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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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沙丘戏耍 愁绪暗生一（第1页）

第二天清晨，文欣是被窗外的驼铃声吵醒的。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透过窗帘缝隙，能看到几峰骆驼慢悠悠地从客栈门前走过，驼铃在清晨的寂静中回荡，带着几分悠远的诗意。昨晚那个关于黑水城遗址的梦还清晰地留在脑海里，吴明递东西的画面、黑衣人追逐的场景，让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文欣！快起来啦！”苏晓的敲门声准时响起，“咱们今天要去问客栈老板怎么进黑水城遗址，还要去沙丘上玩呢！”

文欣应了一声，快洗漱完毕。她特意将青绿色玉佩用红绳系好，贴身戴在脖子上——吴明说过，遇到危险时玉佩会保护她，有它在身边，心里总能多几分踏实。收拾妥当后，两人下楼来到客栈大堂，老板正坐在柜台后擦拭着一个老旧的铜壶，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老板，我们想问问，黑水城遗址能进去参观吗？”苏晓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期待。

老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看她们，眼神在文欣脖子上的玉佩处停顿了一瞬，才缓缓开口：“黑水城遗址现在不让随便进啦，前两年还能跟着当地向导偷偷去，现在管得严，怕游客破坏遗址。”

苏晓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啊？那可怎么办呀，我还想去看看呢。”

文欣心里也泛起一丝失落，却还是追问：“老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真的很想去看看，不会破坏遗址的。”

老板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什么，最后叹了口气：“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有点麻烦。我有个老朋友，以前在遗址管理处工作，现在退休了，说不定能想办法带你们进去。不过你们得答应我，只在外面看看，不能往里走太深，那里不安全。”

“我们答应！”苏晓立刻兴奋地答应下来，拉着文欣的胳膊晃了晃，“太好了！咱们能去黑水城遗址了！”

文欣也松了口气，向老板道谢：“谢谢老板，麻烦您帮我们联系一下您的朋友吧。”

老板点点头，拿起柜台上的电话拨了出去。电话接通后，他用当地话和对方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后对她们说：“我朋友同意了，下午三点在遗址门口等你们，你们到时候报我的名字就行。”

两人开心地向老板道谢，随后决定先去附近的沙丘玩一会儿，下午再去黑水城遗址。早餐吃的是当地特色的羊肉汤泡馍，浓郁的汤汁、软烂的羊肉，配上酥脆的馍片，味道十分地道。苏晓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规划着下午的行程：“咱们下午去了遗址，一定要多拍点照片，回来再去吃昨天那家的沙漠鸡，太好吃了！”

文欣笑着点头，心里却始终惦记着黑水城遗址里的秘密。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安心些——不管里面藏着什么，不管影盟的人会不会出现，她都要去看看，这不仅是为了完成使命，更是为了弄清楚自己与千年前那段过往的联系。

吃过早餐，两人向不远处的沙丘走去。上午的阳光已经有些强烈，文欣特意戴上了遮阳帽和墨镜，苏晓则背着双肩包，里面装着水、零食和相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沙丘离客栈不算远，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就到了，这里的沙丘比鸣沙山的更平缓些，游客也相对较少，显得格外清净。

“咱们来堆沙堡吧！”苏晓放下背包，兴奋地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子捏了捏，“你看这沙子多细软，肯定能堆出好看的沙堡！”

文欣笑着点头，也蹲下身，指尖刚触碰到温热的沙粒，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涌上心头。沙子的温度、细腻的触感，甚至风拂过沙丘的声音，都让她觉得格外亲切，好像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蹲在沙漠里，用沙子堆着什么。

“快来帮我呀！”苏晓已经开始堆沙堡的底座了，见文欣愣着不动，忍不住催促道。

文欣回过神，赶紧伸手帮忙。两人一起堆着沙堡，苏晓负责堆底座，文欣则用手指在沙堡上刻画着简单的花纹。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风里夹杂着沙粒的气息，耳边是苏晓叽叽喳喳的笑声，一切都显得那么惬意。可文欣的心里却始终有些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向沙丘深处走去。

“你看我堆的这个塔楼，是不是很像城堡里的？”苏晓兴奋地指着沙堡上的一个小塔楼，向文欣炫耀着。

文欣刚想开口夸赞，指尖触到的沙粒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温热。紧接着，一幅清晰的画面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里闪现——

一片金黄的沙丘，和眼前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蜷缩在沙丘上，他的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脸上满是灰尘和疲惫，手里紧紧抱着一个瘪下去的水囊，显然已经空了。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东方，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甘，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什么，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最后，他的头缓缓垂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来，只有那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东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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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欣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沙子簌簌落下。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个男子的痛苦和绝望，好像她自己就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尤其是男子望向东方的眼神，那种深入骨髓的不甘，让她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疼。

“文欣？你怎么了？”苏晓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停下手中的动作，担忧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文欣猛地回过神，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她下意识地看向东方，现自己此刻面对的方向，居然和画面里那个男子望向的东方一模一样！这个现让她心跳骤然加，手里的沙子再次滑落，在沙堡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我……我没事，”文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还有些颤，“就是突然有点头晕，可能是太阳太晒了。”

苏晓赶紧拉着她走到沙丘的背阴处，递过一瓶水：“快喝点水，歇一会儿。我就说太阳太毒了，你还不戴帽子，要是中暑了可怎么办。”

文欣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心里的燥热。可脑海里的画面却依旧清晰，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瘪下去的水囊、望向东方的眼神，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甚至能隐约听到男子念叨的内容——“阿爹……阿娘……我对不起你们……”

“你真的没事吗？脸色还是很不好。”苏晓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依旧很担心，“要不咱们先回去吧，等下午再来看遗址也不迟。”

“不用，”文欣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我真的没事，歇一会儿就好。咱们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这个突然闪现的画面，一定不是偶然，很可能是千年前那个男子的执念，通过零时空的bug传递给了她。而这个男子，或许就是她之前在玉佩上看到的那个叫阿木的商队向导。

两人在背阴处歇了一会儿，苏晓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沙堡的造型，文欣却没什么心思参与。她的目光落在沙丘深处，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可她却总觉得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还躺在那里，他的灵魂还在这片沙丘上徘徊，等待着有人现他的故事。

“对了，文欣，你刚才在想什么呢？突然就愣住了。”苏晓好奇地问，“是不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了？”

文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向苏晓透露一点点：“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在沙漠里躺着，看起来很可怜。”她没有说那是千年前的画面，也没有说自己能感受到那个男子的情绪，只是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苏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啊？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却只看到一片空旷的沙丘，“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这里除了咱们，就没有其他人了。”

“可能是吧，”文欣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也许是我太想黑水城遗址的事情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她知道，即使自己说得再多，苏晓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让她更加担心。

休息了一会儿，文欣感觉好多了，两人又回到沙堡旁继续堆着。苏晓依旧兴致勃勃，时不时还会拿出相机拍下沙堡的进度，文欣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指尖偶尔会触到温热的沙粒，每一次触碰，都会让她想起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想起他绝望的眼神。她甚至能在沙子里看到一些模糊的痕迹，像是那个男子留下的手印，又像是他挣扎时留下的痕迹。

“你看，咱们的沙堡堆好啦！”苏晓兴奋地站起身，指着眼前的沙堡，脸上满是成就感。

文欣抬起头，看着两人一起堆好的沙堡。沙堡不算太大，却很精致，底座稳固，塔楼林立，还有文欣刻画的简单花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可爱。可文欣的目光却落在沙堡的东方，那里正好对着她刚才看到的那个男子望向的方向。她忽然觉得，这个沙堡好像是为那个男子而堆的，是为了纪念他那段绝望的旅程。

“真好看，”文欣由衷地夸赞道，心里却满是沉重，“咱们拍张照片吧，留作纪念。”

苏晓立刻点头，拉着文欣站在沙堡旁，举起相机拍下了这一幕。照片里，苏晓笑得灿烂，文欣却只是勉强笑着，眼神里的愁绪清晰可见。苏晓看着照片，疑惑地说：“文欣，你怎么不笑开心点呀？这么好看的沙堡，多值得纪念啊。”

“我笑了呀，”文欣摸了摸脸颊，有些无奈地说，“可能是刚才头晕还没缓过来，没什么力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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