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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只是坐着,对艾玙的话置若罔闻。
艾玙抿了抿唇,明知没用,还是小声补充:“他们还欺负我。”说着,他把胳膊伸到妈妈面前,苍白的皮肤上,那些被掐出来的青紫印记,像丑怪的花纹,触目惊心。
“妈妈,你关心一下我好不好?今天你教我的课文,我都背下来了。”艾玙恳求道。
妈妈终于有了动静,缓缓偏过头,却只问:“你作业写完了吗?”
艾玙站起身,没回答,转身往里走。跨进门时,还是忍不住回头,小声说:“快天黑了。”
艾玙已经走进屋里,门外却又传来妈妈的声音,平平淡淡,像卡在了某个节点:“你作业写完了吗?”
像个出了故障的玩偶,重复着同一句话。
入夜,敲门声突兀地响起。艾玙打开门,门口卧着一只黑猫,正是那只在村里晃悠了许久丶明明早已死去的猫。
艾玙珍而重之地抱起黑猫,槐树下空无一人,他快步走到妈妈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艾玙退後一步等了片刻,屋里毫无动静,他抱着猫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艾玙高高举起怀里的死猫,黑猫僵硬的身体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他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凑到妈妈面前,语气里藏着雀跃:“妈妈,我也有玩偶了!是你送给我的吗?”
妈妈正低头看着一本课本,是给艾玙准备的初中教材。
“妈妈,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艾玙晃了晃怀里的黑猫。
妈妈没应声,只是静静翻过一页书。
书页上“知晓几何之弦”几个字落入艾玙眼中,他瞥了一眼,随即自顾自笑起来,开心地说:“知晓几何之弦,就叫知弦吧。”
艾玙抱着知弦,脚步轻快地跑回自己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把黑猫放进旁边的摇床,学着小时候妈妈哄他的模样,轻轻推着床沿晃起来。
艾玙想把自己拥有过最好的都给知弦,这屋里,只有这张摇床是妈妈亲手做的,其馀的,全是别的小孩丢弃不要的旧东西。
隔天一早,艾玙刚睁开眼,就朝摇床看去,可那里空空如也,知弦不见了。
“妈妈!妈妈!我的知弦呢?我的玩偶知弦去哪儿了?”艾玙拽着妈妈的衣角,仰着涨红的脸质问。
妈妈缓缓蹲下,指尖轻轻抚过艾玙的头顶,语气平静:“它已经死了,我把它埋了。”
“埋了?你明明就是把它扔了!”艾玙猛地甩开妈妈的手,“那是我唯一的朋友啊!你为什麽偏偏现在恢复正常?为什麽要选现在!我恨你!我恨你!”
妈妈像彻底忘了似的,又恢复了往日模样。她静静离开,坐在艾玙的房间里,手推着摇床轻轻晃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神情安然。
至于艾玙先前的质问,还有他那些藏在心里的纠结与挣扎,妈妈仿佛全没听见丶全不在乎,只浸在自己的节奏里。
艾玙被巨大的绝望攫住了。他所见的世界,全是妈妈为他框定的模样,他站在母亲肩头眺望,享用着她倾尽所有的给予,这让艾玙满心愧疚,却也化作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困在这方院子丶这个村落,困在了永不落幕的童年里,寸步难行。
艾玙回到家,看见妈妈坐在老槐树下,姿态和前几年她还正常时一模一样,安静地等着他回来。
艾玙慢慢蹲下,将妈妈的手拢在掌心。妈妈的手比他大,却一样纤细,骨节分明,是双好看的手。
艾玙望着妈妈,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妈妈,我们一起走吧。”
悬吊着的黑猫,毛发纠结如毡,油腻的肉瘤从肮脏的毛发间突兀地鼓胀出来,一只眼球掉下,只留下深不见底的空洞。它就这麽挂着,像件腐烂的丶被世界彻底遗弃的垃圾,再无任何价值。
艾玙强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往林子深处跑。
暗绿的树影与暗蓝的天色越缠越密,乌鸦从头顶聒噪地掠过,风刮得树林摇摇欲坠,枝桠碰撞的“噼啪”声与鬼群模糊的拖拽声交织在一起,摇摇欲坠,投下的影子在地上扭曲蠕动,像是要伸出手将他拖入深渊。
前方忽然破开一丝光亮,艾玙眼睛一亮,朝那处奔去。随着距离拉近,那丝光亮骤然铺开,刺眼的白光瞬间将他包裹。
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瞬,再睁眼时,周遭已换了天地,鸟语清脆,花香袭人,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静静伫立,院角的泉水叮咚流淌,溅起细碎的水花。
艾玙低头,身体正顺着泉水的倒影一点点拉长丶变大,稚嫩的脸庞在晨光中褪去青涩,长成了少年的模样。
前方秋千轻晃,上端坐着一人。艾玙对这张脸毫无印象,可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急切,催着他上前。那人手中握着块莹白的整玉,周身似有微光笼罩,却落不到他衣袂分毫,缥缈得不像真的。
艾玙擡手抚上脖子,空空如也。对啊,他的玉去哪儿了?伴随着这个念头,更多模糊的空白涌上来,他记不清的,原来还有这麽多。
那人头上落着些白发,稀疏得如同风中残雪,孤零零地飘在尘世里。那股化不开的孤寂,像针一样扎进艾玙心里,他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一步。
那人朝艾玙的方向看了一眼,顺势站起。艾玙屏息,以为惊动了对方,下一秒却被对方径直穿过身体。
那人猛地顿住,稀疏的白发微颤,显然捕捉到了那股突兀的丶不属于尘世的气流。他回头探寻,艾玙也跟着转过去,可视线里只有空荡的庭院,那人皱了皱眉,没发现什麽,缓步走进了里屋。
艾玙跟着那人,穿过几重七扭八拐的院落。尽头最深处的房间里,一口冰棺赫然立在中央,寒气隐隐透出,而棺中,静静躺着一个人。
艾玙瞳孔骤缩,眼睛死死瞪着,冰棺里躺着的,竟然是他自己!而方才那人已跪在棺旁,颤抖着握住冰棺中自己的手,泪水无声地淌下,一滴接一滴,砸得人心头发酸。
艾玙拖着沉重的脚步,视线胶着在冰棺中熟悉的面容上,又挪向一旁泪落不止的身影。他擡起手,想去触碰些什麽,指尖却再次穿了过去。空气里漾开细微涟漪,那缕异样的气流让跪坐的人猛地一怔,哭声也戛然而止。
邬祉茫然地擡起泪眼,视线空茫茫地扫过身旁的空气,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艾玙……?是你吗?艾玙。”随即,那点不确定化作了执拗的追问,一遍又一遍,带着哭腔:“艾玙,是不是你来了?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护住你?”
艾玙拼命摇头,手指在空气中徒劳地抓挠,但连邬祉的衣角都碰不到。他看得见邬祉满脸的泪痕与绝望,邬祉却只能对着空无流泪。他看得见邬祉的悲戚,邬祉却看不见他的存在,这道无形的屏障,比任何距离都要遥远,像隔着一道跨不过的时空鸿沟。
艾玙张了张嘴:“没有,我不怪你……邬祉,对不起。”喉咙发紧,满心都是翻涌的愧疚,“我怎麽能让你等我这麽久?怎麽能这麽狠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这麽多年……”
邬祉听不到任何回应。他缓缓低下头,额头抵上冰凉的棺木,目光落在里面的人脸上,艾玙依旧是记忆里那般模样,眉目清澈,带着未脱的青涩。而他自己,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痕迹,青涩被时光磨平,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
“邬祉,我在这里……你看看我。”艾玙的声音带着哭腔,明明就萦绕在邬祉耳畔,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拦住,半点也传不进他的耳朵。
一滴泪砸在艾玙的手背上,短暂的微凉触感刚浮现,就化作了虚无,这细微的痕迹,没能被任何人看见。
“艾玙,快回来吧。”
邬祉的喃喃自语断断续续地飘在空气里,支撑他捱过这些年的念想,在一次次落空的期盼里彻底碎了,什麽都没剩下,消失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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