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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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对鲸鱼的震撼（第1页）

观鲸船在海面上缓缓前行，引擎低沉的嗡鸣与海浪轻拍船身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温柔的摇篮曲。

海风裹挟着微咸的气息，轻轻拂过汤予竹和小汤圆的脸颊，吹起了他们额前细软的丝。

小汤圆已经完全被眼前这片广阔海域吸引住了，小小的身子紧紧贴在船舷的栏杆上，双手牢牢抓住金属扶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随着工作人员的手势来回转动，生怕错过任何一瞬间的奇迹。

汤予竹站在他身后，一手稳稳地扶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悄悄护住他的肩膀，生怕一个浪涌过来让他站不稳。她低头看着弟弟专注的小脸，忍不住笑了。

“姐姐，你看！它又出来了！”小汤圆突然激动地喊起来，小手指向不远处的海面。话音未落，一道洁白的水柱“哗”地冲天而起，在阳光下像一束晶莹的喷泉，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洒落回海中。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脊背破水而出，湿漉漉的皮肤在阳光照耀下泛着油亮的光泽，仿佛披着一层流动的青铜铠甲。

“看到了，看到了！”汤予竹连忙举起手机，手指迅点下录像键，将这震撼的一幕完整记录下来。她眯起眼睛仔细瞧着——这只鲸鱼似乎比之前出现的都要庞大，它浮出水面的时间也更久，脊背缓缓滑行，像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

船上的讲解员拿着扩音器，声音清亮而富有感染力：“各位游客请注意，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可能是一头成年座头鲸。它们是这片海域最常见的鲸类之一，体型庞大，性格却非常温和。最特别的是，座头鲸会‘唱歌’——它们用复杂多变的鸣叫声在深海中传递信息，甚至用来求偶，歌声能传到几十公里之外。”

汤予竹听得入神，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幽蓝的深海中，庞大的身影缓缓游动，低沉而悠扬的歌声在水下回荡，像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语言。她低头轻声对小汤圆说：“听见了吗？这些大鱼会唱歌呢，就像在讲故事。”

小汤圆歪着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懵懂，但很快又被海面吸引。他张开嘴，轻轻出“呜——呜——”的声音，小胸脯一起一伏，认真地模仿着鲸鱼的叫声，逗得旁边的游客都忍不住笑起来。

没过多久，海面再次掀起惊喜的波澜。远处的水花接连跃起，一群体型较小的鲸鱼跟着那头成年鲸鱼浮出水面！它们身形灵活，动作轻快，像一群顽皮的孩子，在母鲸身边翻滚、跳跃，时不时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又“扑通”一声砸进水里，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浪花。

“是鲸鱼宝宝！”汤予竹惊喜地叫出声，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温柔。

小汤圆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看到那些和自己差不多“小”的鲸鱼，兴奋得原地蹦跳起来，小手拼命挥舞着，朝着海面喊：“宝宝！鱼宝宝！你们好呀！”

汤予竹蹲下身，从包里取出准备好的小饼干和温水，一点点喂进弟弟嘴里。小汤圆一边吃，一边仍不时抬头张望，生怕一眨眼，那些大鱼就不见了。他的脸颊被海风吹得微微泛红，眼里却盛满了光。

观鲸船继续缓缓航行，讲解员拿出平板，播放了一段座头鲸捕食的视频。画面中，鲸鱼张开巨大的嘴巴，像一张撑开的网，猛地冲进鱼群，吞下成吨的海水和磷虾，再用鲸须把水滤出去，只留下食物。小汤圆看得目不转睛，连嘴里的饼干都忘了嚼。

“它们每年要游上几千公里呢，从寒冷的极地海域到温暖的热带繁殖地，来回一趟就是一场生命的迁徙。”讲解员补充道，“它们不吃别的，就靠这些小虾小鱼活命，但一次能吃掉好几吨。”

汤予竹默默记下这些细节，心想以后可以慢慢讲给小汤圆听，让他一点点了解这个奇妙的世界。

时间在海风与浪花中悄然流逝。当船头缓缓调转方向，准备返航时，小汤圆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那片鲸鱼曾出现的海域，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大鱼……走了吗？”

汤予竹轻轻搂住他的肩膀，柔声说：“它们回家了。就像我们也要回家一样。不过今天我们能亲眼看到它们，已经很幸运了，对不对？”

小汤圆点点头，小脸上虽有不舍，却不再难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在火山岩滩捡到的黑色小石头，边缘被海水磨得圆润光滑。他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放在栏杆上，朝着大海的方向轻轻推了推，像是在说再见。

汤予竹看着这一幕，心口一暖。她知道，这颗小小的石头，不只是告别，更是弟弟心中种下的一颗种子——关于海洋，关于生命，关于世界的温柔想象。

回到拉海纳镇的码头，夕阳正缓缓沉入海平面，将整片天空染成金红色。汤予竹牵着小汤圆的手，在小镇的街道上慢慢走着。街边的小店琳琅满目，橱窗里摆满了贝壳风铃、手工编织帽和鲸鱼造型的纪念品。她在一家海洋主题商店停下，为小汤圆挑了一个柔软的座头鲸玩偶——深灰色的身体，白色的腹部，尾巴微微上翘，就像他们白天看到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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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汤圆一拿到玩偶，立刻紧紧抱在怀里，小脸贴上去蹭了蹭，嘴里嘟囔着：“宝宝……我的宝宝。”

他们还买了几张印着鲸鱼跃出海面的明信片，汤予竹写了几句简单的祝福，打算寄给远方的朋友。每一张照片，都像是把那一刻的感动封存了起来。

晚餐选在镇上一家口碑极佳的海鲜餐厅。木质的桌椅散着淡淡的松香，窗外是轻轻拍岸的浪声。汤予竹点了一份造型可爱的鲸鱼冰淇淋给小汤圆当甜点——巧克力味的身体，奶油做的水柱，还有一双用果酱点出的眼睛。小汤圆一看到，立刻拍手欢呼：“大鱼！喷水啦！”

他吃得认真，嘴角沾着奶油也不顾，一边吃一边断断续续地描述白天的所见：“大鱼……跳！哗——水！宝宝……唱歌！”

回到酒店房间，夜色已深。小汤圆抱着鲸鱼玩偶躺在床上，眼睛还亮亮的，不肯睡觉。他拉着汤予竹的衣角，一遍遍说着白天的鲸鱼，用最简单的词拼凑出最真实的记忆。

汤予竹坐在床边，轻声为他讲了一个小座头鲸跟随妈妈远行冒险的故事——穿越风暴，遇见光的水母，躲开巨大的货轮，最终在温暖的海域唱起属于自己的歌。小汤圆听着听着，眼皮渐渐沉重，小手仍紧紧搂着玩偶，嘴角带着笑意，慢慢沉入梦乡。

汤予竹轻轻替他掖好被角，走到窗边坐下。她打开手机，翻看白天拍摄的照片和视频——鲸鱼破水而出的瞬间，小汤圆挥舞的小手，那块被留在栏杆上的黑石……每一帧都鲜活而温暖。

她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仿佛还能听见那低沉悠远的鲸歌，在无边的夜色中轻轻回荡。这一次的观鲸之旅，不只是看了一场自然的奇观，更像是一场心灵的洗礼。那些庞大而温柔的生命，用它们沉默的优雅，教会了两个渺小的人类——关于敬畏，关于陪伴，关于这个世界最本真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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