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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玄铁令牌紧贴掌心,那诡异的图腾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幽光。苏锦书坐在床沿,心跳如擂鼓,一夜未眠。窗外的血迹已被她用清水匆匆冲刷,但空气中似乎仍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最让她心悸的,并非昨夜险遭刺杀,也非这令牌代表的未知势力,而是那瞬间席卷而来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她确信,前世必然见过这个图案,就在她死前那浑浑噩噩的几年里!
可究竟是在哪里?何时?与何人有关?
记忆如同被浓雾笼罩,模糊不清,任她如何拼命回想,也只抓得住一些零碎而混乱的光影碎片:似乎是某个深夜……冲天的火光……嘈杂的喊杀声……还有一个人影,一个佩戴着类似图腾徽记的人影,在火光中一闪而过……
那场景绝非苏家,也非楚家!
这令牌,竟可能与她前世的死亡,乃至更早的某些被遗忘的阴谋有关?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她原本以为的复仇,或许只是掀开了巨大冰山的一角?
她将令牌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那冰冷的铁纹里。无论这意味着什么,她必须查清楚!
天色渐明。苏锦书将令牌仔细藏于妆匣最底层,用几件不起眼的旧饰覆盖好,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早膳时分,她状似无意地向父亲苏明远提起:“父亲,昨夜女儿似乎听到院中有异响,心中有些不安。咱们府上的护卫……”
苏明远正因为宝昌号的事后怕,闻言立刻重视起来,当即表示会加派护院夜间巡查。但苏锦书知道,若真是专业杀手,寻常护院根本无用。
她需要更确切的消息来源。
午后,她寻了个由头出府,直奔京城最大的茶楼“一品香”。这里三教九流汇聚,是信息杂烩之地。她坐在二楼雅座,点了一壶清茶,看似欣赏街景,实则凝神细听周遭议论。
果然,不少茶客都在窃窃私语昨夜城西某处民宅生的“走水”事件(显然是吴掌柜离开的痕迹被萧夜玄的人完美掩盖成了意外),以及宝昌号案子的最新进展。关于三皇子的议论则小心翼翼,但风向明显对其不利。
然而,关于那枚玄铁令牌,关于任何可疑的杀手组织,她没有听到丝毫风声。
就在她准备失望离去时,邻桌两个看似江湖打扮的汉子的低语,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说了吗?‘影刹’的人,最近好像在京里失手了。”
“影刹?那个认钱不认人、从未失过手的杀手组织?不可能吧!”
“千真万确!折了个铜牌杀手,尸体都没找到,像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动的手……”
影刹?铜牌杀手?苏锦书的心猛地一跳!难道昨夜来的,就是“影刹”的人?而解决掉杀手的,是萧夜玄麾下那神秘莫测的“暗部”?
是夜,一封没有署名的短笺被一枚柳叶飞刀钉在了苏锦书闺房的窗棂上。笺上只有一行字:“明日午时,西山别院。”
是萧夜玄!他果然知道了昨夜的一切!
次日,苏锦书再次踏入西山别院暖阁。萧夜玄依旧慵懒地倚在榻上,神色淡淡,仿佛世间无事能让他动容。
“王爷。”苏锦书行礼后,直接开门见山,将那块玄铁令牌取出,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昨夜,多谢王爷出手相救。”
萧夜玄瞥了一眼那令牌,眼神未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知晓:“顺手而已。”
“敢问王爷,可知这令牌来历?昨夜袭击我的,是否是‘影刹’的人?”苏锦书紧紧盯着他。
萧夜玄终于抬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影刹’铜牌,不入流。至于这令牌……”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那图腾上,“它属于一个更麻烦的组织——‘幽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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