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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李拾遗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解释什麽。是以张张嘴,又闭上了,他不敢看沈自清,只觉骨隙发寒。
衣料摩挲的声音,窸窸窣窣,沈自清一言不发,按灭了手机,将他抱起来。
李拾遗像被抽走了骨头,僵硬地任由男人托着屁股抱起来,穿过幽暗的走廊,回到那张巨大而柔软的床上。
李拾遗坐在床上,柔软的睡衣松垮,露出半个肩膀,腰下的布料丝滑,堪堪遮盖到大腿,细白而长的腿不安地将膝盖扣在一起。
沈自清握着他的大腿,修长的五指陷进了腿肉里。
摩挲,狎弄,若有所思。
卧室厚重的窗帘紧紧的拉着,透不进一丝月光,屋内陷进大理石墙壁的灯模模糊糊的亮着昏黄色的暖光,照不亮沈自清的眼睛,死寂的夜,只有丝缎被手指撩开,和两个人呼吸的细微声音。
李拾遗手指蜷缩,像只僵硬的玩偶,一动也不敢动。
“啊。”
李拾遗短促的叫了一声,他的手一下抓住了沈自清的手腕,弓起了腰。
“别,别摸那里……”
沈自清语气温柔:“不可以吗。”
“还是。”沈自清听见自己说:“沈松照可以,我不可以?”
沈自清擡起眼,观察李拾遗的神色。他眼睛湿透了,像刚刚湿淋淋的出水,又被暖光浸透的黑珍珠,此刻恐惧又不安地望着他,小腹在颤抖。
于是沈自清往前,嘴唇贴到了李拾遗脸颊上,亲昵,温柔,又问:“我不可以吗。”
沈自清的手很烫,烙铁一样印在李拾遗柔嫩的皮肤上,带着些微不适的疼痛,李拾遗像被钉在案板上的小动物,不受控制的痉挛。柯睐胤蘫
李拾遗喉结滚动,眼泪往下掉:“可……可以……”
话落,松垮的睡衣滑落肩头,露出一弯伶仃的锁骨和半边莹润的肩,在昏黄光线下浮动着易碎的釉光。腰下那片昂贵的丝绸流水般堆叠在腿根,堪堪掩住隐秘的阴影。
随着沈自清的动作,李拾遗细白的长腿死死绞缠在一起,膝盖骨因用力而泛出青白,仿佛这样,就能抵御下面的入侵。
李拾遗总是这样,大抵是被迫承受了太多的粗暴,不管沈自清怎样温柔体贴的爱抚,开始的时候,总会隐隐抗拒,像紧闭的蚌壳。
沈自清会很有耐心地舒缓他的情绪,直到蚌壳的主人主动打开壳子,对爱人露出柔软多汁的白肉,和浸了黏腻汁水的珍珠。令受尽创伤的李拾遗主动享受情爱,不仅需要一些醇厚的红酒,舒缓的音乐,还要配上温柔的诱哄,以及不高的上床频次,林林总总,天时地利,才让这份人和来之不易。
享受其中的李拾遗是很美丽的,皮肤覆上层诱人的红,湿漉漉的黑眼睛在温暖的灯色下,迷惘又有点好奇地瞧着你,被吻得鲜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像在疑惑,又仿佛索吻,沈自清会温柔地吻上去,仔细品尝,他无需扮演,所以并不急色。
青年的後脑贴在枕上,雪白的手臂勾着他的後颈,柔顺地承受着他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难耐了还会红着脸,小声地叫,说难受,想要,声音软软的,在微醺的酒意中,温顺地撒娇。
沈自清不是多麽重欲的人,心灵的平静与寡淡,贯穿他生活的始终。李拾遗的乖巧和驯服,令他满意。
即便一周只有一次,契合而妙不可言的感受,也足以填满他的灵魂。
但现在。
沈自清带着一种审视的冷意,指腹沿着腿内侧最敏感的肌理缓慢碾磨,李拾遗敏感地将腿并得更紧,不敢言不敢语,浑身却写满了抗拒。
沈自清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他轻声道:“腿分开。”
李拾遗没动。
“拾遗,听话。”皮带碰撞的金属声有点刺耳,沈自清缠住他的手,语调和缓,“别让我生气好吗。”
李拾遗跪在床上,手被皮带勒捆在背後,脚勾着床两边,大理石壁灯勾勒出浑圆诱人的线条,掰开的花朵露出被露水浸透的嫩蕊。
空气像粘稠的琥珀,白嫩的腿肉,在男人的掌心下不受控地痉挛,丝帛被指尖挑开,发出几近**的窸窣声,李拾遗的喘息细碎丶潮湿,像被堵在喉咙深处的呜咽,起伏的胸腔,带起短促的哭腔和抽气。
忽而,一声惊喘从李拾遗齿缝里挤了出来,像濒死鸟雀的哀鸣。他猛地弓起腰,细瘦的脊骨在丝缎下绷成一道脆弱的弧,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
在那灭顶的恐惧和粗暴的入侵感之下,一股陌生的丶滚烫的酸软竟不受控地从小腹深处炸开,顺着被握紧的腿根疯狂流窜,逼得李拾遗脚趾蜷缩,脚背在丝被上绷得笔直,他因此跪不稳了,膝盖晃动,冰凉的手指死死扣住沈自清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哀求声破碎得不成调子,带着浓重的哭腔,“求求你,求求你……”
沈自清漫不经心地享受着李拾遗。
其实李拾遗来了沈宅之後,很少求他什麽。
很多时候,他算是个脾性温和的人,并非刻意僞装,或者压抑,只是他确实很少为什麽东西牵动心神,千万的单子谈不下来如今在他眼中也无所谓,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更不值得挂心,动怒,平白伤神。
他天性多思,但不大多虑,更不易怒,偶尔李拾遗偷偷翻翻他的书,或者浇坏了他精心豢养的那些花花草草,心虚地不知道手脚往哪放的时候,他也大多一笑置之。不是说不为花草可惜,但为这种事大张旗鼓地吓唬性情敏感的可怜情人,实在没有必要。
他不太严厉。
所以,李拾遗甚少哀求他,只是常常感到不安。
只不过,这在沈自清眼中,并不算什麽难以解决的问题。就像一株从南方荒土移栽到北方沃地的野花,不服花园优渥的水土,但迟早会适应。
只需要给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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