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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魁地奇球场浸在铅灰色的雨幕中,斯莱特林的翡翠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群振翅的毒蝶。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蜷缩在格兰芬多观众席最顶端,膝盖上盖着西里斯的旧斗篷,鼻尖萦绕着冷杉与硝烟混合的气息。
她望着球场中央穿梭的银绿身影,雷古勒斯·布莱克的黑被雨水浇得贴在额角,银蛇徽章在胸前晃出冷光,活像个被扔进斗兽场的祭品。
“尖头叉子这次必赢。”西里斯的声音混着雨水灌进她的耳朵,少年的手搭在她肩头,魁地奇望远镜在掌心被攥得烫,“你没见他新改良的横扫七星,尾枝加了振翅咒…”
“斯莱特林的游走球在漏油。”塞拉菲娜打断他,指尖捏紧望远镜,镜片里映出埃文·罗齐尔挥杖的弧度,黑油正顺着球身纹路滴落,“是毒角兽的毒液。”
西里斯挑眉,灰眸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闻出来的。”她别过脸去,金纹在袖口若隐若现,“和你上次炸魔药课坩埚的味道一样刺鼻。”
比赛开始的哨声撕裂雨幕时,詹姆·波特的扫帚已如离弦之箭窜上高空。
塞拉菲娜望着雷古勒斯在云层间穿梭的身影,看见他为躲避带毒的游走球,不得不两次险象环生地俯冲,银蛇斗篷被风扯成破碎的旗帜。
“蠢死了。”她低声咒骂,指甲掐进掌心,“明明可以用悬浮咒调整角度,偏要硬扛。”
西里斯转头看她,现她眼底的担忧比雨水更浓稠:“你在担心小蝙蝠?”
“谁担心他。”塞拉菲娜别过脸,金纹在地面织出细碎的荆棘,“只是觉得太蠢了,被自己队友用阴招掣肘了。”
十五分钟后,詹姆·波特攥着金色飞贼冲破雨幕,格兰芬多看台爆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塞拉菲娜看见埃文·罗齐尔的脸涨成猪肝色,魔杖尖泛着幽绿的光,那是钻心咒的前兆。
“又要打起来了。”她叹气,看着西里斯准备跳下看台,红披风在雨中绽开如火焰,“真是群被抢了糖的巨怪。”
球场中央,罗齐尔的诅咒擦着西里斯的耳尖飞过,焦糊味混着雨水砸在塞拉菲娜脚边。
她看见雷古勒斯站在人群边缘,银蛇怀表链在掌心绷成直线,苍白的脸颊上沾着雨水,眼神复杂地望着她。
“蠢死了。”她路过他身边时低语,金纹在他袖口烙下一枚微型荆棘,“下次再当活靶子,我就用金纹把你绑在看台栏杆上。”
雷古勒斯的耳尖骤然烧红,像被雨水浇透的玫瑰。他想反驳,却在看见她间跳动的金芒时,喉咙像被塞了团浸水的羊皮纸。
当西里斯的拳头即将撞上罗齐尔的鼻梁时,塞拉菲娜的魔杖尖轻轻一颤。
金纹如无形的触手,瞬间吞噬了罗齐尔的恶意,暴怒、嫉妒、不甘,化作暖流涌入她的血管,却在表面伪装成一道失控的闪电咒,精准地劈断罗齐尔的魔杖。
“够了!”她的声音混着雷声,“赢不起就用黑魔法,纯血的‘优雅’真是让人作呕。”
西里斯猛地顿住,举到半空的拳头僵了僵,灰眸飞快扫过塞拉菲娜握杖的手,喉结无声地滚了滚,终究没问,只是扯了扯披风转身往医疗翼走。
医疗翼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痛,西里斯躺在床上,任由庞弗雷夫人涂抹烧伤药膏,目光却紧紧黏在塞拉菲娜脸上:“我明明看见罗齐尔想对我用钻心咒,可你一出手他就软了。”他顿了顿,“你的魔法好像和以前不一样。”
“只是普通的闪电咒。”塞拉菲娜低头整理绷带,故意让金纹隐入皮肤,“别胡思乱想。”
詹姆·波特在旁咳嗽:“说不定是天佑格兰芬多?”
塞拉菲娜轻笑,却在触到西里斯掌心的老茧时,心底泛起一丝愧疚与烦躁。那些被她吞噬的恶意此刻在血管里沸腾,像一群试图破茧的飞蛾,而她只能用微笑作茧,将真相深埋。
当西里斯终于在詹姆的搀扶下离开,塞拉菲娜独自走向禁林,兰洛克的傀儡从腐叶下破土而出,她故意露出破绽,任由机械刺划破小臂。
“你在伤害自己。”汤姆的虚影在月光中凝实,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为什么要故意让傀儡划伤?”
塞拉菲娜没有看他,只是低头看着小臂上的血痕,金纹正在伤口周围织出凝血的蛛网:“感觉自己像个怪物。”
汤姆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向前半步,却在触及她金纹时顿住:“我看见了。”
他的声音放软,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兽,“你用魔法攻击罗齐尔时,故意让咒文偏离了三寸。”
塞拉菲娜的身体猛地一僵,攥着伤口的手骤然收紧,血珠渗出指缝,金纹瞬间绷成防御的细链,眼底满是警惕:“你怎么知道?”
汤姆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原地,声音放软,像在拆解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我看得见。那些恶意在你血脉里像跳动的墨团,和罗齐尔魔杖尖的黑魔法气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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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刻意加重语气,“但你不是怪物,你是在救人,罗齐尔的是想出‘骨蚀咒’,不是钻心咒,那咒能让被击中的人骨头慢慢腐烂,这辈子都站不起来。是你吞了他的杀意,才让那道咒没成型。”
“骨蚀咒?”塞拉菲娜脸上的痛苦骤然凝滞,瞳孔微微放大,她只看见罗齐尔魔杖泛着幽绿,以为是钻心咒,从没想过是更恶毒的瘫痪诅咒。
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血脉,刚才吞噬的“暴怒”里,确实藏着一丝阴冷的、针对骨骼的恶意,只是被更强烈的情绪盖过了。
她抬头看向汤姆,眼底的警惕淡了些,多了层茫然的疑惑:“你……你不怕我吗?这种吸收别人情绪的能力,连菲戈都觉得危险。而且……”她咬了咬下唇,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西里斯都以为我是魔法失控,我明明装得很像,你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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