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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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假钱被识破围堵难脱身（第2页）

阿坤的手松了一下，我趁机用手里的钢管碎片扎向他的胳膊。“啊”的一声，阿坤疼得后退，我摔倒在地上，刚想爬起来，光头又扑了过来，把我按在地上。这一次，他的力道比之前更大，我的脸贴在地上，能闻到泥土和假钞混合的怪味，恶心得想吐。

“坤哥，怎么办？要不……要不我们先跑吧？”夹克男拉着阿坤的胳膊，眼神里全是慌。“顾怀霜不好惹，警方要是来了，我们就完了！”

阿坤盯着我，又看了看码头入口的方向，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白。我知道，他在犹豫。是先绑了我去领赏，还是先跑？江风卷着假钞飘到他脚边，他一脚踩上去，假钞出“哗啦”的碎响，像极了我此刻的心跳，慌乱又无措。

“把他带上！”阿坤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狠劲。“不能让他落在顾怀霜手里，带他一起跑，要是警方来了，就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

光头应了一声，伸手要把我拉起来。我的手指还攥着钢管碎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他们带走，要是被带走了，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我盯着地上的麻绳，又看了看远处越来越近的黑影。是顾怀霜，她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飘起来，像一只黑色的鸟。

“阿坤，你带不走他的！”顾怀霜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清冷又有穿透力。“警方已经在江堤那边布控了，你现在跑，还能争取个自的机会。要是再执迷不悟，就真的没退路了。”

阿坤的身体僵住了，光头拉我的手也松了。我趁机往旁边一滚，躲开光头的手，爬起来就往顾怀霜的方向跑。可还没跑两步，夹克男就追了上来，手里的钢管砸向我的后背。我能感觉到钢管擦着肩膀飞过去，砸在集装箱上，出刺耳的声响，震得耳膜生疼。

“拦住他！”阿坤吼着，也追了上来。我回头看了一眼，顾怀霜已经走到了离我只有十米远的地方。她手里的防狼喷雾对准了阿坤和他的同伙，眼神冷得像冰。我的心一下子踏实了，可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是光头，他追上我，一拳打在我的后背上，我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正好扑在顾怀霜面前。

“许烬，你没事吧？”顾怀霜伸手扶了我一把，她的指尖碰到我的胳膊，凉得像冰，可却让我觉得很踏实。我抬头看着她，又看了看追过来的阿坤和他的同伙，突然笑了。原来，我并不是真的一无所有。

阿坤和他的同伙在离我们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顾怀霜手里的防狼喷雾，不敢再往前。江风卷着假钞飘过来，有的粘在顾怀霜的风衣上，有的落在我的脚边。探照灯的光照在我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场荒唐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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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霜，这是我和许烬的事，跟你没关系！”阿坤吼着，可声音里的底气越来越少。“你别多管闲事！”

“我是调查者，他骗了人，我要抓他。你勒索、伤人，我更要管。”顾怀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去警方那里自，要么我现在就报警，让警方来抓你们。”

阿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顾怀霜，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指着我们：“别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他的手在抖，匕的刀尖也在抖，一看就是没真的杀过人，只是在虚张声势。

顾怀霜往前迈了一步，防狼喷雾对准阿坤的脸：“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你的匕快，还是我的防狼喷雾快。”她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丝毫退缩。我扶着集装箱的铁皮站起来，虽然身上很疼，可还是攥紧了手里的钢管碎片。要是阿坤真的动手，我至少能帮顾怀霜挡一下。

阿坤盯着顾怀霜看了很久，突然把匕扔在地上，蹲下来抱着头，嘴里念叨着：“完了，全完了……”他的同伙也慌了，夹克男把钢管扔在地上，想往江堤的方向跑。可刚跑两步，就听到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跑不掉了。”顾怀霜说，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警方早就盯上阿坤了，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抓他。”

我看着蹲在地上的阿坤，又看了看远处越来越近的警笛声，突然觉得很可笑。我们都是被生活逼到绝路的人，却要互相算计，互相伤害，最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江风卷着假钞飘向江面，有的已经沉了下去，有的还在水面上飘着，像一个个破碎的梦。

警笛声越来越近，我知道，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我看着顾怀霜，想说声“谢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们是“猫鼠”，她抓我是本分，帮我，或许只是不想我落在别人手里。

“许烬，你别想跑。”顾怀霜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看着我的眼睛说。“你骗了那么多人，该承担的责任，躲不掉。”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远处的警笛声。我知道，我躲不掉，可我还有母亲要照顾，还有最后一个目标要完成。我攥紧了手里的钢管碎片，又摸了摸衬衫内袋里的u盘。阿坤的u盘还在，这里面或许有能帮我的东西。

警笛声已经到了码头入口，车灯照了过来，把整个码头都照亮了。阿坤的同伙被警方抓了起来，阿坤也被戴上了手铐。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恨，可我却觉得很平静。我们都是骗子，只是他先栽了而已。

“许烬，跟我们走一趟吧。”一名警察走过来，手里拿着手铐，眼神里全是警惕。我看着他，又看了看顾怀霜，突然往旁边一跑，手里的钢管碎片扔向警察的脚边。不是想伤害他，只是想争取一点时间。

“拦住他！”警察吼着，顾怀霜却突然挡在了我面前，对警察说：“等一下，他还有事要做，我会让他去自的。”

警察愣了一下，看了看顾怀霜，又看了看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给他半小时，半小时后要是还没去警局，我们就全网通缉他。”

我看着顾怀霜，心里全是疑惑。她为什么要帮我？难道真的像她说的，只是想让我“主动自”？江风卷着她的风衣下摆，她的头被风吹得飘起来，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我看不懂。

“许烬，你只有半小时。”顾怀霜看着我说。“半小时后，我会去警局等你。别让我失望。”

我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往码头出口的方向跑。警笛声还在耳边响着，阿坤的惨叫声也越来越远，可我却觉得心里很踏实。我还有半小时，还有机会去见母亲，还有机会完成最后一个骗局。

跑过江堤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码头。顾怀霜还站在那里，风衣的影子在车灯下很长。我攥紧了手里的u盘，指尖能摸到塑料壳上的划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半小时后，我会去自，但在那之前，我要先把该做的事做完。

只是，母亲的医院在城西，最后一个目标林慧的公司在城东，两地相隔四十分钟车程。半小时的时间，根本不够跑两个地方。我该先去哪？先去见母亲，可能就完不成最后一个骗局，母亲后续的医药费就没了着落。先找林慧，又怕这是最后一次见母亲的机会，以后再也没机会孝顺她。风刮在脸上，带着疼，我却越跑越快，心里的纠结像一团乱麻，怎么也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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