐怕……”

“沙蝎帮在此地盘踞多年，与各药铺必有勾结。”墨尘沉声道，“既已开始盘查，现踪迹只是时间问题。国主，此地不宜久留！”

太后闻言，面露忧色，却并未慌乱，只是看向楚天佑：“龙儿，当以大局为重，做决断。”

赵羽挣扎着想要起身：“公子，属下可以……”

“躺下！”楚天佑和丁五味几乎同时喝道。楚天佑目光扫过众人，思维飞运转：“此刻贸然出城，目标更大，若周奎下令关闭城门，我们便是瓮中之鳖。况且小羽和母后经不起颠簸。”

他看向白珊珊：“珊珊，恐怕还需借重你的易容之术。”

又对墨尘道：“墨先生，可能立刻弄到几套与我们现在身份截然不同的衣物？最好是能让人一眼记住，又不会轻易与我们联系起来的。”

墨尘略一思索，眼中一亮：“有！镇中有一戏班正在排演新戏，属下可设法借几套戏服和行头！”

“好！要夸张醒目那种！”楚天佑点头，随即快布置，“我们兵分两路，混淆视听。珊珊，你立刻为母后、五味和小羽易容改扮，越显眼越好，扮作……嗯，扮作走江湖卖艺的杂耍班子，老班主（五味），抱病的名角（小羽），伺候的老婆婆（母后）。然后由墨先生护送，大张旗鼓去镇西最热闹的悦来客栈投宿，务必让人记住你们。”

丁五味一愣：“啊？去客栈？还最热闹的？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虚则实之。”楚天佑解释道，“沙蝎帮和周奎的人定然以为我们会隐藏行迹，绝想不到我们敢如此招摇。且戏班子人员混杂，流动性大，不易惹人生疑。你们入住后，深居简出，由墨先生暗中保护并联络暗桩。”

“那天佑哥你呢？”白珊珊急问。

“我与你一起。”楚天佑道，“我们另扮一身份。沙蝎帮不是正在盘查购买药材的外地人吗？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

计划已定，众人立刻行动。

墨尘果然身手不凡，不过一炷香功夫，便带回了几套色彩鲜艳、缀满亮片的戏服和一些假、油彩等物。白珊珊立刻施展妙手，丁五味被扮成一个满脸油彩、愁眉苦脸的老班主；赵羽脸上画了浓重的病妆，掩盖苍白脸色，假披散，显得弱不禁风；太后则成了一个头花白、满脸皱纹、佝偻着背的老妪，丝毫看不出原本模样。

墨尘也换了身普通伙计的打扮，暗中护送着这一家三口吵吵嚷嚷（主要是丁五味在抱怨角儿病了，耽误了演出）地出了小院，径直往镇西最繁华的悦来客栈而去。

另一边，白珊珊也为楚天佑和自己快易容。楚天佑粘上了两撇小胡子，脸色涂得微黄，换上一身绸缎商人的行头，显得精明市侩。白珊珊则扮作他的丫鬟，模样清秀但不出众。

“我们现在是来自邻郡的药商，”楚天佑对白珊珊道，“听闻石垣镇沙蝎帮高价收购几味药材，特来打听行情，想做大生意。”

白珊珊立刻领会：“是，老爷。”

两人稍作等待，估计墨尘那边已经引人注目后，才不慌不忙地从小院正门走出，径直朝着沙蝎帮势力最盛的南城区域走去。

果然，越是靠近南城，气氛越紧张，随处可见眼神凶狠、腰间鼓囊的彪形大汉，以及一队队横行而过的兵丁。几家药铺门口都有沙蝎帮的人盘问。

楚天佑与白珊珊故作镇定，一路打听沙蝎帮收购药材之事，表现出一副唯利是图的商人模样。这反常的举动反而没有引起立刻的怀疑，只被当作又一个想横财的外地傻大胆。

最终，他们被引到了南城一家最大的药铺——百草堂。这里显然是沙蝎帮重点盘查之地，门口守着四个凶神恶煞的帮众。

楚天佑整理了一下衣袍，摇着一把临时买的折扇，带着白珊珊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对着守门的帮众拱拱手，声音刻意提高：“几位兄台请了！在下姓贾，听闻贵帮急需一批稀罕药材，价格好商量，特来拜会，谈谈生意！”

那为的帮众上下打量着他，狐疑道：“谈生意？你可知我们要的是什么药？量可不小！”

楚天佑哈哈一笑，报出了丁五味之前购买的那几味药材名称，并故意多加了两味更珍稀的：“不就是这些吗？虽说难寻，但贾某既然敢来，自然有些门路。只要价钱合适，一切都好说！”

他报出的药名精准，且语气笃定，倒真唬住了那几个帮众。为之人与同伴交换了个眼色，语气稍缓：“你在此等着，我去通报二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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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间隙，白珊珊紧张地手心冒汗。楚天佑却气定神闲，摇着扇子打量街景，实则将百草堂周边的地形、守卫分布尽收眼底。

不多时，那帮众回来：“二当家有请！跟我来！”

楚天佑与白珊珊对视一眼，跟着那人走进了百草堂后院。院内更是守卫森严，气氛压抑。

穿过一道回廊，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厅堂。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眼角带疤的壮汉，正是沙蝎帮的二当家。他左右站着几名心腹，目光不善地盯着进来的两人。

“就是你要卖药？”二当家声音沙哑，带着审视。

“正是贾某。”楚天佑不卑不亢地拱手，“不知贵帮需要多少？价钱几何？”

二当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眯起眼问道：“贾老板消息很灵通啊？从哪里听说我们急需这批药的？又从哪里搞到货？”

问题犀利，暗藏陷阱！

楚天佑心中凛然，面上却笑容不变，从容道：“做生意嘛，自然有做生意的门路。贵帮如此大张旗鼓地寻药，风声总会漏出去些。至于货源……呵呵，贾某常年行走边境，自有渠道，恕不便详告。二当家只需说，这生意，做是不做？”

他这番滴水不漏又略带傲气的回答，反而让那二当家疑心稍减，似乎更相信他是个真有门路的逐利商人。

二当家沉吟片刻，正要开口，忽然一名手下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二当家脸色猛地一变，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死死盯住楚天佑和白珊珊，冷笑道：“好个贾老板！差点被你唬过去了！刚得到消息，确实有一伙外地人买了这些药，其中就有个油嘴滑舌的郎中！说！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话音未落，周围沙蝎帮众已‘锵啷’一声拔出兵刃，将两人团团围住！

厅内杀气瞬间弥漫！

白珊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下意识地摸向藏着的短剑。

楚天佑瞳孔微缩，但依旧维持着镇定，大脑飞运转，思考着脱身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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