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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钱进峰扑过去了,从衣领扔进去一根……忘了,反正炸了,他疼得直叫唤,我就看他的衣服被火星燎出来窟窿——”
盼盼咧嘴一笑:“我就照着他身上的疤捅,他上次哪里受伤,这次就也要受伤,捅完他来不及跑,我就往他伤口里也塞点烟花。”
周晨风脑海中不断浮现盼盼捏着她下颌的那个画面,她说,“张嘴”。
赵明澈的声音打断了周晨风的回忆:“许恒桥没拦住你吗?”
盼盼稍微反应了一下,反应过许恒桥是谁之後嗤笑一声:
“哇,他可有种了,那天他拿锤子朝着我的头,”盼盼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纱布,“狠狠砸了一下。”
“差一点我可能就死了吧,被砸中的时候我还在想,为什麽电池没爆炸?我不会只杀了一个人吧?”
“可能我自己躲了一下吧,我不记得了,反正等我反应过来,他捂着肚子,血都在往外涌。”
盼盼笑得有些残忍:“他还想砸我,我也没办法啊,只好在他身上多放了点鞭炮,还有一支很漂亮的烟花……粉红色的。”
“然後他知道疼了,知道跑了,我刚要追,那个上学的突然就跑过来了。”
“所以,”赵明澈微笑,“你顺手捅了他?”
盼盼笑意更深:“是啊,谁让他撞上来的?”
“我捅了他几刀,他就开始在地上爬了,我顺手扔了俩爆竹给他,然後我就去追那个……许什麽的了。”
“然後我就发现,真是惊喜,那个拉皮条的也来了。”
赵明澈点头:“然後呢?”
“踹了她一脚,用姓许的锤子照着她的头砸了一下,她倒了之後我就追着姓许的给了两刀,最後帮他点了把火。”
“然後……”
盼盼又看向周晨风,似乎这一切必须对着她说。
“你就出现了。”
盼盼突然安静了,不肯说话,一直盯着周晨风看。
周晨风忍了半天,她因盼盼那炫耀和无所谓的态度有些作呕。
这与昨天的盼盼判若两人,那个脆弱又痛苦的女孩在动手的一瞬间似乎突然鲜活了起来——恐怖了起来。
“周晨风,”盼盼声音很轻,“你为什麽没死?”
周晨风很想开口,但此刻她觉得自己张嘴就会吐出来。
“不止她,”赵明澈轻轻敲了下桌子,“还有一个人没死。”
盼盼冷眼看着赵明澈:“是谁那麽好运气?不会就是那个上学的吧?”
赵明澈没有回答,盼盼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凶恶地看着周晨风:
“你真救了他?你就非要救他?命都不要了也要救他?”
周晨风冲赵明澈摇摇头,自己深呼吸之後直直看向盼盼:
“那是谁我都会救,如果不是我反应太慢,你连那个女人也杀不成。”
盼盼愣了一下,她瞬间被周晨风的态度激怒,身体与椅子碰撞发出一声巨响。
“那为什麽不能看着!你就不能看着吗!看着我杀完,一共就只有两个人!他们死了就把我抓住!这样不行吗!你非要救人,为了救人把我按在地上,为了救人摔在地上!为了那些烂人把自己的命都能搭上!”
盼盼的身体因愤怒和撞击的疼痛在颤抖,肩膀因伤不自觉缩了起来。
周晨风本想理直气壮地警告她,“难道你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吗”。
可看着盼盼,她又说不出这句话。
她杀了那麽多人,为什麽自己还不能说她是个烂人?就因为她作案前看着那麽可怜,可怜到自己差点死在她手里都不能理直气壮骂她一句“烂人”?
周晨风想了一会儿,她还是用了自己的烂理由:“是谁我都会救的,我会救别人嘴里是烂人的你,也会救其他人。”
“你上次不是问我了吗?你已经知道了,我——”
盼盼的手紧紧扣着:“那现在地震了呢?你带我一起出去,还是就把我扔在这,反正我已经杀——”
“盼盼,”周晨风打断了盼盼,“直到最终审判下来前,就算证据确凿,你也只是嫌疑人,就算你临死刑只有一秒,出了意外我们也有义务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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