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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献廷依旧没说话,头低垂下来,在林些的颈间找到支点,仿佛予以默许。
林些再无保留,追风逐电般,加速动作,希望和对方的频率保持一致。
水声雷动,心鼓大振。
在异常狭小的淋浴隔间里,林些一言不发地拥着触手可及的孟献廷,花洒不断冲出连绵不绝的雨,洗刷着他长久以来尘封在心底的险恶,却浇不灭他胸腔内的那团火——
那火来势汹汹,火苗律动撩人,火星四溅飞射,一旦烧起来,就以燎原之势,引着炽热岩浆,如火山爆发,喷涌而出!
整个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
酣畅淋漓(中)
林些气喘吁吁地关上花洒,孟献廷的头还搭在他的颈间,他半扶着他,支着半个身子拉开淋浴间的门,从外面的架子上拽下来两条浴巾——这回孟献廷没再阻拦他,他抄起浴巾,胡乱裹在孟献廷和自己身上。
林些担心他会感冒,搀着他三下五除二就往外走,好在这个时候的孟献廷还算配合,三步并两步就被林些扶着放倒在他一开始躺的那张床上。
房间里本来湿度就大,被浴室刚洗完澡的潮湿水汽所浸染,现在连空气都湿淋淋的,凭空一抓就能拧出水来。
林些见他躺好,刚要起身,手腕就被攥住。
他面色潮红,弯着笑眼,安抚地捋了捋孟献廷额前的湿发,看着他迷醉的双眼,哄道:“我去拉下窗帘……”
林些感到手腕上的力道慢慢松懈下来,他再尝试要走,很轻松就挣开了。他把窗帘拉严,打开空调的除湿功能,又飞快地去洗手间拿了条干毛巾,掩上门,走回来坐在床边给孟献廷擦头发。
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孟献廷精致的五官在细腻的暖黄色光线下,宛如雕刻一般,林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给他擦着擦着就又和他亲到了一起去,跟上瘾一样。
他像一只第一次接触到毛线球的小猫,只要毛线球在他眼前轻轻一滚,他就会叼着线头,孜孜不倦地挑弄,撩逗,无尽无休。
身上还未擦干的水连着潮乎乎的浴巾浸湿了被单,头发上滴落的水珠也将枕头濡湿了一大片。
林些趁细碎亲吻的间隙,好商好量:“这床湿了,把你换到那张床上,好不好……”
说完他作势弯下腰,想把刚倒下的孟献廷再扶起来,却被覆在他腰上的手用力一兜——也不知道孟献廷哪来的力气,一使劲林些整个人都被带到了床上,栽在他身上,原本随意裹着的浴巾彻底四散开来。
林些双手撑在孟献廷耳边,脸悬在他正上方,睁着湿漉漉雾蒙蒙的眼,怔怔地看着他。
他感到有什么早已生根发芽的东西……马上就要破土而出。
是爱吗?
也许是吧。
他的爱意,混杂着难耐的情欲,像酿了多年的烈酒,以少年情动制曲,以质朴友谊封泥,经年发酵封藏,如今,终于开坛见世——一霎间,芬芳馥郁,十里飘香。浅酌醉人,烈饮灼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好爱你啊……”
他说。
“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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