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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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将计就计初显锋芒（第1页）

云雀带来的消息像一道惊雷，炸得苏锦书耳畔嗡嗡作响。柳姨娘的人去了城西！无论是去楚家密谋，还是查探她当簪子的事，都意味着她的行动已经引起了西院的警觉！

绝不能坐以待毙！

强烈的危机感迫使苏锦书以最快的度冷静下来。前世被囚禁致死的绝望和此刻被现秘密的风险交织，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狠厉与急智。

“云雀，”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沉稳，“你立刻去找张婆子，让她想办法透露给钱嬷嬷，就说……你昨日替我出府买针线时，似乎看到‘品墨斋’的伙计往榆树巷送过一批上好的宣纸，像是楚家公子常用的那种。”

品墨斋是城东有名的文具店，与城西的当铺南辕北辙。这是一个烟雾弹，旨在将钱嬷嬷（或者说她背后的柳姨娘）的注意力从“当铺”引开，误导她们以为苏锦书的人去城西是为了讨好楚凌风。

“然后，”苏锦书眼神锐利，“你亲自去一趟咱们存东西的那个仓库，不必进去，只在远处看着。若现任何可疑之人靠近，立刻回来报我！”

云雀虽不明白全部意图，但见小姐如此镇定，心下稍安，重重点头，立刻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苏锦书独自在房中踱步，心跳依旧很快。这只是权宜之计，柳姨娘生性多疑，未必会完全相信。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

日落西山，华灯初上。

云雀终于回来了，气息微喘，脸上带着后怕和一丝兴奋：“小姐，您真是神了！钱嬷嬷回来后没多久，柳姨娘果然又派了两个生面孔的小厮偷偷往城西那个仓库的方向去了！好在您提前让张婆子放了话，他们先在品墨斋附近转悠了好久，后来才去的仓库那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等人。”

“他们看到仓库了？”苏锦书心一提。

“应该没有。那地方偏僻，门口堆了不少杂物，不仔细找现不了。那两个小厮晃悠了一会儿，没现什么特别的就走了。”云雀拍着胸脯，“真是吓死奴婢了。”

危机暂时解除，但苏锦书并未放松。柳姨娘已经起了疑心，像一条嗅到肉味的毒蛇，这次不成，定然还会有下次。那个仓库不再安全了。

必须尽快将那批货物脱手！

可是，如何脱手？卖给谁？由谁去卖？她一个深闺女子，根本无法亲自出面。云雀忠心，却年纪小，没经验，极易被人坑骗甚至抓住把柄。

她需要找一个可靠的、懂行市的、且与她明面上毫无关系的人。

脑海中飞闪过几个名字，又都被她否决。忽然，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记忆碎片跃入脑海——前世大约这个时候，京城药材行里生过一桩不大不小的新闻：老字号“济世堂”的掌柜，因其独子嗜赌，偷偷挪用公款被现，差点被东家送官，最后是赔尽了家产才保住儿子，但也丢了差事，晚年甚是凄凉。

此人姓吴，为人正直，精通药材，只是被孽子所累。最重要的是，他此刻正急需一笔钱填窟窿，而且急需一份工作！

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苏锦书脑中成型。

事不宜迟。苏锦书再次唤来云雀，将一封信和一小袋银子交给她。

“你想办法，将这封信和银子，悄悄交给济世堂那位快要被辞退的吴掌柜。务必亲自交到他手上，绝不能经第二人之手。告诉他，若想安然度过此劫，三日后卯时正刻，城南土地庙后巷，有人等他，只需说‘故人托我来取锦书’即可。”

信中没有落款，只写明了能帮他解决当前困境的法子，并暗示能给他一份新的差事，前提是他需要展现出他的价值和忠诚。

云雀虽觉惊险，但对小姐已是深信不疑，再次领命而去。

三日后，清晨。

苏锦书一夜未眠。她坐在窗边，看着天色由墨蓝渐次转为鱼肚白，心中如同绷紧了一根弦。成败，在此一举。

巳时刚过，云雀几乎是飞奔着回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喜悦，声音都在颤：“小、小姐！成了！吴掌柜来了！他、他按照您的吩咐，假装是替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贵人办事，将那批药材和染料原料，分批卖给了几家急需的药铺和染坊！因为货好，又是急需，价钱比市价高了足足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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