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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清聆随手关上酒店房门,甩掉鞋子懒懒躺下,只说:“我也不太懂,好像是个在三四环附近的私人项目,明年春天就要建出来,还挺赶的。”
谢祈音回想了一下这两天自己开车路过的地方,想起三环边缘那确实是有大一片地被围起来了,不由感到无比惊诧:“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可是那块地超级贵,就連我都觉得非常贵的程度。国内有几个人敢这么大手笔地砸钱?”
什么私人项目这么值钱?
这下勾得她都有些好奇了。
这事儿完全超出了卞清聆的認知范围,作为一个被建筑行业荼毒过深的牛马,她已经困到睁不开眼了,现在连澡都不想洗了,“我也不知道,樱樱,我先睡了…等我醒了再聊吧。”
谢祈音一哽,听着那边越来越迷糊的声音轻笑,“好,那你先睡吧。”
她挂了电话,转进主卧里挑睡衣,边琢磨这件事边往浴室走。
只是精致的浴前工作还没做二十分钟,手机忽然又连着振动了好多下。
她狐疑地打开微信一看,发现好几个不太熟的人匆匆忙忙地发来了消息。
谢祈音看着那一串的红点下意识心一紧。
没记錯的话,这些人里头有做连锁餐饮的、有做金融服务的,还有在闯荡娱乐圈的。
这种两三年没有太多交集的人都跑来找你,只能证明一件事。
那就是没什么好事儿。
还是跟她有关的。
“……”
谢祈音撂下洗面乳,眼睑微垂,随便点进了一个备注为“薇薇”的聊天框。
她在满屏的感叹号里翻找有效消息,然后终于弄明白了事情。
他们今晚参加了一个小局,撺局的那纨绔子弟在瞎侃时造了几句她的谣。
正巧程麓也在那儿,酒意上头又护友心切,直接不管不顾地跟他干起来了,什么酒瓶子都往他脑袋上砸。
发来的视頻里,绚丽的灯光晃过镜头,照亮乱成一锅粥的包厢。
这撺局的人跟他们不太一样,家里不带商,带的颜色。
全场除了程麓身份都差他一大截,都只敢一边劝一边躲,没敢多参与什么。
但程麓可不怵。
论背景,她是能正儿八经跟他刚的,砸东西也是用上了百分百的力度。
谢祈音听着程麓那一句句“干你爸爸的敢说祈音坏话老娘弄死你”,心下一暖,眼里浮现琐碎笑意。
这个薇薇也聪明,她算是能接触到核心圈的人,心里清楚顾应淮施过压,知道得站队。
即使不敢明面出手也会趁乱给程麓塞一点瓶子什么的,然后再悄咪咪起哄,说几句类似于“好啊你敢骂我们祈音”之类的话。
这个视频很短,一下子就結束了。
谢祈音好整以暇地点开了另一个视频,想看看这人是怎么编造故事的。
包厢里烟雾缭绕,桌上摆满了酒瓶。
那人坐在主位,右手在酒陪身上游走,为了显示自己的情报渠道牛逼,提及了顾应淮和她。
“你们都不知道吧,顾氏那少东家根本就不爱谢祈音。你们听到的那些撬墙角说法也只对了一半,他肯定就是图刺激而已,结果没成想留了个种,所以只能奉子成婚了。”
“而且没算錯的话,过了今年他就要彻底接手顾家了,估计也是因为这个谢家那个才答应和他结婚的。哎,说来说去女人都一样。那谢小姐也骚,明明有未婚夫了还勾搭未婚夫的小叔,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了顾矜枝那套。”
谢祈音听着这些污言秽语眸色寸寸冰凉,在听见顾矜枝被牵扯进来时更是抿唇攥拳,指节泛白。
那人还在继续得瑟:“不过,你们都不知道吧,就前天还是昨天的事儿,景译叫了个直升机去医院了。医院那边否认了顾应淮生病的说法,那就只能是谢祈音出事了咯?我看那边着急去医院的样子,估计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了。这下好了,本来就是靠着搞□□嫁进顾家的,也不知道如果保不住孩子顾应淮会不会跟她离婚。”
视频结束,屏幕变得一片黑。
谢祈音胸膛起伏不定,整个人如浸冰窟。
这畜生竟然造谣她,还咒她和顾应淮的宝宝。
巨大的怒意席卷过脑海,谢祈音忽然有些供血不足,缺氧起来。
她手指用力扣着洗漱台,试图保持情緒的稳定,一遍遍自我安慰:“不生气,不生气,反正他说的都是假的,这些东西影响不到你。”
谢祈音努力重复了好几遍这句话,终于冷静了一点点。
她冷着神色洗了把脸,慢条斯理地擦去水渍,姿态高傲地拎包下楼。
她要亲自去找那畜生的麻烦。
谢祈音刚坐上车,就收到了一通来自顾应淮的电话。
他估计也知道了这件事。
沉默两秒,她抬手接通。
顾应淮和她一样压制着磅礴怒气,语调尽是冰凉和愧疚,“祈音,对不起,我承诺过不让你听见闲言碎语,是我失约了。”
莫名地,谢祈音听着他的声音平稳了情緒,紧接着一股莫大的委屈却涌了过来。
她偏头咬唇,声线微颤,“我知道,不怪你。就算你昭告了全世界不准说我坏话,也防不住小人乱口舌的。”
“顾应淮,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明白,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是因为你要掌权顾家才和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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