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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看了,那为什麽不回复。
既然不回复,那又为什麽要看。
回家後,贺开消沉了半个月,整个人恹恹的,工作上的事情除重要的应酬外,一律搁置,公司的事务积累了一大堆。
每晚抱着手机以泪洗面,发去消息,却又懦弱地不敢拨通号码。
一个阴沉沉的下午,处理完必要的工作,贺开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架上的莫比乌斯环发呆。
一个内线电话拨了进来:“贺总,一位姓姜的先生在会客厅,说是给您送画展门票。”
贺开想起来,前几天和沈氏的沈总吃饭,闲聊时提到他刚去看了画展。沈总便说,他有个画家朋友,开了私人画廊,正好最近有一场画展,要不要送他两张门票。贺开说好。
想必这位姜先生就是沈总说的朋友。
贺开强打精神,回复:“让他进来吧。”
很快,一位打扮很潮流的年轻男生走了进来,穿着皮夹克和工装裤,脚踩铆钉马丁靴,头发有一抹银色挑染。他笑嘻嘻地打招呼:“贺总你好啊,我哥让我来给你送画展门票。”
贺开心想,沉稳老练的沈总竟然有这样年轻跳脱的朋友。
两人聊了几句,年轻人叫姜一源,自由画家,拥有一家画廊,这次画展便是展出他自己的作品。
贺开心情低落,礼貌应酬中也带着几分颓丧。
姜一源自来熟地往前一凑:“贺总,你这是失恋了?”
贺开眼皮一跳。
姜一源指了指堆满的烟灰缸:“喏,我之前失恋的时候,也天天抽烟。那时我还不会抽烟呢,给我呛得半死。”
贺开避重就轻地说:“最近确实心情不太好。”
姜一源笑嘻嘻地说:“要不要我传授你点追人的经验?我在这个领域可是专家。”
贺开无言地看着他头顶的挑染丶脖子上的锁骨链丶以及脸上的不正经笑容,实在不相信他能有什麽靠谱意见。
“让我想想……唔,这事儿回忆起来挺伤人的,我哥甩过我两次,我都给追回来了。”姜一源从贺开桌上摸了根烟,自顾自地说起来,“第一次,我骑机车追到西藏,走318国道,骑行二十多天,见面後跪下给他口,然後和好了。”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贺开被呛得满脸通红,心想这小年轻也太不见外了。
贺开听他说话,倒真听出些东西,斟酌了一下後问道:“如果已经没有希望了,追人还有用吗?”他想起那些石沉大海的消息,那些冷冰冰的拒绝话语,心里又是一酸。
贺开心底燃起一丝希望,至少陆什还没有谈恋爱,更没有和人同居。他追问:“你是怎麽做的?”
“我嘛,一边绝望,一边继续去山上给他做茶。不能和他谈恋爱,至少能照顾他的爱好,对不对?”姜一源说,“与其自己伤心难过,不如去做点真正对他有益丶让他开心的事情。贺总,你喜欢的人有什麽爱好,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贺开低声说,又重复了一遍,“知道。”
“那不就得了。你总得做点事,对吧?过了几个月,我哥知道是我做的茶,然後……”姜一源挠了挠头发,“然後就和好了?我好像也没咋追啊……不对啊,明明追了……好吧,我哥对我也很好……”
贺开:“……”小年轻果然不靠谱。
姜一源说:“精髓就是,你得行动,做让对方受益的事情,这是我的经验,希望对你有帮助。”
贺开说:“谢谢,我知道了。”
“对了贺总,我的画展你记得来捧捧场,如果你追人有进展的话。”姜一源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嘿嘿笑着说,“那我走了,我得去接我哥下班。”
临走前,贺开看见姜一源手上的戒指,隐约觉得图案熟悉。送走人後,他想起曾在沈总的领带夹上看见过相同图案。
他後知後觉明白,小年轻的每一句“我哥”都是暗戳戳的炫耀和秀恩爱。
一定可以的。
姜一源可以骑机车追四千里,他为什麽不能再尝试一次,即使碰壁。
贺开当机立断,从网上下单了猫咪玩具丶猫咪别墅和各种各样的猫零食,邮寄到陆什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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