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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有。”谢宝琼叼着鸟哨,含糊不清地回答。
何止是有,不说破了玉佩障眼法的蔺折春,连前些日子见过他几面的荣奉都好像在怀疑他,每次看过来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看透。
“你爹只是个凡人,他其实不是你爹。
他没有认出来?”
鸟哨的声音在他们的头顶回荡,谢宝琼反问道:
“温姨不也是凡人?”
温茂点了下头,将手中不再散发水汽的鸟哨收入怀中,站起身,视线再次眺望向那座院子。
“是,她是凡人。”
“那她知道你不是吗?”
谢宝琼反手将问题抛了回去。
温茂没有回答谢宝琼的问题,灰黑色的瞳仁映着天上的月盘,映着夜空中的星子,映着院子中的灯火,无机质灰黑色的眼眸也要被火光罩上一层暖意:
“我是,我是她的孩子,我是……温茂。”
温茂提步走到谢宝琼的身边,拎起地上蹲着的谢宝琼,往回走去。
谢宝琼被温茂拎得不太舒服,聒噪的鸟哨声再次响起:“你有点不礼貌。”
温茂索性将谢宝琼扛到肩上,快步往回赶去。
“很晚了,你走得太慢了。”
夜风伴随着水汽吹拂在两人身上,带来一阵清凉。
被扛在肩上的谢宝琼找了个舒坦姿势,垂着脑袋问道:
“刚刚你和我打架时,说的话是什麽意思?”
温茂沉默一瞬:“没什麽。”
谢宝琼不太相信:“你其实就是想杀我的,对吧?”
“……”温茂没有应声,扛着他走的步子又快了些。
等两人回到院子时,正巧遇上推门而出的温从岚:
“娘,我们回来了。”
温从岚手上提着一盏灯笼,担忧的面色在看见他们的一瞬间平静下来:
“我正要出门去找你们,这是去哪了,这麽晚回来?”
温茂将肩头的谢宝琼放在地面上:“暮石弟弟玩了会儿水,回来得晚了些。”
“分明是……”谢宝琼的嘴被捂住。
“我先送暮石弟弟回房。
他的衣袖被树枝划破了,我等会儿帮他补好。”谢宝琼干瞪着眼,被送回了谢琢在的屋子。
温茂将他放下来,不顾他意愿地约定道:
“你要是将今晚的事说出去,我就将你的身份告诉他。”
温茂手指着谢琢,口中的他指谁不言而喻。
“我爹还没醒,你说了他也听不见。”
谢宝琼丝毫没有被威胁的慌张,自顾自地蹬掉鞋子,爬上床,躺在谢琢的身边。
屋内只有一张床,他不想睡地上,只能和谢琢挤一挤了。
温茂站在床边,看着他完成一系列动作,最後视线和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对上,声音冷冷道:
“等他养好伤,你们就离开这里。”
趁着温茂说话的功夫,谢宝琼坐起身解下衣服递给温茂:
“猫猫哥,要补好。”
温茂接过衣服,端着油灯离开房间。
屋内暗了下来,月光从半开的窗户透进屋内。
谢宝琼侧躺着面向谢琢的方向,辛前辈的法术效果太好了些,不知道谢琢什麽时候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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