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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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七十五章（第2页）

习轩慕整整病了三天，体温反反复复，不断地咳嗽流鼻涕，烧得全身的骨头隐隐作痛，家里带出门的药几乎快吃完了。商涵啓除了中间有一天抽了两个小时去小镇上买食物补给，其他时间哪儿都没去，一直守在床边照顾他。

夜里习轩慕醒过来，心里愧疚，觉得拖累商涵啓，好不容易来一次冰岛，结果什麽都没玩成，就连极光都没有看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不好，这几天室外一直大雪，能见度很低，云层浓厚，唯一晴朗的那天，夜里也没有明显的极光，肉眼只能看到一片黯淡的白色光群，动得很慢，间隔许久才能看出变化，完全不似照片上那麽震撼。

习轩慕有些沮丧，眼睛里含着水汽，不想这次旅程在遗憾中落幕。商涵啓却是把他搂在怀中，一边吻他一边低声说，没有关系，也许极光也在等你，所以要快点好起来。

第四天，正当商涵啓考虑如果情况再不好转，就要改签机票回国的时候，习轩慕的烧总算退了下去。下午和傍晚各测了两次体温，都稳定在°C，感冒的症状也减轻了许多。

窗外的雪似乎停了，屋子里很暖，亮着橙黄色的光。他们靠在沙发上聊天，说如果明天状态好，也许可以去观鲸，至少回程前再去一个地方。

突然，他们听到外面有人们的尖叫和欢呼声。

商涵啓推门出去，还来不及去寻声音的方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

他眼看着一条明亮的绿带从地平线慢慢起来划过整个夜空。

没有多想，商涵啓立刻回屋喊习轩慕，飞快地替他戴好围巾和手套，用大外套把人裹起来，牵着他的手跑到夜空下。

他们站在茫茫雪野，周围极度的安静，极度的黑暗，明亮的绿色夹杂着一点点其他颜色的极光，如同幕布落下，点亮了整座天空。

每一秒她都在变幻着，仿佛演奏中的竖琴，明明是一片沉寂，却有旋律在耳边响起。

习轩慕在漫天舞蹈的极光下几近失声，原来无论听过看过多少关于极光的描述，亲身经历的时候才懂得大自然的馈赠是如此浓烈与绚烂。

她让你震撼，泪目，感恩。

他们在屋外站了二十多分钟，一直到极光慢慢消散，习轩慕整个人都没有完全回神，望着夜空与雪野，久久不愿离开。

商涵啓从身後搂着他，突然扶住他的肩膀把人转过来。

习轩慕还来不及开口，下一秒，商涵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在他面前慢慢打开。

借着屋子里的光，习轩慕看到里面是一枚小小的戒指，穿在铂金项链上。

习轩慕瞪大眼睛望着商涵啓，似乎眼前正发生的事，比刚才的极光更让他不知所措。

不是惊慌，不是喜悦。

是……不解。

他们的社会身份预示着他们在客观上永远不会分开。

习轩慕并不需要商涵啓像普通恋人那样，给他一个神圣而庄严的仪式。

相反，他已经得到太多，多到他觉得自己被上天格外眷顾。

他不值得。

“轩慕。”商涵啓开口叫他的名字，声音比任何一个时刻都更性感丶沉稳丶庄重。

“你总说你不需要承诺，不奢望永远，你觉得现在就很好，不愿肖想更多。我知道你其实是害怕，也知道我们在一起，你始终心存愧疚，无法安心。”

商涵啓顿了顿，继续道：“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你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幸运，是我无数次感恩上苍的拥有。我想要给你承诺，给你百分百的确定，给你一切我可以丶能够给你的。”

“轩慕，我在星空下起誓，会永远爱你，至死不渝。”

习轩慕擡头看着商涵啓，沉默了许久，由酸涩到难以言喻的感动。

贪恋。

纯情。

他的大男孩变得成熟而浪漫，眼睛很亮，里面仿佛有星光。

就好像为他而生的星星。

夜空中最明亮的那一颗，唯一会倒转，为他而来的星星。

那是属于他的啓明星。

……

（尾声）

温情与爱语过後，习轩慕躺在床上，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让人害羞的印迹，脖子上戴着那枚小小的铂金戒指。

他靠在商涵啓怀里，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暮光。

良久，习轩慕小声问道：“戒指什麽时候买的？”

“在佛罗伦萨。”

“去买冰激凌那天吗？”

“嗯，很怕被你发现。”

“如果没有看到极光，就不拿出来了？”

“一定会看到的。”

“你怎麽知道？”

“因为极光在等你，就像我永远在等着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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