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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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追来的风衣（第1页）

周四早上的冷空气裹着楼下早点摊的油条味，往骨头缝里钻，冻得我指尖麻。我蹲在安全屋的地板上，把假证件、高仿手表往行李箱里塞，手哆嗦得厉害，ps的学历证书差点被我折出死褶子——这玩意儿上次骗hr时还挺管用，现在看着却像张废纸，扎得人眼疼。窗外的路灯还没灭，昏黄的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墙角那叠刘艳资料上，纸边被我摸得毛，上面“o岁，喜欢梵高，丈夫出轨想攒私房钱”的字，像小钩子似的，勾着我往深渊里拽。

你们有没有过这种时刻？收拾行李时，每样东西都像自己的“罪证”，攥在手里沉得像灌了铅，连呼吸都怕惊动了什么人？我把最后一沓现金塞进内裤内侧的暗兜——万，是骗张婷剩下的钱，妈下次透析还得靠它。现金贴着皮肤，凉得有点硌，却让我稍微踏实了点，刚拉上行李箱拉链，楼下突然传来“嗒嗒”的鞋跟声，轻得像猫踩在地毯上，可我浑身的汗毛瞬间就竖起来了。

我趴在猫眼上看，卡其色风衣的衣角在路灯下闪了一下，接着是双黑色高跟鞋——是顾怀霜！我的心脏“咚咚”跳得快炸了，赶紧拎起行李箱往门口挪，手刚碰到门把手，门就被敲响了，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纸上，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许烬，开门，我们聊聊张婷的万。”

我攥着门把手，指节白得快透明了，喉咙紧得像塞了团棉花：“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你让开！”

“没什么好聊？”顾怀霜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冷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那你箱子里的刘艳资料是怎么回事？她喜欢梵高的《星空》，你是不是准备伪造幅高仿画骗她？还有你妈下周的透析费，是不是得靠骗刘艳的o万凑？”

我猛地愣住，后背“咚”地撞在墙上，行李箱也跟着晃了晃，里面的假证件哗啦啦响。她怎么知道刘艳喜欢梵高？怎么知道我要骗o万？这些都是我熬夜查的，连手机里的记录都删干净了！我后退一步，顾怀霜像是听见了动静，又说：“别躲了，我在楼下等你半小时了，你不出来，我就上去找物业，说你非法持有假证件——到时候警察来了，你妈那边……”

“你别提我妈！”我突然红了眼，声音里带着点没藏住的崩溃，拎着行李箱就往门外冲，“我没骗你，没欠你的，你凭什么管我！”门“吱呀”一声被我拉开，顾怀霜就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个手机，屏幕亮着，是张婷的微信界面，置顶的聊天框里，还留着张婷上周的“许经理，辛苦你盯项目”的消息。

“许烬，你跑什么？”她往我面前跨了一步，风衣下摆扫过我的裤腿，带着点凉意，“张婷昨天在办公室哭了一晚上，同事问她怎么了，她只说‘眼睛进灰’，你就没半点愧疚？”

“愧疚能当我妈透析费吗？”我把行李箱往她身上一推，箱子“咚”地撞在她胳膊上，她没躲，反而伸手抓住了拉杆，手指在露出来的刘艳资料上顿了顿：“愧疚不能当透析费，但你骗来的钱，花着不觉得烫吗？我还知道，刘艳丈夫雇了私家侦探，要是你敢骗她，侦探会打断你的腿——你觉得你跑得掉？”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松开拉杆，转身就往马路跑，高跟鞋的声音在身后追着我：“许烬，你跑不掉的！我会找到你！”风刮得我耳朵生疼，我回头瞥了一眼，顾怀霜正弯腰捡行李箱，里面的假学历证书掉在地上，被路灯照得刺眼——那是我骗来的“身份”，现在全成了笑话。

我一路跑到火车站，胸口喘得疼，冷风灌进嘴里，带着股铁锈味。售票厅没几个人，只有售票员趴在柜台上打哈欠，眼角还挂着泪，看到我冲进来，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小伙子，买去哪的票啊？这么着急，被人追了？”

“上海！最早的一趟！”我把身份证拍在柜台上，手还在抖，指腹在身份证边缘反复摩挲，“越快越好，不用靠窗，随便哪个位置都行，二等座！”

“最早的是点分，还有o分钟开车，二等座还有票。”售票员一边敲键盘一边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小伙子，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给你选个靠过道的，方便走动？”

“不用不用，随便就行，赶紧出票。”我催促着，手摸向内裤暗兜，确认现金还在——那是妈的命，不能丢。拿到车票时，我的手还在抖，票面上的“上海虹桥站”几个字，像个救命稻草，又像个陷阱。

候车厅的灯亮得晃眼，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想给妈个短信，却看到顾怀霜的短信弹出来：“上海虹桥站，对吧？我知道你会去那，刘艳的画廊离车站只有三公里，你是不是早就查好了？”

我猛地抬头，看向候车厅入口，卡其色风衣的身影没出现，可我总觉得她就在某个角落盯着我，像盯着猎物的狼。旁边的大爷看我脸色白，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小伙子，喝点水缓缓，是不是赶车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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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爷，我没事。”我勉强笑了笑，接过水却没喝——我怕水里有问题，更怕顾怀霜耍花样。掏出刘艳的资料，指尖划过“喜欢梵高《星空》”几个字，心里像被针扎：我真的要骗她吗？她跟张婷一样，也是被生活欺负的人，可我不骗她，妈下次透析怎么办？护士说“再拖，病情会恶化”，我不能让妈出事。

“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上海虹桥站的g次列车开始检票，请持有效证件的旅客到号检票口检票……”广播里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赶紧站起来，抓起背包往检票口跑，连大爷的“慢点跑，别摔了”都没听清。

上了火车，我找到自己的座位——车厢f，靠窗户的位置，刚才售票员还是给我选了靠窗的。我刚坐下就往四周看，没看到顾怀霜，心里稍微松了点，可还没等我喘口气，火车“呜”地鸣了一声，震得窗户都在抖，缓缓开动时，我趴在窗户上往后看，站台的路灯越来越小，突然看到一个穿风衣的女人站在最后一节车厢的门口，正冲我挥手——是顾怀霜！

我吓得赶紧缩回身子，心脏“咚咚”跳得快炸了，手指抠着座位扶手，塑料边缘硌得手心疼。她怎么上来的？什么时候买的票？我赶紧掏出车票看，座位是车厢，她刚才站在车厢门口，明显跟我不在一节，却能精准找到我——她是不是早就查了我的购票信息？

旁边的大妈推了推我，手里拿着个苹果：“小伙子，你怎么了？脸这么白，是不是晕车？吃个苹果压压惊。”

“谢谢大妈，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勉强笑了笑，低下头假装看手机，手指却在抖——顾怀霜不是在追我，是在“陪”我去上海，陪我去骗刘艳，甚至帮我“铺路”，可这路的尽头，是不是早就埋好了陷阱？

火车快到上海虹桥站时，广播里传来“前方到站上海虹桥站，请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的提示，我的手机又震了，还是顾怀霜的短信：“刘艳的画廊叫‘星夜馆’，她每周三下午会去坐班；她丈夫的侦探叫老陈，穿黑色夹克，手里总拿个保温杯——你想怎么接近刘艳？想怎么躲老陈？下一卷的‘中产太太狩猎场’，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屏幕亮着，短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得我心疼。抬头往车厢的方向看，顾怀霜正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手里拿着张纸，风把纸吹得晃了晃，我一眼就认出——是梵高《星空》的复印件！她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火车缓缓进站，窗外的霓虹灯晃得我眼睛疼，我攥着手机，突然觉得上海不是我的“逃亡终点”，而是顾怀霜为我设的新猎场。她连刘艳的画廊地址、侦探的特征都摸透了，我还能骗到刘艳吗？要是老陈真的在车站等我，我该怎么办？你们要是我，现在会选择硬着头皮下火车，还是在半路跳车逃跑？

许烬这波逃亡简直捏把汗！攥着骗张婷剩下的万透析费，刚塞进行李箱的假证还没捂热，顾怀霜就堵在门口：“你想伪造梵高骗刘艳o万？”他扔箱子就跑，鞋跟声在身后追着炸，刚冲上火车以为能喘口气，转头就见卡其色风衣飘进车厢——她竟买了同趟票！更狠的是火车快到上海时，短信直接甩来刘艳画廊地址+侦探特征：“老陈穿黑夹克，拿保温杯等你”。下一站是猎场还是陷阱？他敢骗刘艳，敢跟侦探硬碰吗？这猫鼠游戏爽到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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