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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明白,你们的长老为什麽一定要我的命?”我看他好说话,扒拉到他肩膀上,赖在他白花花的脖子旁。
“除了天生的寿数,逆天而为都不会有好事。”张家人见识过历朝历代数不清的狂人,包括他们自己都成为了某些疯子的牺牲品,因此他们对这类人是宁杀错不放过的。
我好像被老师教训的学生,明知不对却不能用心去体会,自然也不愿意改正。
“许多年前,也许就是因为我们错估了这种危害,才有了汪家这麽多年的疯狂。”
“那你一辈子管着我,不就行了吗?”
“所以不要让我离开张家。”
利益制约上来讲,他做族长然後罩着我,是没错,问题是二叔得信他,小花秀秀吴家人都得信他,目前的情况恰恰相反。
“我们俩一起关这儿了,再想也没用。”我蹭一下跪起来,整个人往他那儿粘,”只要让我跟你在一起,怎麽的都行。”
小酷哥侧头拿鼻孔看看我,不屈的下巴曲线分明,看得我喉结一滚,色胚兮兮地吞了口口水。“不是你,我能在这儿?”
“嘿嘿,”我本来还想说点什麽,实在忍不住,嘿了声就扑了上去。闷油瓶把我当成扑人的大型宠物,把脑袋离远了点,手捧着我身体,让我只能凑到他下巴。”我厨艺有没有进步?”碰到他的脖子我空落落的心装满了几分,不敢再造次。
“嗯。”
“今晚多吃点好不好?”这货心情不好就拿自己的胃出气,”我的红烧肉回一下锅,一定好吃。”我把肉的酱汁淋在饭上端给他,这几天强化培训,心无旁骛,我的厨艺简直突飞猛进,自己烧着烧着都佩服起自己来了。
“胖子,尝尝。”我照例一大碗热饭浇了肉汁放在骨灰罐前,就当他还在。
“他为什麽要这样。”
“为了我。”
“吴邪,你难道不是仍然不信任我吗?”闷油瓶怪我这些天什麽都不告诉他。我知道这样瞒着他太明显,可谁能放着好好的气氛不要,张嘴去把自己没几天好维持的小世界给捅塌呢?
“胖子,为我,也为吴家,不是一个目的可以说得清的,就算是霍家,解家,他们规模太大了,也是个威胁。”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即使做朋友,实力也不能相差得太过悬殊,只有差不多分量的人坐在同一艘船上,才能保持平衡。
闷油瓶不说话,低头扒饭,看来对我的肉汁拌饭还挺满意。“饭别吃多了,一会儿我再炒个素的玩玩。”
他好几天没像样进食,也是吃不了几口,听我这样说,放下碗去研究门缝儿。我想想肉汤这麽腻,饭冷了没法吃,就端起他剩的吃了。
“不用看,他们知道里面关的是你,那门上面有机关,一关上,上面就有混凝土倒下来现浇,咱现在已经被嵌在车库的墙里头了。就算外头的张家人想挖也好炸也好,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定的,这墙是按银行金库标准建的,没有正确的进入方法,炸也没用。”
闷油瓶擡头看看,在找风口。“风口是三层墙壁交错开孔,烟道走地下管道,都是事先做好的模子浇筑的,三个多月,行动力还不差吧?”
“两层墙壁中间还有暖气设备,所以能有这温度。”提起这个昂贵无比的”牢笼”,我还挺骄傲,给两个人的生活提供了保障,会让我有种自己值得他托付终身的错觉。
闷油瓶当然不会错过我话里的显摆意味,坐床边低头一副无奈的样子。别看这地方简陋,也算是名副其实的“金屋”了,别说建造动用的特权,聘的设计人才,建造费用,就是事後安置这些”知情人士”,花儿爷就费了老大的劲儿。这已经不是一个男人的高端游戏,是一群人在烧实力,他们要藏的”娇”是我,我身心都被张大族长迷惑,唯一仅剩的作用,就是拿来钓张起灵上鈎。
我哼着小曲儿炒了几盘素菜,吃惯饭店的人,一想到什麽菜,都觉得应该加上满满的佐料,经过几天的怪味实验,我终于学会了放弃花哨搭配,回归朴实。
闷油瓶一直低头无精打采,一副给关起来等待秋後问斩的颓丧样。我想了想,夹个菜送到他嘴边,“张家我哪啃得动,吃完了我告诉你。”小夥子不为所动,任嘴巴被我的菜戳得油光发亮。
“我真不会对张家怎麽样,就是要对付张海客。你没杀张岳江,他哪咽得下那口气,所以会帮我们。最多也就是把张海客拉下来,赶回国外去。”
闷油瓶也退一步,张嘴吃了一筷子。“之所以把你关起来,是大家搞不懂你的立场,毕竟......毕竟之前的事给他们的感觉不太,不太可靠。”
我再送一筷子过去,看他张嘴含进我手中的筷子,我有种想下次直接手抓的冲动。“我虽然跟他们关系紧密,可一旦我说话不算话了,人家也可能立刻抛弃我。再加上,有时候我们身在局中,很多事情就不得不去做,可是往往顾得了一头顾不了另一头,怎麽做都是错,还不如闭上眼睛让他们去折腾。”
张大族长翻眼看我,凶巴巴地张嘴把饭菜吞进去。我和他眼下立场不同,他自然没那个心情跟我举案齐眉。我心中失望,看来今晚还是睡地板的命。
“你那麽洒脱,何必还瞒我。”
“我怕你打我,再让我活蹦乱跳一阵儿呗!”在他刚来找我那会儿我是真紧张,比高考作弊还紧张,好在有他的出卖在先,我害怕他,也还算正常。
这种感觉就像是考了个不及格要回家找大人签名,掏卷子出来前那种紧张,现在这会儿,大人已经知道我不及格了,区别就是还没看到试卷上那片叉罢了。
我想来想去也只有给他撒娇一招,坐凳子上俯身趴他腿上蹭个没完。大概是看在胖子在一边儿的份上,他没推开我,半晌还伸手在我头顶揉了揉。不知道是定魂珠还是陨玉床的影响,我的毛发指甲都生长地格外缓慢,三个多月,脑袋上还只冒了一层淡青的毛层。
他手掌不算粗糙,手劲儿更是稳健,我给他摸着摸着竟然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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