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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菲娜修长的指尖悬在《被诅咒的血脉》书脊上方,她沉浸在文字中,周遭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
暗处传来纸张撕裂声,像是古老咒语被强行中断的脆响。小巴蒂·克劳奇从阴影中走出,浅金色短间缠着蛛网,皮肤苍白如蜡,淡淡的褐斑星星点点覆在眼下,透着一丝不寻常的狂热。
他举着冒烟的窥镜,镜片里倒映着塞拉菲娜周身浮动的金色丝线,那仅是她无意识间泄露的魔力便如同一幅神秘的星图。
“又在偷窥?”斯内普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魔杖,寒气顺着小巴蒂的后颈爬遍全身。
他的魔杖尖端抵住小巴蒂的脊椎,黑袍在昏暗的光线中如同流动的墨汁,“麦克唐纳中咒那晚,你在现场。”
小巴蒂转身时嘴角习惯性上挑,露出犬齿:“她可比玛丽·麦克唐纳有趣多了,”指尖无意识摩挲窥镜边缘,“瞧瞧这金纹,像不像古灵阁的炼金术阵?”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倒是你,多久没去见你的泥巴种小女友了?她在走廊哭鼻子的样子…”
斯内普的瞳孔骤然收缩,魔杖在掌心碾出红痕。他迅扫过四周,喉结滚动着压下怒意:“你最好闭紧嘴,别让我听到任何关于那晚的消息…”
“那晚?”小巴蒂突然爆出尖利的笑声,“你明明能用愈合咒救她,却掏出羊皮纸记录抽搐频次。我们负责施咒,你记录数据,本质上有什么区别?你的泥巴种要是知道…”
“够了!”斯内普的魔杖迸出火星,却在这时,水晶球从倾倒的书架滚落,骨碌碌停在塞拉菲娜脚边。
镜面映出两个少年紧绷的侧脸,她抬眼,冰蓝色瞳孔中流转的星璇让水晶球表面裂开蛛网状裂纹。
小巴蒂忽然感到呼吸一滞,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扼住气管,直到远处传来莉莉·伊万斯焦急的呼喊,那股压迫感才如退潮般消失。
塞拉菲娜将《守护者之书》轻轻推回书架,动作优雅如放置一件易碎的圣器。
她听见斯内普慌乱中踢翻墨水瓶的声响,也注意到他忘了施展隔音咒,争执的每一个字都在空旷的禁书区回荡。
少年攥着魔杖的手在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的恐惧与恼恨如此明显,却连最基础的隔音咒都抛诸脑后,这在她眼中,既可笑又可悲。
她轻轻转身,经过斯内普身侧时,月桂香混着旧纸气息拂过他鼻尖,却未作片刻停留。
斯内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感到后颈一阵凉。他摸向魔杖,却现袖口不知何时沾了片月桂叶,叶脉间隐约有金纹流动,转瞬即逝。
一道雪貂形态的守护神突然掠过走廊尽头,银蓝色的光芒在雾中划出细长的轨迹。塞拉菲娜一怔,认出了菲戈教授独有的守护神形态,她下意识地抬步跟上。
密室的青铜门环在指尖沁着凉意,她深吸一口气,月桂香混着石墙的霉味涌入鼻腔,母亲临终前的笑容突然在脑海中闪现,那时的她尚未被死亡吞噬,笑容像融化的蜂蜜,甜得让人心碎。
“进来,孩子。”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在阴影中亮起,老人的眉峰微蹙,指尖在石桌上敲出焦虑的节奏,“回老宅吧,孩子。老宅的古代魔法节点,等月相吻合时触,能让你获得伊西多拉留下来的情绪标本。有了那些标本,你就不必再去吸食盗猎者的恶意,那些东西太脏,会蚀你的魂。”
塞拉菲娜的动作顿住,金纹在掌心缠成纠结的银线,顶端还冒了点不耐烦的小火花。她攥了攥袖口,耳尖有点烫,其实她早就受够了吸食恶意时的恶心感,可直接承认“想摆脱”又觉得有点扭捏。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抬头,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伊西多拉的情绪标本…是哪里来的?也是像我这样,从别人身上‘拿’的吗?”
菲戈的机械义眼红光闪了闪,指尖在石桌上敲得更急,像是在掩饰什么。
他避开她的目光,转身整理桌上的龙血瓶:“别多问了。老宅的节点需要月相吻合时触碰,错过这次,要等下个月。”
“为何总是避而不答?”塞拉菲娜挑眉,金纹在地面扭成不满的螺旋,指尖抚过门上的蛇形浮雕,“伊西多拉·摩根勒菲的‘情绪标本’,倒像是《格列佛游记》里的飞岛国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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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剧烈咳嗽着摇头,机械义眼迸出零星火花:“她的谬误在于,将力量等同于囤积,”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骨节突出的手指像缠绕的星芒锁链,“记住,触碰节点时需以血脉为引,而非蛮力。那些画像…并非全是敌人。”
离开密室时,塞拉菲娜的指尖仍在抖。
“嗷呜——”草丛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塞拉菲娜本能地旋身,魔杖尖迸出的星光却在触及目标时骤然凝练成月桂枝叶。
体型堪比幼龙的黑狗刹住脚步,灰蓝色眼睛在月光下泛着狡黠的光,嘴里叼着块岩皮饼,正是雷古勒斯私藏的那款。
“梅林的臭袜子!”她认出那双眼睛,金纹在掌心亮起又熄灭,“西里斯·布莱克,你就不能用正常方式打招呼?”
黑狗歪头,喉咙里出含混的呜咽,前爪扒拉着她的裙摆,像只撒娇的幼犬。塞拉菲娜蹲下,指尖抚过它油亮的皮毛,触感如天鹅绒般柔软。
“凌晨三点刚通过阿尼马格斯试炼,”西里斯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少年不知何时已恢复人形,黑色卷滴着露水,灰眸里闪烁着得逞的光,“第一个想分享喜悦的人,是你。”
塞拉菲娜的耳尖烫,金纹却在他袖口烙下小小的月亮:“我该荣幸吗?布莱克先生的共犯名单位。”
“当然。”他咧嘴一笑,犬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指尖划过她间的蒲公英,“毕竟你是唯一能看透我伪装的人,无论是阿尼马格斯,还是…”他顿住,目光落在她颈间的蓝宝石项链上。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雾霭,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望着东方的朝霞,金纹在指尖轻轻颤动。她不再是困在钟形罩里的少女,因为在这雾夜里,她握住了光,那是西里斯·布莱克的承诺,也是她血脉里奔涌的、反抗的勇气。
雾终将消融,而星光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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