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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雨丝如细针,扎在塞拉菲娜滚烫的额角。她蜷缩在四柱床的阴影里,听着门外的窃窃私语,正打算喝了床头庞弗雷夫人调配的特殊药剂,那是加了夜骐眼泪的缓和剂,专为“不明原因的魔力反噬”准备。
“听说贝利茨说她勾引了布莱克?”
“不然怎么突然被骂狐狸精?孤儿果然没家教。”
刻薄的私语透过门缝钻进来,塞拉菲娜将脸埋进枕头,闻到月桂香中混着铁锈味,那是恐惧在血管里氧化的味道。
她想起三天前黑湖边被兰洛克机械傀儡袭击时偶然听到的争吵,随后所有恶意的目光都转向了她,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恶犬。
不是因为谣言本身,而是那种被随意编排、当成棋子的感觉让她反胃。十三岁的少女本不该卷入高年级的情感漩涡,更不该成为纯血贵族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这些烦恼在兰洛克的机械义眼面前,不过是蒲公英的绒毛,真正让她夜不能寐的,是黑湖底传来的齿轮转动声。
第三天清晨,雨停了,阳光透过彩窗在走廊铺出斑驳光影。塞拉菲娜强撑着起身,现镜中的自己眼下泛着青黑,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像团被揉皱的废纸。
她路过厨房时,家养小精灵欲言又止,最后只敢往她口袋里塞了块姜饼,上面用糖霜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
走廊里的议论声突然变调。塞拉菲娜抱着《高级魔药制作》低头疾走,听见有人窃笑“怪胎”,有人低语“克父母的灾星”,更有人用手肘捅着同伴,眼神暧昧地瞥向她。
她数着石砖上的裂缝,计算着离密室还有多少步,直到撞上某个宽阔的胸膛。
“喂!”詹姆·波特的声音带着惊讶,“你这是要把书挤成魔药泥吗?”
她抬头,看见西里斯·布莱克站在他身后,眉梢还沾着雨珠,嘴角挂着惯有的轻佻笑意。
昨夜被骂“狐狸精”的场景突然闪回,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愤怒于自己被卷入一场与她无关的闹剧。
“让开。”她的声音沙哑如旧羊皮纸。
“哟,病了一场脾气见长?”西里斯挑眉,却在看清她眼下的青黑时,笑容淡了几分,“我说,你该不会真被马尔福的乌鸦嘴咒中了吧?他上周还赌你活不过中秋…”
“我说让开!”
她猛地撞向詹姆的肩膀,《高级魔药制作》的铜扣硌得对方闷哼。
“见鬼,你这是跟谁学的野蛮冲撞?”詹姆揉着肩膀,却在触及她手腕时愣住,那里的皮肤异常冰冷,像刚从黑湖底捞上来的石像。
塞拉菲娜没有回答,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驼背女巫雕像。
“等等!”西里斯突然伸手,“你的围巾…”
他的指尖尚未碰到她垂落的银绿围巾,塞拉菲娜已像被烫到般猛地后退,袍角扫过地面,在石砖上留下淡淡的金纹残影。那是梅林契约的防御机制,在恐惧中无意识触,但更多的是对这场闹剧的本能排斥。
“离我远点。”她的声音带着警告,蓝宝石耳钉迸出细碎的光芒,“别以为用点拙劣的伎俩就能把我卷进你们的绯闻里当挡箭牌。”
詹姆和西里斯对视一眼,前者扶正滑到鼻尖的眼镜,后者灰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你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西里斯开口,却被她冷笑打断。
“本意?”她的声音里带着十三岁少女特有的尖锐,“本意是让你的‘纯血淑女’把怒气撒在我身上?让整个霍格沃茨都以为我是靠媚术上位的怪胎?”
她顿住,喉间突然泛起苦涩。
“算了。”她转身,声音突然低下去,“比起这个…”
真正的恐惧此刻正在血管里爬动,像兰洛克的机械爪,而不是这些轻飘飘的谣言。但她不能说,不能让任何人抓住这个把柄。
密道内,塞拉菲娜背靠石壁滑坐在地,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她摸到口袋里的姜饼,糖霜笑脸已被捏得不成形状,像极了自己支离破碎的生活。
蓝宝石项链突然传来灼烧感,她扯下项链摔在地上,却看见链子在阴影中裂成梅林契约的羊皮纸纹路,那些如尼文咒文扭曲着聚成母亲的笔迹,每个字母都像绞索般收紧。
“你后悔吗?”她对着黑暗呢喃,“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当保险丝?”
回答她的只有密道深处的滴水声,和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齿轮转动声。她捡起项链,重新戴上,感受着金属贴在皮肤上的凉意。
当她站起身时,现密道墙壁上浮现出微弱的金纹,组成母亲焚烧族谱时的画面。
她伸出手,指尖触到那些光芒,突然想起菲戈教授的话:“恐惧是最锋利的魔杖,但只有活着,才能挥动它。”
深吸一口气,塞拉菲娜整理好校服,将《高级魔药制作》抱在胸前,走向密道尽头的光源。她知道,外面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无数个疑问在等待解答,但至少现在,她还活着,而活着,就有反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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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詹姆正试图用爆炸咒轰开雕像,被西里斯一把拦住:“急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要慢慢玩。”
他捡起塞拉菲娜遗落的羊皮纸,对着月桂图案吹了声口哨,“瞧这如尼文变形术,我打赌连麦格都没见过这种高阶咒语。”
“所以你是要等她自己送上门?”
“不。”西里斯将羊皮纸塞进袍子内侧口袋,灰眸在雨光中闪烁,“我们要让她主动带我们找到答案…但先,或许该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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