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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疏晏见状,连想都未多想他就直接用手去挡。
也正是如此,手上顿时就多了一道红痕,剧痛也随之传来,下意识传来一声疼呼。
君渐行听到了他的疼呼,心都颤了一下随即快速转身看去,然后就看到温疏晏捂着受伤的手,能清晰看到他手背上留下的红痕。
心疼的不行,可又想到温疏晏那一日在雨中也是这样故意用苦肉计逼自己,他那刚升起来的心疼便全数消散。
不由冷笑一声,他道:“怎么,又想用苦肉计?”
“我没有。”温疏晏快速摇头,不想君子误会自己,他没有用苦肉计。
只是君渐行哪里会信,又是一声冷笑,转身便走。
温疏晏见他走,下意识伸手去拉他的衣裳,“君子我真的没有,你听我解释好吗?”声音更是急切。
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眼眶红了一片。
君渐行并不想听温疏晏和自己解释什么,他想解释什么,他能解释什么呢,那些话那些事可都是他亲口说亲手做下。
抬手准备将自己的衣袖从温疏晏的手中抽离,可余光却是瞥见了温疏晏那手背上的红痕,他的手本就白,这道红痕是愈发的明显。
最终他没有将自己的衣裳抽回,但也没有回身。
温疏晏知道君渐行是在等自己解释,忙道:“君子我昨日在药阁的话并非我的本意,我只是担心我的事会影响你飞升,我不想你飞升后还被脏了名声,不想别人在背后误会你,至于我何时知道你,我也是昨日才知道,君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君子你信我好吗?我若是知道你在门外,我定不会那样说的。”
不想君渐行再继续误会,也担心君渐行会离开,他急急忙忙将话给说了。
只是下一刻他却听到君渐行冷笑一声,而后君渐行转过身,他道:“不会那样说,你会说什么,说我们以前有过一段露水,说我当初像个蠢货一样被你骗心又骗身,还是说我堂堂逍遥门的掌门被你骗成这样在成亲前一天还被你给杀了?到底是影响我还是影响你自己,温疏晏你真让我恶心。”
他以为温疏晏会解释什么,没想到竟是解释这些,什么影响自己飞升,什么脏了自己名声。
怕是影响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吧,是啊,他可是绮梦崖主人,自己那时就是个凡人,他一个凡人还是炉鼎,让他在落魄的时候东山再起,怕就是这样才要杀自己。
明明第二日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结果这人连一天都等不了就要杀自己。
估摸着也是怕成亲了就毁了他和他那个徒儿的好事,毕竟他可是为他徒儿还摆了三月的宴席,自己什么都没有,连个尸身他都不留。
他看着温疏晏,悲痛欲绝,眼中的痛苦也是极深,他道:“温疏晏,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温疏晏听着他说恶心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滞,清泪染湿了衣裳。
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喉咙被哽住,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君渐行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他当初杀君渐行就是因为他没办法接受自己落魄时需要一个炉鼎来助自己,他也确实是在成亲的前一天杀了君渐行。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清泪不断落下,只能无助地看着君渐行。
君渐行同样痛苦,眼前的人是他千年来第一次动心也是他今生唯一可能会喜欢的人,可却骗的他好惨。
无论是他在凡人的时候,还是现在,温疏晏都在骗他。
为何就是不肯与自己坦白,就这么想看自己狼狈的模样吗?
痛苦之下又是无尽的心疼,他最是见不得温疏晏落泪,可他看不清温疏晏,也许现在也是骗他的。
不愿再看到他,他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再次踏入温疏晏为他布下的陷阱。
准备关门,可温疏晏却是拉着他的衣裳,心下一狠竟是直接割断了自己的衣袖,这才关上门。
温疏晏看着被君渐行割断的衣袍瞳孔一缩,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身形一颤他控制不住的往后退去。
目光则落在那块衣袍上,看着那熟悉的衣裳,明明昨日还被他落在手上,可今日却已经被割下。
此时他才真正明白,君子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他了。
眼泪不断地落下来,他抱着那块衣袍抬头想要去看君渐行,想要问他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可是门已经被关上,根本看不到君渐行,他恐惧地伸手去拍门,“君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不要我,君子……”
他哭着,那哭声沙哑,就连声音也是如此,绝望与恐惧听的人心疼。
君渐行关上门后便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后,清晰地听到了温疏晏的哭声,听着他说错了,眼中涌上来痛苦。
方才压抑着的情绪也在温疏晏的哭声中终于控制不住,喉间涌上来腥甜,一瞬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忙用手去捂,然后就看到自己掌心的血迹,竟是笑了起来。
可很快却又被痛苦所取代,要放下温疏晏就像是要从他的心上剐去一块肉,痛的他浑身发抖。
此时他真的好想,好想当初从来没有爱上过温疏晏,也好想在回归本体时就失了记忆,忘了这些,便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他真的好喜欢温疏晏,可也真的恨他,恨他对自己如此狠心,哪怕他爱自己一点自己都愿意为他付出所有。
可是他狠心的连一点都不肯给自己,而他现在也不知道温疏晏是否又在骗自己,他恨温疏晏也更恨自己,竟然还在心疼温疏晏,心疼他落泪是不是哪里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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