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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将两位员外给的香药、茶饼交与白玉堂,又说起庄员外的担忧。
白玉堂道,“我也曾想到过这一节。但若不将他送出去,这场雅集便失了效。岂知,对付那些恶鬼,单单靠使钱是不够的。若少了他,这出戏便唱不成。至于这受连累的事么,”
他嗐了一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便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既担着那缉司官的虚职,便要受那些人的挟制。若真受了责罚,可与我不相干,你也瞧见了,是他自愿与我同去的,我可没有逼他。”
说着,他又叮嘱十三,“这几日你不要走正门,免得叫他瞧见了又要多嘴。有什么事,你每日晚间来与我说便好。”
十三应了,却站着不动,搓着双手杵在那里,白玉堂见他欲言又止,便问道,“还有什么事?”
十三憋得脸通红,又怕他脾气,便大着胆子道,“今日庄员外问起公子为何要香药,怕是他有些误会,以为公子你……你要和别人一起用。”
白玉堂听了十三这摸不着头脑的话,有些不明所以,眼见就要作起来。
十三又赶忙道,“怕是庄员外误会了公子,他听秦员外讲,公子邀了展缉司到府中住。可巧今日秦员外也在,他们俩个说起来你与展缉司的事……”
话没说完,十三见白玉堂眼里开始冒火,吓得不敢再说。
白玉堂压低声音怒道,“你平日的机灵都哪里去了?这时候却不晓得与人分辨?今日是庄员外来问,这也就罢了,若明日传出去,说我拉着开封府的缉司官住到家里,还这般要好,就算以后兄长的冤情分明了,也有人会胡乱嚼舌头。我本不愿和做官的扯到一起,现在却扯出来这些混账话,我如何再替兄长报仇?传出去,叫他如何做人?”
十三听了他的话,本来还懊恼不已,听到他最后一句,又不由得一愣。
十三不明白,他说的“叫他如何做人”,指的是自家大公子,还是暂住在家里的展昭。
白玉堂低声道,“我定要将凶手找出来替兄长报仇,待事情了了,我们便回家去。那时,生意都换了人来操持。你跟着我许多年,知道我最恨官员,不会与他们有来往。惟今之计,我又不得不这样做。今后,若再有人说这样的混账话,你便替我骂回去。总之,我不要与这些做官的扯上半点干系,你给我记牢。”
十三答应了一声,忍不住小声问,“那,展缉司呢?他也算在内么?”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自然,如何不算?他可是这里最重要的一个,若没有了他,这出戏便演不下去。你也小心些,不要在他面前露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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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虽将计就计住在白府,但他心中的戒备不亚于白玉堂。
展昭的武功本就在白玉堂之上,轻功尤其了得。
每晚,他都悄悄溜出,伺机窥探白玉堂的动向。
今晚白玉堂斥责十三的话,恰好被展昭听得一清二楚,他正在惊心白玉堂心思之深沉。
听到“叫他如何做人”这句时,展昭不由一愣,担心自己是否又被他现了,故意说给自己听。
一时间,展昭进退两难,蹲在房顶起呆。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眼下,他几乎可以笃定,自己已然露了馅。但明日就是雅集了,自己已退无可退。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轻轻从屋顶跳下,转头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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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完全落入白玉堂的眼里。
白玉堂极为吃惊:自己在后院精心布置的奇门遁甲术没有困住展昭,反而被他轻轻松松地走了出来。
他疑心顿起,想不出家里有谁敢违抗自己的命令,与展昭串通了,还引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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