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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故旧他为何什麽都知道?
狄知卿出身荣阳狄氏,狄氏是谢氏姻亲,受谢氏影响,于《淮南鸿烈》的解诂学上有很深的造诣。因此狄知卿所出题目,与《淮南鸿烈》有密切的关系。
“桔树之江北,则化而为枳。鸲鹆不过济,貉渡汶而死。形性不可易,势居不可移也。”
“这是《淮南鸿烈》中的原句,狄某以为,女子弃中馈而谋书文,正如桔树江北丶鸲鹆过济丶豹渡汶水,是易性移势之举,徒劳费力,终无所成。”
为了论证这个观点,狄知卿信手拈来许多典故,虽娓娓道来,颇有气势,更兼文辞简畅丶气度清正,引来场下许多听衆的附和。他话音未落,就有许多人抑制不住激动,要将手里的绢花抛给他。
这样压倒性的局面,令太仪的女学生们都为从萤捏了把汗,淳安公主也有些坐不住,挑开帷帐一角,对倚云说:“这姑娘真的能应对吗,本宫觉得这样的局面,恐要落樨山人亲自下场了。”
倚云心里虽没有底,却知道从萤的水平远在自己之上,宽慰公主放心。
身侧默默听了半天的晋王突然出声道:“公主不必烦忧,我赌公主能赢。若是公主赢了,我代这位姑娘,向公主求个恩典。”
淳安公主问:“什麽恩典?”
晋王云淡风轻地一笑:“公主能给得起的恩典。”
狄知卿的话音落下,听衆欢呼许久才平息,衆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从萤身上,化作一阵灼热的风,轻轻吹拂着珠纱幂篱。
而幂篱里的人仿佛与世隔着高山冰雪,从容冷清,没有被激起丝毫的波澜。
她开口,声音也是清泠泠的:“阁下所言,是僞作。”
这短短一句话令狄知卿蓦然愣住,他面上露出一瞬荒谬的神情:“怎麽可能,‘桔树之江北’一句,正写在开篇原道训中,读过《淮南鸿烈》的人必然都知道,怎麽可能是僞作?”
从萤轻轻摇头:“世家治学,容易以谬传谬,子弟偏听偏信,正是其弊端。可惜狄郎君不知,此言本出自《周礼·冬官考工记总叙》,两百多年前郑玄引此句为《淮南鸿烈》做注,弟子们传来抄去,将其谬传为《淮南鸿烈》中的一句。考校其原旨和文辞,与《淮南鸿烈》的衔接并不流畅。”
她声音平稳,论证有理有据,狄知卿忽然觉出一阵冷汗,渐渐心虚起来。
只是这一时半刻如何求证?
狄知卿便不肯承认:“主张者需举证,姑娘口说无凭,岂能空口断其真僞?”
从萤听罢此言,忽然笑了。她笑的声音不大,仅狄知卿能听见,那是一种温和友好的轻嘲,仿佛他是甫入求学之道的後生,而她如师如长,已看透他惭颜强撑的心思。
从萤说:“看来狄郎君公务繁忙,已有许久未深研《淮南鸿烈》解诂学了。这句话是僞作,并非是鄙人的看法,乃是去年谢相所作《淮南子旧注校理》中的观点,听闻狄谢两家常在一处清论《淮南鸿烈》解诂,狄郎君现在就可回家向令尊长求证。”
狄知卿诘然无言,只觉得口干舌燥,一时连心跳都延宕了一下。
此事若是真的,那他简直太可笑了,连真僞都分辨不清,方才的夸夸其谈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公主身边的女官甘久适时送上来一本《淮南子旧注校理》,狄知卿颤抖着手翻开,目光停顿在某一页便不动了,眼见着他脸色渐渐转白,额头析出冷汗,最终发出了一声十分无奈的苦笑:“的确如此……是我学艺不精了。”
从萤问:“那狄郎君基于此句而成的女主中馈之论,可还需要我逐句辩驳?”
狄知卿:“不需要,我认输便是。”
他虽自负,尚算磊落,面向从萤,端端正正作了个揖,从萤亦回礼道:“承让。”
然後她施施然转身离开高坛。
台下有人惊诧,有人失望,有人在窃窃讨论。淳安公主吩咐女官将那位戴幂篱的姑娘传召到跟前,女官去寻了一圈,竟然没找到人。
“回殿下,太仪的姑娘们都说不认识,从前没见过。”
淳安公主心下起疑,转头望向身侧的晋王,晋王轻声笑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看来公主威名在外,不怎麽受待见啊。”
*
从萤换下衣服,本想悄悄离开,却在天女渠後的巷子里被堵了个正着。
面前的男人冷面抱剑,从萤心生警惕,後退数步,听见他身後传来一道温和的训斥:“陈章,不得无礼。”
身着玄色鹤氅的晋王自剑士身後慢慢走出。
单论身量,晋王比陈章还高一些,但他弱质多病,显得颀长单薄,唯有一双瞳色如墨的眼睛,深深凝视着她,仿佛汇集了他身上所有的活人气。
见来人是他,从萤心头松了松。
晋王缓步踱到从萤面前,擡手将她折在衣领中的衣角整理平整,微凉如玉的指节蹭过她温热的肌肤。他凝视的目光如此深沉,潜藏着望不尽的情愫,令从萤一时怔忡失语。
“衣冠未整,做什麽去了?”他问。
从萤尴尬地脸上发热,连忙上上下下整衣,将两肩和衣袖的褶皱都理平整:“没做什麽,方才高坛下人太多,难免有所剐蹭。”
晋王笑了笑,目光冷静,明显不肯采信她的说辞。
从萤不欲与他纠缠,垂了眼道:“多谢殿下提醒,殿下若无要事,臣女就先告退了。”
她低首绕过晋王向前走,走出去没两步,忽听身後那人问道:“今日你为何要假扮太仪学生,为贵主出头?”
从萤脚步微顿,不应,继续向前,他微微提高了声音:“落樨山人。”
从萤蓦然瞳孔一缩,震惊停驻在原地。
他怎会知道她是……
不,也许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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