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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残卷寻宝阵法初窥（第1页）

怀揣着那三袋关乎未来修行路能否顺畅的珍贵种子，霍天渊的心并未完全踏实，反而更添了几分紧迫。养魂药材的培育绝非易事，尤其是在灵植园那等宗门重地，想要完全掩人耳目，除了需要极致的谨慎，或许还需要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而阵法，这种能引动天地之力，形成特定场域，甚至遮蔽、迷惑感知的神奇法门，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这个念头并非凭空产生。在杂役处，他偶尔能看到药园核心区域那若隐若现的灵光屏障，那是守护高阶灵药的阵法；也曾听闻过某些内门弟子洞府外设有迷踪阵，防止外人打扰。阵法之力，玄奥非凡。若能初窥门径，哪怕只是掌握最粗浅的隐匿、聚灵小阵，对他秘密培育药材之事，也将是极大的助益。

于是，他的目标再次明确起来——寻找一本阵法入门典籍。

相较于之前寻找种子时的暗中留意，这次他的搜寻更为直接。目光如炬，扫过一个个贩卖功法、玉简、书籍的摊位。坊市之中，此类摊位颇多，但内容良莠不齐。大多摊位上摆放的都是些《基础引气诀》、《五行法术初解》之类的大路货色，或是些真假难辨的“上古秘闻”、“仙人游记”，真正涉及阵法知识的，少之又少，即便有，也多是些只言片语，不成系统。

时间在寻觅中悄然流逝，日头渐西，坊市中的喧嚣似乎也染上了一层黄昏的倦意。霍天渊心中不免有些焦躁，若再找不到，今日恐怕就要无功而返了。他信步走向坊市更边缘的区域，这里人流稀疏，摊位也更加破落，多是些散修在处理自己用不上又舍不得扔的“陈年旧货”。

就在一个几乎要被阴影吞没的角落，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旧书摊吸引了他的目光。摊主是个蜷缩在破旧藤椅里的干瘦老头，须皆白，杂乱如草，脸上皱纹沟壑纵横，正眯着眼睛打盹，鼻间出轻微的鼾声。他的摊位更是寒酸，连块像样的布都没有，各种材质、各种年代的旧书、竹简、兽皮卷就那么杂乱无章地堆叠在一起，上面落满了灰尘，散出一种陈年纸张混合着霉味的古怪气息。

这景象，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没什么油水。但霍天渊却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或许是一种直觉，他总觉得这堆“垃圾”里，或许藏着些什么。

他蹲下身，也顾不得脏，开始耐心地翻找。手指拂过冰凉坚硬的竹简，触过粗糙韧性的兽皮，更多的是泛黄脆弱、边缘卷曲的纸页。书籍的内容五花八门，有残缺的凡间武学图谱，有笔迹潦草的炼丹心得（看起来像是失败记录），还有一些地理志异、星象杂谈，大多毫无价值。

灰尘呛得他忍不住轻咳了几声，那打盹的老头鼾声顿了顿，浑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瞥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地闭上，仿佛他的到来与离去，都与这角落的尘埃一样，无关紧要。

霍天渊并不气馁，依旧一册一册，小心翼翼地翻检着。就在他几乎要将这堆书山翻遍，指尖都沾满黑灰时，一本被压在最底层，颜色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厚册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用力将其抽了出来，带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这本书的封面是某种硬皮制成，但早已破损不堪，边角磨损严重，连书名都模糊难辨，只能勉强认出“图…解”二字。书脊用粗糙的麻线重新装订过，针脚歪斜，显然并非原装。他轻轻吹开封面上的浮尘，小心翼翼地翻开内页。

纸张泛黄脆，触手有种独特的干燥感。然而，映入眼帘的内容却让他的呼吸骤然一窒！

只见书页之上，用极为精细的墨线绘制着一个个繁复而玄奥的图案。有标准的圆形，有对称的多边形，线条纵横交错，节点星罗棋布，旁边配以细密的文字注解，详细说明着每一道线条的作用，每一个节点的意义，以及不同材料作为阵基可能产生的效果差异。虽然这本书明显残缺，许多页面被撕毁或污损，但留存下来的部分，赫然是关于各种基础阵法的详解！

《基础阵法图解》！虽然封面书名不全，但内页的序言明确提到了这个名字。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快翻阅着。聚灵阵、小迷踪阵、预警阵、避尘阵……一个个只存在于传闻中的基础阵法，此刻都以最直观的图文形式呈现在他眼前。尤其当他看到“简易敛息阵”和“微光隐匿阵”的介绍时，心脏更是狂跳起来，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咳咳……”藤椅上的老头不知何时醒了，正用那双浑浊却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打量着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小子，眼光不错。这本破烂货，搁这儿吃灰十几年了，总算遇到个识货的？”

霍天渊连忙收敛心神，将书合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前辈，这本《基础阵法图解》……如何售卖？”

老头伸出五根枯瘦的手指，在昏黄的光线下晃了晃：“五块下品灵石，不二价。”

五块！霍天渊心中猛地一沉。他全身上下，此刻连一块完整的下品灵石都拿不出来了。之前购买图鉴、丹药和符纸，早已将他那几个月的积蓄消耗殆尽。他脸上不由露出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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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似乎早已习惯这种表情，嗤笑一声，重新蜷缩回藤椅，懒洋洋地道：“没钱？那就放下吧。阵法之道，可不是你们这些穷小子玩得起的。”

这话语带着几分轻视，却也是赤裸裸的现实。霍天渊握着书的手紧了紧，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白。他不能放弃！错过了这本，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遇到如此系统，又恰好包含他所需阵法的基础典籍。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依言放下书，而是再次打开自己的包裹，将里面剩余的所有“家当”都拿了出来。那是一条用剩余碎火晶和几颗普通白石串成的另一条手链，虽然不如之前那条精致，但也别具特色；还有几个用边角木料雕刻的、形似小动物的镇纸，憨态可掬；最后，是那柄他最初用来加工材料，如今已有些磨损，但依旧锋利的小刻刀。

“前辈，”霍天渊将这些小玩意儿推到老头面前，语气诚恳甚至带上一丝恳求，“晚辈确实囊中羞涩，拿不出五块灵石。这些是晚辈平日自己做的一些小东西，虽不值钱，但也算精巧实用。您看，能否用它们，抵作书资？”

老头闻言，再次睁开眼，目光在那堆小玩意儿上扫过。他拿起那个小兽镇纸，在手里掂了掂，又看了看那柄小刻刀，最后目光落在那条略显朴素的手链上，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评估这些“垃圾”的价值。

摊位前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霍天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他紧紧盯着老头的表情，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变化。

“哼，”老头终于哼了一声，将镇纸丢回原处，语气听不出喜怒，“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瞥向霍天渊紧握着那本《基础阵法图解》的手，慢悠悠地道，“罢了，看你小子还算有几分诚心，也是个肯下笨功夫的……这些东西，加上你身上那点零碎灵石，都留下，这本书，归你了。”

霍天渊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他身上确实还有几块敲碎后剩余的，加起来可能都不到半块的灵石碎末，没想到这老者眼力如此毒辣！他生怕对方反悔，连忙将包裹里所有东西，连同那几个装灵石碎末的小布袋，一股脑地推到老头面前，然后像护住绝世珍宝一般，将那只破旧的《基础阵法图解》紧紧抱在怀里。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成全！”他连声道谢，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老头摆了摆手，重新闭上眼睛，恢复了那副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的神态，仿佛刚才那场交易从未生。

霍天渊不再停留，怀揣着阵法残卷，如同怀揣着一个崭新的世界，快步离开了这个阴暗的角落。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知道，从今天起，除了养魂和修炼，他的生活中又将多一项需要投入无数心力去钻研的课题——阵法。

前路漫漫，但每获得一点新的知识，一点新的可能，都让他感觉脚下的道路，似乎又坚实了一分。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逐渐被暮色笼罩的、喧嚣与寂静并存的坊市，转身，步履坚定地走向了返回宗门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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