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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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反向掉马她的素描本藏着他未知的心跳（第1页）

江家老宅画室的尘埃，在阳光下缓缓沉降，如同覆盖在往事上的纱幔被轻轻掀开一角。江澈那句“王座上刻的就是你的名字”，如同最炽热的熔岩，瞬间浇铸进许念的心脏，滚烫而坚实。

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低头，指尖更紧地攥住了那本厚重的素描本。良久，她才抬起头，眼眶还带着湿润的红，嘴角却扬起一个清浅而温柔的弧度。

“江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过后的微哑，却异常清晰，“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吧。不是小时候的，是……你高中、或者更早时候的。”

江澈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她的回应会是这个。他以为她会感动落泪，或者给他一个拥抱，却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一个看似无关的请求。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顺从地牵起她的手，离开了这间承载着太多复杂情绪的画室，走向走廊另一端一个相对普通的房间。

这个房间显然是他少年时期使用的，陈设简洁，书架上多是竞赛书籍和编程教材，透着生人勿近的理性气息。但与整个老宅格格不入的是，书桌一角，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叠……美术类的书籍？《色彩构成》、《西方美术史》、《抽象艺术的语言》……

许念的目光落在那些书上，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她走过去，指尖拂过书脊，然后，在书架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现了一个眼熟的、略显陈旧的硬壳素描本。

和她手中这本，是同一个系列，只是颜色不同。

江澈看到那个本子，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拦：“乖乖，那个……”

许念却已经眼疾手快地抽了出来。本子没有锁，她轻轻翻开。

第一页，空白。

第二页，依旧是空白。

她疑惑地往后翻，直到快过半，才出现了内容。不是画，而是一些凌乱的、潦草的数学公式和物理定律旁边，用铅笔涂鸦着几笔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模糊的、扎着马尾辫的侧影，线条生涩，甚至有些笨拙，与他在母亲画室里那些后期娴熟的笔触天差地别。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烦躁和自嘲：「物理竞赛班隔壁美术室，吵。但……影子挺好看。」

日期，是六年前。

许念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继续往后翻。

后面的涂鸦断断续续，有时隔几个月，有时隔半年。内容依旧是那个模糊的侧影，或者一个抱着画板的背影，出现在各种不同的场景边缘——图书馆的窗边、学校礼堂的角落、甚至某次市级绘画比赛的观众席后排……

画技在缓慢地进步，从最初的潦草轮廓，到后来能隐约捕捉到一丝神韵。但作画者似乎始终不敢，或者不愿清晰地描绘出她的五官。

直到最后一页有内容的纸上，时间是他们高考前三个月。画的是她站在学校公告栏前，仰头看着优秀学生榜（上面有江澈的照片）。这次，她的侧脸清晰了许多，阳光洒在她微翘的睫毛上，神情专注。画的下面，是少年江澈凌厉却透着一丝不确定的字迹：

「s大美院，稳了。等我。」

许念捧着这本与她手中那本截然不同的、充满了笨拙试探和漫长守望的素描本，抬起头，看向身边耳根已经泛红、试图伸手来夺的江澈。

所以，在她不知道的、更早的时光里，在她还只是模糊地知道学校有个叫江澈的学神时，他就已经用这种沉默又倔强的方式，将她嵌入了他的理性世界，与那些冰冷的公式定律并列。

他后来的处心积虑，他加密文件夹里的那些照片，都不过是这份漫长无声注视的延续和升级。

“江澈，”许念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轻颤，眼底却闪着狡黠的光，“原来……你那么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还是这种……小学生水平的涂鸦？”

江澈的脸彻底绷不住了，他一把将她连人带本子紧紧箍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顶，声音闷闷地，带着罕见的羞恼和破罐破摔的坦率：“……不准笑。”

“那个时候……又不会画画。”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就只能……偷偷记下来。”

怕忘记，怕模糊，所以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在枯燥的公式缝隙里，一遍遍描摹那个无意中闯入他视线的、带着光的侧影。

许念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加的心跳和微微烫的体温，心里软成一片。她反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笑了起来。

“江澈，”她笑够了，才抬起头，踮起脚尖，在他紧绷的下颌上轻轻吻了一下，“你的‘掉马’，好像总是比别人慢半拍。”

他掉落的，不只是那些精心策划的“蓄谋已久”，还有这份藏在他理性王国最深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曾仔细审视的、笨拙而漫长的少年心事。

江澈被她亲得一怔，随即眼底翻涌起深沉的墨色。他低头，寻到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这个吻不再带有之前的忐忑和不安，而是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确认和汹涌的爱意。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紊乱。江澈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哑：

“乖乖，这下……我所有的底牌，都交给你了。”

从青涩笨拙的偷窥，到步步为营的靠近，再到毫无保留的依赖。

他在她面前，再无秘密。

许念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清晰倒映出的自己，温柔而坚定地回应：

“嗯，我收到了。”

“你的王国，我接管了。”

“连同你小学水平的涂鸦，一起。”

窗外，老宅庭院里的古树出新叶，阳光正好。

原来，在爱情这场双向的奔赴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秘密。

只有或早或晚，终将交汇的心跳。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她宿舍床下的旧箱子里，也藏着一本素描本。里面画的，全是他。从他在国旗下演讲的清冷侧影，到他在篮球场边漫不经心喝水的喉结，时间……同样始于那个他们尚未正式相识的、久远的夏天。

她的“掉马”？

或许，还在路上。

【第一百零一集完】

下一集预告：

老宅归来，两人关系进入全新阶段！威尼斯双年展终极作品《元炁》震撼完成，内部预览反响如何？江澈研究中心人事矛盾因何突然激化？看默契十足的他们，如何应对事业上的又一轮风雨！甜蜜与挑战并存，感情持续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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