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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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荒谬但有点意思（第1页）

“记录下这种行为异常。分析其背后是否隐藏着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仪式或科技应用。”

卡利斯塔斯冰冷的声音在监控密室内回荡，试图用理性的命令覆盖掉内心深处那一丝不该有的错愕。他将吱嘎把古巨基当滑梯玩的行为，强行归类为“需要分析的异常”，仿佛这样就能将那荒谬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技术神甫的机械音毫无波澜地回应：“指令确认。行为模式‘古巨基滑行’已记录。初步分析：未检测到已知灵能仪式波动或科技应用特征。能量消耗……近乎于零。行为动机数据库比对……无匹配项。结论：该行为在现有认知框架内，归类为……无意义消耗行为。”

“无意义消耗行为……”卡利斯塔斯重复着这个结论，目光却无法从主屏幕上移开。

此时，屏幕上的吱嘎似乎对“滑梯”失去了兴趣。他将镜头转向工棚一角，那里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金属零件、废弃的武器和不明生物的组织（有些还在微微蠕动）。

“家人们！今天咱们来个技术活儿！”吱嘎搓着大手，绿脸上洋溢着热情（或者说，某种狂热的创作欲），“俺寻思了好久，觉得咱们直播间的音响效果还不够duaaagh！所以，俺决定亲手打造一个——劲爆立体环绕音响系统！”

卡利斯塔斯的眉头再次紧锁。音响系统？一个兽人要制造音响？这比古巨基滑梯更偏离他对兽人的认知。他下意识地前倾了身体，紧盯着屏幕，试图找出这荒唐宣言背后的逻辑或陷阱。

只见吱嘎开始在零件堆里翻找，嘴里还念念有词：“嗯……这个大喇叭是从人类虾米的坦克上拆的，动静够大！这个嗡嗡叫的玩意儿好像是灵族摩托的引擎核心，声音尖，够刺激！还有这个……”他拎起一截还在滴着粘液、疑似泰伦生物某个器官的东西，“……这玩意儿叫起来肯定带劲！”

他开始用粗大的手指、焊枪（经常点歪）、以及时不时抡起来的大扳手，将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零件强行组合在一起。过程充满了暴力、混乱和无数次小规模的爆炸与短路，电火花和浓烟不时冒出，几个负责打下手的屁精被炸得满脸乌黑，吱哇乱叫。

“荒谬……低效……毫无技术美感……”卡利斯塔斯低声批判着，作为一名受过严格训练、崇尚秩序与精密的人类，眼前这种“技术”对他而言简直是酷刑。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那股生理不适感再次涌上心头。

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鄙夷，他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无法离开。他看着吱嘎如何用一块歪扭的钢板强行固定住坦克喇叭，如何把灵族引擎核心塞进一个凿开的史古格头骨里（那史古格的眼睛还在眨），又如何试图将那截泰伦器官接入电路（导致整个工棚的灯光疯狂闪烁）……

这种纯粹依靠蛮力、直觉和“俺寻思”的“创造”过程，充满了不可预测性和……一种诡异的、野蛮的生命力。它完全违背了卡利斯塔斯所熟知的一切科学原理和逻辑，但却又实实在在地在进行着，并且……似乎真的在朝着某个功能性的结果推进？

“审判官阁下，”技术神甫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似乎是系统运算过载的杂音，“目标个体制造过程中的能量流动……极其混乱，但……存在某种难以量化的‘指向性’。其最终产物的功能，无法通过现有物理模型进行预测。”

“也就是说，连万机之神的神谕也无法解析这种……胡闹？”卡利斯塔斯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目前……是的。该行为模式涉及的力量，数据库中存在少量记录，但其作用机制与极限，仍是未知领域。”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吱嘎似乎完成了他的“杰作”。一个由坦克炮管当主体、史古格头骨当共振腔、伸出无数扭曲电线、还粘着那截不断抽搐的泰伦器官的、难以名状的金属造物，矗立在工棚中央。它看起来随时会散架或者爆炸，或者两者同时生。

“完成了！！！”吱嘎兴奋地大吼一声，不顾还在冒烟的设备，猛地按下了他自制的、用一个红色按钮和几根裸露电线组成的开关。

“嗡——哔——咕噜噜——嘎——！！！”

一阵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混合了坦克引擎轰鸣、灵族能量尖啸、泰伦生物嘶吼以及各种电流杂音的恐怖声浪，如同实质的音波武器，猛地从那个“音响”中爆出来！

声浪席卷了整个工棚，震得屏幕都在微微颤抖。离得近的几个兽人小子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虽然没什么用），几个屁精直接口吐白沫晕了过去。连吱嘎自己都被这声音震得后退了两步，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不是痛苦，而是极致的狂喜！

“对！！！就是这个味儿！！！够劲！！！够duaaagh！！！”他顶着恐怖的音浪，对着镜头声嘶力竭地大喊，“家人们！感受到这澎湃的音效了吗？！这直达灵魂的震颤！这才是直播该有的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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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虽然卡利斯塔斯看不到具体内容，但技术神甫能监测到那瞬间飙升的、代表“打赏”和“欢呼”的灵能波动）显然对此反响热烈。

卡利斯塔斯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尽管密室的隔音效果极好，他只能听到微弱的、经过过滤的声音，但那声音的“质感”通过屏幕传递过来的冲击力，依旧让他感到一阵心悸和……莫名的烦躁。

太吵了。太混乱了。太……不合逻辑了。

然而，在这极致的反感之下，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他立刻掐灭的念头，如同幽暗水底的泡泡，悄悄浮起：

把坦克喇叭、灵族核心和泰伦器官强行组合在一起，居然……真的能出声音？虽然这声音是如此的……难以忍受。但这种完全不顾基本原理，只追求最终效果（无论那效果多么可怕）的“技术”路径，是否……隐藏着某种颠覆性的、未被理解的潜力？

他立刻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羞愧和愤怒。他怎么能对异形的、亵渎的胡闹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好奇”？

“关闭音频输出！只保留视觉信号和分析数据！”卡利斯塔斯几乎是低吼着下令，试图切断那噪音对他思绪的干扰。

技术神甫执行了命令，密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屏幕中吱嘎那无声的、兴奋的手舞足蹈，以及周围兽人小子们（似乎适应了）跟着节奏摇摆的绿色身影。

卡利斯塔斯深吸一口气，重新站直身体，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成古井无波。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任务所需的分析过程。他必须深入了解敌人，理解其思维模式，才能找到净化的方法。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站在屏幕前的时间，已经远远出了最初计划的任务简报时间。他的目光，在批判与审视之下，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绿色的、充满无尽活力的、不断制造混乱与“惊喜”的身影。

一种名为“观察”的习惯，正在不知不觉中养成。而更危险的“沉浸”，已悄然在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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