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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阿晓的职场认知(第1页)

德德家居厂的客服部永远弥漫着三种味道:溶咖啡的焦香、打印机油墨的金属味,还有从车间飘来的淡淡松木气息。阿晓把第七个投诉电话挂断时,指甲在工位隔板上掐出浅浅的月牙痕——那个客户说衣柜门的合页总响,可她分明记得上周刚更新过质检标准。

“又来?”对桌的奥奥转着办公椅滑过来,手里的马克杯还冒着热气,“张组长没说让你把新合页的检测报告客户群吗?”

阿晓盯着电脑右下角弹出的生产进度提醒,喉结动了动:“他昨天开会只说‘注意合页问题’,没说要报告啊。”桌角的绿植叶片上积着层薄灰,是上周沙尘暴留下的痕迹,像她此刻混沌的思绪。

车间的电锯声突然尖锐起来,惊得窗台的绿萝抖了抖。阿晓想起昨天下午在楼梯间撞见的场景:张组长正对着电话低声说“那条线的vp确定裁掉吗”,声音紧得像被拉伸的弹簧。当时她心里还冷笑——一个小组长操vp的心,怕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你看张组长今天的脸色没?”奥奥用马克杯指了指斜前方的独立工位,“跟车间刚刨出来的白茬木似的,估计又被副总训了。”

阿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张组长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上周裁掉外贸组时,他也是这副表情。当时整个客服部都在传,说张组长是故意把外贸组的订单搞错才导致裁员,“瞎指挥”的骂声像蒲公英种子,在茶水间和卫生间的瓷砖缝里到处扎根。

“我就说他能力不行吧。”阿晓把刚打印的投诉记录往桌上一拍,纸页边缘的毛刺扎得指尖麻,“上个月非要我们给老客户打电话推荐新款沙,结果被投诉骚扰,现在倒好,把外贸组裁了顶罪。”

奥奥抿了口咖啡,没接话。她的工位永远整洁得像样板间,连便签纸都按颜色分类贴好。上周张组长让她统计客户复购率时,她不仅做了exce表,还顺手加了份可视化图表,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张组长的办公桌上。

午休时阿晓去茶水间热饭,听见两个车间师傅在议论:“听说了吗?裁外贸组是因为总公司要把生产线挪去越南,那边关税低。”“那为啥裁vp啊?听说他是老板的老部下。”“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砍成本要从根上砍……”

微波炉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吓了阿晓一跳。她捧着加热好的便当往回走,走廊的声控灯随着脚步次第亮起,在地面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原来张组长那天不是在演戏,那些她看不懂的皱眉和叹息,或许藏着她猜不到的考量。

下午三点,张组长抱着文件夹过来时,阿晓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把一叠客户资料放在桌角:“把这几个大客户的售后记录整理下,明天上午给我。”

“好的。”阿晓刚要伸手去拿,就听见奥奥笑着说:“张组长,我刚整理完二季度的售后分析,这里面有三个客户的复购意向特别高,要不要附在后面?”

张组长的眼睛亮了亮:“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

“猜的呗。”奥奥转着笔笑,“上次您说想做客户分层管理,我就多留了个心眼。”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梢,像撒了把碎金。

阿晓捏着鼠标的手指突然僵硬。上周张组长确实在周会上提过客户分层,但她只当是随口说说,连笔记本都没翻开。此刻看着奥奥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图表,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站在剧场外的看客,连舞台上的台词都听不真切。

下班后阿晓故意磨蹭到最后,想找张组长问清楚裁外贸组的事。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副总在里面说话:“越南那边的生产线下个月启动,到时候还得把外贸组捞回来,现在先让他们去轮岗学习下新设备。”

“明白。”张组长的声音很平静,“我已经跟裁掉的几个员工打过招呼了,让他们保持联系。”

“你小子可以啊。”副总的笑声传出来,“上次让你裁vp,还以为你要跟我急呢。”

“您说过,做家具得懂伸缩缝,留着空隙才不会裂。”张组长顿了顿,“团队也一样。”

阿晓的脚像被钉在原地,走廊的感应灯不知何时灭了,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在地上投出片诡异的光斑。她想起外贸组裁掉那天,张组长偷偷给每个人塞了封推荐信;想起他总在下班前提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你觉得越南的木材关税多少合适”。那些被她嗤之以鼻的“废话”,原来都是埋好的伏笔。

第二天晨会,张组长让大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促销季。阿晓看着自己连夜整理的售后记录,突然现遗漏了客户最关心的物流时效问题。正懊恼时,奥奥已经举手:“我统计了近三个月的物流延误数据,现周三货最容易堵车,要不要调整下货时间?”

张组长赞许地点点头,目光扫过阿晓时顿了顿。她的脸腾地红了,像被车间的蒸汽熏过。散会后她主动留下来加班,把物流数据补进去,还加了份应急方案——万一堵车就启用备用物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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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思路不错。”张组长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奥奥做的客户分层表,“但你看这里,”他指着表格边缘,“老客户更在意的不是价格,是保养服务。”

阿晓的笔尖在纸上顿住,突然想起上周那个投诉合页的客户,最后在备注里写“其实就是想找人说说家里的烦心事”。当时她只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才明白,那些藏在投诉背后的情绪,才是最该被捕捉的信号。

“我以前总觉得您……”阿晓咬着笔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觉得您做决定太随意。”

张组长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窗外的阳光:“我刚当组长时,也觉得副总总做些莫名其妙的事。直到有次跟他去见供应商,才现他砍掉的那个合作方,木材含水率标三个点。”他拿起桌上的游标卡尺,“你看这东西,能量出木板的厚度,却量不出藏在木纹里的应力。”

车间的电锯声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像在给这番话伴奏。阿晓看着游标卡尺在阳光下泛出的冷光,突然明白奥奥为什么总能精准踩中张组长的需求——她从不去猜“为什么要做”,只专注“怎么才能做好”,像台精密的信息过滤器,自动筛掉那些无关的噪音。

促销季开始那天,阿晓接到个特殊的投诉:一位老人说买的摇椅摇不动。她没像往常那样直接转接售后,而是先问了句“您是不是把固定螺丝拧紧了”。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老人的笑声:“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孙子非要帮我装……”

挂电话时,奥奥正拿着新做的客户满意度表过来:“张组长说让你也看看这个,他觉得你最近进步挺快。”表格右上角贴着张便签,是张组长的字迹:“注意那些没说出口的需求,就像家具的暗榫,看不见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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