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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叼着一根烟,屋里烟雾缭绕的。
往前走了没几步,常柏原也从超市后门出来了,看了对面一眼,说:“诶,项耕也来这么早啊。”
程毓停下脚步,问:“你也知道他来?”
“啊,”常柏原看了看他,“怎么,项耕是你个人财产啊?我们就不能私下联系了?”
“联,”程毓搓了搓被冻红的耳朵,“随便。”。
“你不去跟项耕多待会儿啊?”常柏原四下看了看,压着声音说,“好不容易来一趟呢。”
“待,”程毓说,“我先把外边弄完,一会儿再说。”
项耕吐出口烟,用眼角扫着外边。
程毓和店员一人搬了两个箱子,箱子太高,有点挡视线,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程毓歪着头用腿往上顶了一下,没站稳,往右边晃过去,他赶紧用胳膊肘撑在墙上才没让箱子掉下来。
梁文辉在接电话,他坐的那个角度也看不见程毓他们那个方向。
项耕把烟按在烟灰缸里,朝外边指了一下,梁文辉点点头,项耕打开门走了出去。
程毓把头歪到左边看着路,突然觉得手上一轻,两个箱子就从他手上移开,到了项耕手上。
“哎我能……”
项耕看了他一眼,后半句话顿时就憋了回去。
“那是谁的车?”程毓问。
“施桓的。”项耕看着前面,走得很快。
“他今天不开吗?”程毓没话找话。
“不开,”项耕说,“要是开就不会借给我,一辆车不能同时被两个人占着。”
程毓脑子里打了几个滚,总觉得这话没道理又含沙射影,就是没想明白含的什么沙射的什么影。
“今天住下吗?”程毓觉得快累死了,跟项耕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要掏着脑子说话。
“算了吧,”项耕走出院门,往有不少人的空地上走,快走到人群之前说了一句,“不清不楚,住下不合适。”
程毓的一口气顿时憋在了心口,不上不下,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么,手脚上的血也迅速回流,让他指尖连着手掌都开始发麻。
店员走在前边,已经放下了箱子开始拆上面的胶带。项耕把怀里的两个箱子放在了不远的地方,半蹲着,用挂在钥匙串上的小美工刀划开箱子。
程毓做的那个木头小柿子在钥匙环上晃来晃去,已经有点发亮,项耕眼皮往上撩了一下,程毓还在原地没过来,他赶紧轻轻甩了一下,把小柿子攥到手心里。
有人过来跟打招呼,程毓用力捏了捏手指,朝对方递上烟,笑着说了几句。等他再转头时,长长的鞭炮转着圈铺满了门前的空地,项耕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时间一到,梁文辉夹着烟去点了第一个礼花,接着其他的也都被点燃了。
腾起的烟尘和红色碎屑铺天盖地,梁文辉掸了掸烟灰,贴在花篮旁仰着头往天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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