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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芊芊与南宫复崖告别後也是一脸苦巴巴。
三个人上了马车,秦认久久没有驱动车马调转方向。
因为先前那番争吵,江抚明与南宫复崖间也不似从前那般亲近,说完了该说的,便不再提起一个字,气氛十分僵滞。
江抚明头靠着车壁。
奔波一天,将所有能做的做完,终于舒舒坦坦地坐了下来,雨声滴答间,她放松全身,之前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没有注意到的脑袋的沉重感,格外强烈地袭来。
江抚明心道不好,擡手碰了碰额头,郁闷地叹了口气。
先前那样好的时机,她又忘记与段休瑾肢体接触了!
她随意将手一甩,在空中抡了个半圆,重重砸在腿上。
长孙见山和金芊芊被她这动静引得投来目光,江抚明发觉後,为了掩饰自己发泄情绪的行径,尴尬地扭过身,用手将帷幔挑开一小道缝,控制着不让雨飘进来,向外望去。
秦认正从北面跑过来,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那边除了长长的宫墙什麽也没有……
不对,
也不能说什麽都没有。
江抚明看过去,
追随着那道逐渐被雨幕模糊了的黑色身影,视线不断地拉远。
几分熟悉感涌上心头,没待江抚明琢磨清楚那熟悉感的来源——“咱们返程了。”
马车前头蓦地一重,秦认掀开帷幔,湿冷的雨气与他的声音同时冲进来,江抚明被吓着,放下手,将目光收回。
“先送你们谁回家?”
长孙见山体贴地道:“先送金小姐回家吧,我与抚明一道,家中不会那麽着急的。”
秦认垂下眼眸,点了点头,马车开始掉头。
江抚明又挑开了帷幔。
眨眼间,景象变幻,入目唯见漫天的银丝,至于那孤零零的一片墨影,早被喧嚣的雨声洗净了吞没了,散入满地水洼里去。
_
纤长的手指握住伞骨,稍稍向下用力,沾满了雨水的青伞收束紧来,雨水顺着伞面沟壑聚成一条线,滴滴答答落到青石板砖上,留下深深一团墨迹。
那黑袍男子往前走一步,那伞尖漏下来的雨滴便落得多一些,走了一路,墨花开了一路,颜色愈来愈淡,像是湿哒哒的愁绪在逐渐淡去,可是秦识过来接伞的时候,一碰到伞面,还是摸了一手的水,感慨:“这雨真大啊。”
四面的屋檐向屋内倾斜,将敲打在砖瓦上的雨水全部引入院内的四方池中,发出刷拉拉的巨响。
秦识回身找秦认,没找着,想着他大抵是去送人了,毕竟金芊芊和江抚明两人也不住在一处,所以一时也没问他的动向,直到他看见段休瑾右手还捧着的油纸伞。
那油纸伞干爽的很,一丁半点雨水都没沾上。
秦识反应了片刻,
“哥,那伞……你是没见着秦认吗?”
他刚问完就察觉不对。
若是没见着秦认,合该连斗笠蓑衣一并带回来,可眼下只有伞在他手中。
段休瑾睨他一眼,一句话不说,转身往书房走过去。
黑袍在长廊上扬着,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段休瑾握着袖中藏的香盒,想起今晨他看向她时,她避开的眼神,轻蔑自嘲着勾了勾唇角。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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