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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阿柚呼吸急促地回答“走,我要走。”
艾慕帆听到回答,立马挺起身子,皱着眉看迷迷糊糊的郝阿柚“???”
都这样了还吵着要走,艾慕帆认为是自己太心慈手软。
艾慕帆打开灯,郝阿柚被突如其来的光刺到了,擡手遮住眼睛,头还是有些发晕。
“哥,你应该庆幸我们都是未成年。”艾慕帆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郝阿柚嘴里念叨着“庆幸......成年......”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
压抑的地下室......
水泥糊的墙上挂满的照片,每张照片都由红线牵引着,像是支流,绵延曲折,最终汇入“郝阿柚”这条主流。
墙的对面摆放着一个展示架,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不过被塑料薄膜覆盖着,看上去它们的主人并没有打开他们的意思。
艾慕帆打开一个柜子,里面的的东西大部分是被用旧的小物件。
钥匙扣丶饭卡丶马克杯丶带有郝阿柚名字的作业本......
最後,艾慕帆打开柜子的最底层,一件棒球服旁边叠着一堆内裤。
他随便挑了两条拿出来後,并没有急着走,反而打开电脑,上面的画面是监控里的。
郝阿柚依旧捂着脸躺在沙发上,薄薄的毛衣下摆被推到了腰肢以上,花头也支棱起来。
艾慕帆面无表情地盯着非静止的画面,实在忍不住......
过了不久,郝阿柚头脑开始清醒了。
他坐起来,发现没有艾慕帆的身影,手机上显示很多来自爸妈的未接来电,他顿感不妙,抄起外套就走。
打开门,发现艾慕帆站在门外,手上提着一个纸皮袋子。
“操,你在这啊,我要走了,明天就来陪你啊。”
说完,就着急忙慌地要离开。
“站住。”艾慕帆的声音冷的吓人。
郝阿柚停下脚步,没有耐心地问他“又怎麽了,我不是说了明天会陪你吗?”
艾慕帆这次没有作,他把纸袋子递给郝阿柚“哥的内裤,干了。”
郝阿柚“......”
他打开大致看了一眼“怎麽只有一条,其他的呢?”
艾慕帆诚实地回答“当擦手布了。”
郝阿柚着急要走,没有细想,再加上大过年拿着一条旧内裤回家,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他急急忙忙还给艾慕帆“这条也给你,我要走了。”
郝阿柚一溜烟没了人影,艾慕帆在孤独的黑夜里站了好久,直到彻底接受郝阿柚不来了才回去。
他关上客厅的灯,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偷窥者望向别家的窗户。
羡慕无从说起,渴望在心里早已长篇大论。
如果自己有一个安稳的家,如果父亲多爱一点母亲,如果母亲不那麽恨自己,如果奶奶还活着,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心里生病,是不是不会患得患失......
这时,大门门铃又响了,分散的注意力又集中,灰色的心情有了色彩。
他揣着感动的心再一次踏出门外......
“怎麽换门锁了也不说一声?”
艾慕帆看见对方,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你怎麽来了?”
“臭小子,我是你爸,还不能来看看你呀?”
艾慕帆没有开门的意思,像一个木头似的站在门前。
艾清韵提着大包小包的,额头上冒着一层薄汗“开门呀。”
艾慕帆不放心地往後看了两眼,艾清韵知道他的意思,不好气地解释道“她没来。”
艾慕帆察出艾清韵的神色不对,隐隐有预感艾清韵和现任妻子发生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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