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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的一间客房里,陈先如正伏案写信。离家两月,从天津收账的顺遂,到途中遇盗的狼狈,再到陈家收留的暖意,起落之间,更教人认清世事,也添了几分思乡怀亲之苦。对谢兰?的思念尤甚,他提笔写下归期以及牵挂。
“陈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陈先如抬眼,见秋桐正抿着嘴笑吟吟的走进来。
“你们老爷回来了?”
“是。”秋桐应。
“稍等。”他把未写好的书信折放好放在床上的枕头下,然后随秋桐走出去。
秋桐在前引路,不时回头,眸子带着刻意的热络:“陈少爷想家了?闷了我带您逛逛,扬州的瘦西湖可美了。”
陈先如笑谢,随口问起她的籍贯,她答是扬州人,又望着他眼尾泛红:“常听人说北方大雪挂冰棱,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呢。”
他随口应道:“冬天若有机会,倒可来看看。”
“真的吗?!”秋桐顿时心花怒放,喜色飞上眉梢,但很快,这种喜悦在她的眉端如浮云般隐去,满满的落寞和惆怅,“就怕老爷和小姐不允我们这些下人跟随。”说罢,她低下头,指尖绞着手帕。
他笑了笑,带着几分可亲,几分郑重:“我会特别声明邀请秋桐姑娘一同前往。”
秋桐蓦地抬眼,眼尾泛红,用力点头:“那么我就和陈少爷说定了,陈少爷可不能贵人多忘事哟!”
“一言为定!”
秋桐带着陈先如从游廊走下,又登上石阶,很快就来到了书房,陈万富已备茶等候,秋桐掩门而退。
见到陈先如,陈万富满脸笑意。他起身走到一张紫檀木的办公桌旁,拿出一个黑色的皮包,送到陈先如面前,陈先如看见皮包的瞬间,惊愕在那里。
“这……这是我丢失的皮包呀!”
“打开瞧瞧,是否分文未少?”他笑眯眯地望着他,一副慈善的模样。
陈先如指尖触到皮包的瞬间,指节猛地收紧——皮质的温度像烙铁,烫得他后颈僵。打开时,钱票整整齐齐,连他随手夹在里面的半张茶商名片都没少。他抬头看向陈万富,对方笑得慈善,眼底却藏着‘你欠我的’的笃定,他喉间紧,想说‘多谢’,却像被什么堵住,最终只低低道:‘前辈大恩,晚辈来世宁愿当牛做马!”
陈万富哈哈大笑:“小事情,小事情,快起来,起来!”陈万富一边将他扶起,一边诚肯的说道,“你我也是有缘,否则这天大地大为何偏偏落难于我家。再说了,这等小事只是举手之劳,整个扬州我不敢说,要说这方圆百里,黑道白道的哪有我陈万富不晓得的。这些偷偷摸摸的小混混们哪个不靠我们这些商人吃饭,只要我开口,哪有敢不应承的。”
说罢,陈万富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若陈少爷真想报答也可……”
“有恩不报非君子,恩公请说!”陈先如肺腑之言。
陈万富开诚布公,直入主题:“不需你来世相报,今世你就做我的半个儿子,我不在意你有家室,只为能让我的小女健康幸福!”
陈先如眨眨眼,似乎没听懂,立即问道:“恩公的意思是……”
“我让你收我的小女做偏房,不在意你有家室!”陈万富收敛脸上的笑,神色郑重。
陈先如听之,一时惊色失语。他未想到陈万富竟会要求他以这种方式来回报,不在意家室,只做个偏房。他错愕地望着陈万富,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小女配不上你这个有家室的人吗?”陈万富眼睛一横,神情不悦。
陈先如立即回过神来,解释道:“不不不,是我配不上令女!令女美若天仙,又是恩公的宝贝千金,我是个有家室的人,又家境不丰,离这儿千里迢迢,怎敢高攀!”
“哈哈哈。我观你品性端正,有担当,配得上小女。至于名分……我不强求,只盼她能得个安稳归宿,了却我一桩心事。”说着,他向一旁的椅子指了指,“来,坐下听我说一件奇事。”
陈万富把十年前老和尚为陈一曼医病的经过讲述一遍,最后说道:“老和尚说,必得嫁个五月生的金命人才能化解,这些年我寻遍了南北,偏就遇上了你。这是缘分,也是天意。”
陈先如闻之舌挢不下,本来陈万富要把宝贝千金许给他就令他难以确信,这又出来个姻缘前定之说。要说五行婚配,自古就有,不难接受,但姻缘前定着实令人难以置信,简直奇得有些荒唐。他时常从念姝和娘还有谢兰?口中听说,但他认为那只是佛法里劝人行善、珍惜眼前人的说词罢了,未料今日却生在自已身上。
他一时起了心疑,怀疑陈一曼身体是否有缺隐,否则为何将“金命人”看得如此重,竟不惜下嫁为小?
可细细回忆,与她交往多日,并未现她有何异样,反之容颜秀美,温婉可人,性子也开朗。他又揣测是否陈万富有何居心,但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自己的家境现状,陈万富没有必要编此故事。陈先如思来想去,最后只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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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万富见他半晌不语,叹了口气:“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你不必立刻答复,好好想想。一曼虽是娇养长大的,但性子纯良,定会敬重陈夫人。”
陈万富话音落定,书房里静得能听见檀香燃尽的噼啪声。陈先如垂着眼,指节在膝头无意识地摩挲着,半晌才抬起头,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涩意:“……您容我再想想。”
没有明确的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有这句带着妥协意味的拖延。陈万富眼中掠过一丝了然,没再追问,只抬手道:“去吧,想通了再来寻我。”
陈先如起身,拱手作别,转身走出书房时,廊下的风正卷着槐花瓣落下来,沾在他的肩头。他没去拂,脚步沉沉地往西厢走,心里像压着块湿棉絮,闷得慌——陈万富那句“定会敬重陈夫人”,听着是宽心话,却更像根细针,轻轻挑着他对谢兰?的愧疚。
从陈万富的书房回来,他仰卧在床,把陈万富对他说的每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又翻来覆去,思虑重重。
他与谢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曾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倘若他失言,顺了陈万富的意,谢兰?将会何等伤心。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谢兰?红着眼,咬着唇,怒问他,“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你说过只取一瓢的!”
他用力闭了闭眼―――可是,若是拒绝陈万富,固执地只为了坚守对她的“忠”字,那他就成了不知好歹知恩不报之人。
他越想心越燥,指节在被褥上碾得白,此时,窗外的风显得格外的闷,闷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索性猛地坐起,指尖不经意间触动了那封还压在枕下写给谢兰?的信笺,此时墨迹已干,就像堵在他喉头的话,吞不下也说不出。
他走向窗前,望向远方,在白云的尽头,那是他的故乡,他的家,那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的爱,有他爹临终前的殷切期盼。这一刻,他爹临终的叮嘱又再次浮现眼前,“兴盛家业”,“传承子嗣”。
“传承子嗣?!”他与谢兰?婚配两年,她至今未孕,他娘也时常追问,这或多或少皆会令他心里有所缺憾。他闭上眼,一边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的誓言,一边是救命之恩与家业兴衰的重压;一边是谢兰?两年未孕的缺憾,一边是陈万富‘金命人’的谶语……风从窗缝钻进来,闷得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倘若他娶了陈一曼,一来,顺水推舟承了陈万富的好意,也算报了恩。二来,陈一曼可以为陈家传宗接代,了了爹的遗愿,也了了她娘的心愿,也了了谢兰?的心病。三来,可以实现他爹临终对他兴盛家业的嘱托。因为陈万富家资雄厚,在当地算是名门望族,日后可以对他鼎力相助,那么陈家从此将会重振旗鼓,前景一片广阔,这样,一切问题皆会迎刃而解。
经过一番深思和抉择,最终,他选择接受。他深信,他与谢兰?心心相通,谢兰?爱他,既爱他就会理解他,宽谅他。他想起临来时,谢兰?说的话,“如今你想撑起这个家,便是对爹最好的告慰。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她若爱他,定会懂他这份不得已。
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同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陈少爷!”
珠帘挑动,进来的是小翠。
“陈少爷,我们小姐说此时夕阳正美,邀您在后花园品茶,小姐已在那里敬候。”
陈先如理了理长襟,挺了挺背,像是做了某种决断。随小翠跨出门外,向后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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