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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载恩情,皆已还报,月娘这便去了,与齐统领的事,就不劳烦将军费心。”
韩衮冷哼:“你看不上他,是他的福气。”
言下之意,是说她这样水性杨花、厚颜无耻的人配不上齐统领。
郑月娘欠身福礼。
韩将军替她处理了袁统领的事,又为她将来着想,介绍了老实的齐统领。
前两日,韩将军带她去酒楼与齐统领见过一面,齐统领长得矮小,身材五短三粗,完全不是郑月娘能看上的类型,她当下就想拒绝,看在韩将军的面子上,才说考虑考虑。
郑月娘最后再看一眼韩衮,理智在记恨他,药效渐起的身体却软成了一滩水。
甫一动,差点跌倒,扶着门框才跨过门槛。
夫人好命,今晚该有多快活。
狂风扑来,透着刺人的水汽,将她的情欲吹散些许。
韩衮坐在书房良久,曹征回来禀告,“郑娘子已出了府。”
“回来。”韩衮给曹征示意,“拿走。”
郑月娘亲手做的冬衣,被韩衮丢给了曹征。
曹征高兴地捧回去,试穿在身上,才发现,这衣裳太贵气,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穿的,只能遗憾地压箱底了。
韩衮来到正房。
雨也来了,稀稀疏疏几滴,敲在窗上,声音清亮而分明。
“夫人好些了吗?”
落云禀报道:“给姑娘擦了两回,喂水只喂了一回,姑娘喝不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只说难受,又坐起来哭了一回。”
杨妈妈也着急,“将军,夫人这是怎么了,御医怎么连药都不开一副,要不要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夫人体质特殊,鹿肉吃得太多,温阳太过,散了就好了。”
杨妈妈一怔。
难受成这样,姑娘到底吃了多少!
而且,他说散了就好——
杨妈妈于是问:“将军今晚在正房安置吗?”
韩衮丢了个眼风给她,“你们姑娘身上还没干净。”
他也没去掀开帐子看人,转身就要走。
杨妈妈给落云使了个眼色,落云急急地赶上前,“将军,姑娘身上……早就干净了。”
落云听自家姑娘说过,十日后再与将军圆房,莫非姑娘让将军误以为月事要来这么久?
韩衮侧首看着她,沉默不语。
落云感受到他的两道视线,面上竭力维持平静,心中却慌得很,着急地想一个理由,怎么说才能把话圆过去。
心都要跳出来了,忽听将军在她头顶问道:“你们姑娘的月信,每月多久?”
“五,五六日。”心里发憷,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落云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头垂得更低了。
“多还是少,一般女子几日?”
落云红着脸答道:“有人两三日,有人六七日,有人十天半个月,姑娘的算正常的。”
韩衮便不再说话,回身看了一眼。
屋内烛火明亮,窗户半开,吹得拔步床上的幔帐如浪一样荡漾。
门外突然刷地落下一阵雨来,近处远处渐渐连成一片,簌簌声也连成一片。
檐角的水滴,起初还迟疑地挂着,终于不堪重负,扑扑地摔碎在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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